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肯妥協,本少主會放棄針對西門靖軒。”
要挾與談判,向來是最簡單又最多用的手段。
克里木沒法拿林馨兒要挾西門靖軒,玄天賜卻拿西門靖軒要挾起林馨兒。
“你太小看靖軒了!”林馨兒根本不是容易退讓的主兒。
玄天賜唇畔浮起一抹冷魅的笑,隱在黑暗中無人看得到。
不輕易妥協,才沒有辱沒了他親自出手。
[豬][豬][島]小說 不輕易妥協,才是他看進眼里的女子。
陰風越來越劇烈的在林馨兒周身旋轉,卷起寬大的衣擺,卷起本就瑣碎的短發,與騰滾的黃泉水是絕對相反,遙相應對的冷,刺骨撲面!
林馨兒凝氣抵抗,暗中試了下,風陣并不容易沖破,就算要沖,她也要先保證足夠的把握不被傷到,否則還是幫不到靖軒,反而成為他的累贅。
“別以為你能破了地下城的陣法就能破了本少主的風陣,他們跟本少主沒有任何可比性。”玄天賜的聲音再次傳來。
林馨兒破獲魔陣的時候他一直在暗中注意,觀察著她的招數,此時的風陣他便能專門對上林馨兒的短處,以長擊短,拉開懸殊。
“王陵里無非布滿機關,你們跟祁冥國關系那么好,讓莫曾跖來幫你啊,何必要費盡周章的從別處入手?”林馨兒一邊抵擋那股凌厲的陰風,一邊反問。
“若要破獲機關,何須用莫家的人,我們玄門掌握的機關術才是莫家的始祖。”玄天賜句句豪言。
對這點,林馨兒倒是相信,王陵就是沈婆婆的師祖修建的,里面的布置肯定出自他的手,追根到底還是出自玄門,這也就是祁冥國的人信服依靠玄門的原因。
但是——林馨兒冷笑,“那是二百年前的玄門吧?機關術隨著圣女守護者的死是一代不如一代,就算傳到如今的莫家,雖然依舊以機關術著稱,怕是也與祖師爺遜色不少。”
雖然當時西門靖軒是借用莫曾夜二次進入王陵的,但是他們用的是硬招,王陵接連崩塌,對于其他人來說,誰敢冒險,面臨王陵崩塌的危險去往地底下硬沖?
正確的出入王陵的辦法,必然不會驚動起任何震動。玄門跟克里木一直在尋找的就是這條安全的路。
玄天賜眼底一暗,劃過一道厲色。
林馨兒說的不錯,當年那個擁有最高機關術的圣女守護者刻意隱瞞,并未將他畢生所學全部傳給后代,為了保護這座王陵,大大的隱藏了一部分,致使他們這么多年都無法進入王陵。
原本玄門對這座王陵并不在意,更不會在意什么價值連城的陪葬品,幫助二王子建造地下城也只是為了買通二王子,留給日后為玄門所用。直到幾十年前,玄門才得知玄門圣女就安葬在王陵中,明白太祖東渚王克爾康真正的最貴重的陪葬品就是他最愛的女人,玄門最后一任圣女!
而圣女對玄門的人來說何嘗不也是極其珍貴的東西?
只是,憑他們現在掌握的水平,卻遲遲無法深入王陵,無法覬覦圣女遺體。
沈如意是修建王陵的后代弟子,又跟著她師父一起背叛玄門,玄門的人相信她的手中一定掌握著所有玄門想要的東西!
“你知道的真不少!”玄天賜沉聲道。
知道的東西越多,越說明玄門要找的東西極大可能已經落在林馨兒的手里!
“總不能白白的在王陵里困了一回吧?”
雖然抵擋陰風襲凜很費力,但是林馨兒一直保持著那份淡定,那份自如。
“你別嘴硬,在這里多耽擱一刻,西門靖軒離危險也就更近一分,等到最后連本少主都來不及控制的時候,你別后悔!”
玄天賜說著又加一份力,他不會要了林馨兒的命,只要將將她死死拖住,逼她松口。
早就料到這個女人不會輕易服軟,否則他也不會一開始躲在暗中,引她往王陵深處去查,當面應對要比默默跟蹤難纏許多,只是這個女人的反應太敏捷,太快,避不過她的眼。
玄天賜不愿承認初次親自跟蹤一個女人就很快被發現的事實,這讓玄門弟子知道也太出糗了。
“停手!”
驀地,林馨兒大喝一聲,內功逼出的氣流并沒有沖破風陣,而是像掙扎過后的妥協,隱忍著不甘發出的聲音。
玄天賜滿意的笑笑,收功減去了幾分力,但環繞在林馨兒周圍的陰風并未停止,只是沒有那么強的勁道。
“東渚與我們無關,玄門與我們也無關,放過靖軒!”林馨兒道。
拋去那抹淡定,也是個為了所愛放棄一切的小女人。
黑暗中,看不到玄天賜聽到林馨兒的話后眉宇間的微動,玄門圣女,就是最后一任玄門圣女,為了她的愛,放棄了整個玄門,甚至還破壞了玄門的計劃,阻撓玄門的百年長夢。
“好,你帶本少主進王陵一趟,本少主下令停止對付西門靖軒,至于克里木,本少主就當是送給林姑娘的回禮。”玄天賜道。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肯放過西門靖軒,那是之后的事,掌控主動權的人就是如此為所欲為。
林馨兒當然知道,僅憑玄天賜的一面之詞是不可信的,但是在被“脅迫”的情況下,被動的人就該是那么的無能為力。
黑暗中,克里木同樣看不到林馨兒唇角掛著的冷笑,在陰風環繞中越發的冰寒。
玄天賜聽到林馨兒輕微的呼吸聲,徹底松手,將陰風盡數收起。
夜明珠再次亮起,映照出林馨兒一張略發白的臉,齊肩短發滲著汗漬貼著頭皮脖頸軟軟的垂下。
似乎,她真的退讓了,為了一個叫西門靖軒的男人。
玄天賜的目光落在那清冷不甘又帶著隱忍的傲氣的臉上,還有額頭上的傷疤毫不掩飾的張揚著她的倔強,讓人去想她在王陵深處如何頑強的反擊與求生…或者她真的不是從沈如意的遺物中知曉的王陵通路,她能活著全部依仗了她的堅持,與死亡搏斗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