“尋樓解釋的對,曙光定然是指虛圣降臨,說是我們女子的詩祖毫不為過!”
“任天下男子都想不到,方虛圣的第十五首傳世戰詩詞,竟然是為我們女子而作!”
“此詩不能形成詩祖寶光,但絕對位于戰詩之列,算是一種奇詩。”
“有了這首詩,若是全城逃難,大儒金口一開,便能讓我等女子更有力量,救人無數,簡直是圣人手段。”
方運道:“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這首《巾幗頌》只有翰林能使用,而且只能維持數個時辰。”
“數個時辰夠了!在緊要關頭,足以讓我們殺一些妖蠻!”楊尋樓道。
其余女子隨之點頭。
“好!”方運頗感欣慰。
楊尋樓盯著方運面前的桌案,道:“您的賜詩…”
“我再寫一首。”方運笑著重新書寫一首《巾幗頌》,親手交給楊尋樓,楊尋樓立刻讓人收好,馬上請孔城最好的裝裱師裝裱好,掛在巾幗社內部。
之后,方運繼續游覽農莊。
夕陽西下,已近黃昏之時,上千女子一起送方運出門。
再一次抵達被砸破的正門前,方運停下腳步。
千人隊伍停下來,那些女子本以為方運要轉身辭別,哪知方運看著兩截斷掉的門框,許久不語。
農莊中鴉雀無聲,似是有烏云籠罩。
方運道:“這大門被砸,你們心中必然生怨,也會想著東山冇再起。若我所料不錯,這農莊的倉庫中,應該還有一些牌匾或建造大門的備用木料吧?”
無人應聲。
“我需要一個回答。”方運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
許多女子大氣都不敢出,方運雖然看著年輕,但真要發火,連一國國君都會心驚肉跳。
楊尋樓道:“確實有一些未刻字的牌匾,畢竟一些齋室需要掛上牌匾。”
“拿一副最好的過來。”方運道。
“嗯?”楊尋樓不明白方運的用意,其余女子也有些費解,今天屢屢發生此類的事,總覺得這個虛圣在各方面都很超前,只有等他親口解釋說明后續,眾人才會明白他的意圖。
蘇小小一直在方家,已經適應了方運說話的風格,忙道:“快去拿一塊大牌匾來。”
等蘇小小重復一遍,一些女子隱約意識到一個可能,眼中迸射冇出喜悅的光芒,但又生怕猜錯,把那份喜悅壓了下去。
負責倉庫的幾個女子快步離開,不多時,五人便抬著一張黑色金紋的木匾回返,個個滿頭大汗,喘著粗氣。
方運仔細一看,那未刻字的木匾竟然是珍貴的烏木,紋理清晰,做工精細,十分沉重,怪不得她們累成這樣。
四個進士快步走過去,抬起烏木牌匾,走向方運。
這幾個進士也不太明白方運的意圖,如果方運真想題字,會留在紙上,然后由工匠把文字拓印到牌匾之上。
“停。”方運道。
四個進士不明所以,停在冇原地。
“擺正位置。”方運道。
四人面對方運,把牌匾直立起來,不斷細微調整角度。
不多時,方運點點頭,道:“今日見聞,讓本圣受益匪淺,巾幗社之舉,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對人族有莫大的作用,若是因此夭折,實乃人族一大損失。今日,本圣便為此地正名!”
方運說著,微微張口,一道金光自口中飛出,真龍古劍眨眼間來到牌匾前。
方運仿佛回到了翰林第一殿中,以真龍古劍在烏木牌匾之上刻字,用的正是從來未在圣元大陸出現的顏體,乃是楷書四大家顏真卿所創的字體。
真龍古劍如懸空之筆,又如竹簡刻刀,金鉤銀畫,遒勁有力,陽剛莊重,每一筆都仿佛承載莫大的使命,每一劃都仿佛經歷時光的洗禮。
不僅如此,一絲絲的天地元氣以真龍古劍為媒介,被引入筆劃之中,在方運才氣和龍氣的作用下,刻痕竟然發出淡淡的金光。
在場之人只覺目光陷入那一筆一劃之中,完全被全新的字體吸引。
不多時,“巾幗書院”四字出現在牌匾之上。
隨后,方運在下面書寫落款。
最后,方運收起唇槍舌劍,一面全新的匾額出現在此地。
那幾個進士全部失神,全身心沉浸在揣摩新字體的世界。
在場的女子同樣失神,她們不是因為新的書法字體,而是因為巾幗書院這四個字。
看著看著,她們已經是淚眼婆娑,一些年紀大的婦人甚至淚如泉涌,因為她們之中有人親眼看到自己的好姐妹被禮殿抓走,死于非命。
曾經被毀的牌匾,重見天日,曾經談虎色變的四個字,再度出現在圣元大陸!
那些女子凄厲的呼喊仿佛在耳畔回蕩。
即便是向來以剛強著稱的楊尋樓,此刻也紅了眼眶,低著頭,用袖口輕輕擦拭眼角。
“方虛圣,您…”楊尋樓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方運緩緩道:“今日我便通知圣院,我,方運在孔城外開了一家書院,并且是一家女子書院,只收女子,由巾幗社全權負責。”
“可是,當年書院被砸過一次,那些冇激進之人,怕是又會拿著禮殿的文書來砸掉這座門。”
“他們不敢!虛圣墨寶,當由圣院與眾圣連續兩次表決通過方可摧毀,前些日子即便傳言我死于血芒界,左相一黨也只敢遮擋我的親筆對聯,不敢將其損毀。誰敢動這四個字,便是逼我清洗天地污濁!”方運的聲音堂皇有力,讓眾多女子倍感鼓舞。
那幾個進士被方運的話震醒,相互看了看,不明白方運為何突然說如此重的話。
那些女子不知道,但這些進士私兵知道,即便是針對左相一黨,方運也沒說“清洗天地污濁”,方運偏偏在這里說了,證明不僅僅會保護巾幗書院,甚至會展開最冇激烈的反擊。
四個進士眉頭緊皺,完全不明白方運的目的何在,他們相信方運同情這些女子,也相信方運心中有正義,但不相信方運僅僅是因為同情和正義做出這些事,必然是有其他充分的理由。
圣院。
圣院身為人族的中樞,不分晝夜,永遠忙碌。
突然,所有大學士與大儒如同被施加了一瞬間的定身妖術似的,全都愣了那么一剎那,然后一起望向東圣閣的方向。
東圣閣內,似乎泛起圣力波動,那力量在感知中無比微小,如同是一縷清風,但那縷輕風卻能夷平整座圣元大陸。
圣力波動轉瞬即逝。
所有大學士與大儒大汗涔涔,全身濕透。
那些低文位的人詫異地看著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