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靖軒再次看到了腿上的斑斑疤痕,都是毒醫留下的結果,過去了半年,還是那么明顯,仿佛剛剛落下一般,不堪目睹。
去北疆前,西門靖軒是把那半瓶給芷棋夫人用過的涂抹疤痕的藥還給了林馨兒,但是林馨兒沒有用。
沒有了楚一天,想要煉制出一些好藥也很不容易,林馨兒覺得自己的腿在暗處沒必要用藥,便先留下來,何況那半瓶藥也不夠將腿上的傷疤全部涂抹掉。
西門靖軒感覺自己的心跟著揪了一下,他想他可能是被那徹底毀了皮膚的傷痕驚到了。
不止西門靖軒,就是楊晨也愣愣的盯著林馨兒的腿半天回不過神。
如果單看那半條腿,不看人,一定以為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腐尸。
用毒術醫腿的事楊晨是知道的,現在親眼見到,再去看林馨兒,讓他這個大男人也驚的心涼。
傷腿裸露在空氣中,任憑寒風吹打。
林馨兒沒事兒似得,將軟鞭收好,只是低頭看看這殘破的衣衫,走在路上是有些不雅。
“先回軒王府。”西門靖軒收起軟劍,道。
一把扯住林馨兒朝軒王府而去。
楊晨回過神,愣愣的看著二人在前方的背影,這是…王爺又帶著林馨兒回府了?
聽下人說王爺回來了,正吃早飯的梅夫人趕緊將丫鬟手中的飯碗推開,躺回被子里,做出一副食不下咽的樣子。
好半天不見西門靖軒來看她,梅夫人躺不住了。
就在這時,聽到打探消息的丫鬟匆匆跑來說,“夫人,王爺是帶著王妃回來了!”
“什么王妃?”梅夫人的臉色立馬變了。
“是…是…”丫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嚇得趕緊跪下,“夫人恕罪,奴婢說錯了,是王爺帶著林馨兒回來了。”
“是她呀。”梅夫人的神情緩和下來,好像不覺得是什么事,“你也是伺候了她一些日子,情急下說錯話也情有可原,看來你也是個念主的人。”
這個丫鬟叫碧兒,林馨兒住在墨雅軒的時候一直是她侍奉左右,所以當看到林馨兒的時候,不由的就又以王妃稱呼,差點忘了,那個王妃已經成為過去,眼前的這個才是準王妃。
見梅夫人沒有責怪,碧兒稍稍松口氣,連連致謝,“奴婢謝夫人大恩。”
梅夫人的態度也讓旁邊的丫鬟另眼相看,暗想真是個和氣的主子,若是換做他人,肯定免不了被責罰,這可是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你先下去吧,看看王爺帶林姑娘來有什么事。”梅夫人吩咐碧兒。
她的這一招足夠碧兒對她心存感激了。
“是。”碧兒趕忙下去。
隨后,梅夫人也把旁邊的丫鬟支走了。
屋子里沒有人,她才變了臉色,這是最基本的態度,她得遵守。
梅夫人用力的絞著手中的帕子,兩眼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
怎么可能?照給她藥的人說,西門靖軒此時就算不那么的厭惡林馨兒,也應該很排斥林馨兒,怎么還會將林馨兒帶回王府?
難道是那個女人在吹牛,欺騙了她當日的付出?
梅夫人越想越坐不住,起身要去親眼看個究竟。
如果藥效沒有發揮作用,而被軒王知道她做過手腳的話,她會死的很慘。
她可不要死,她還要親眼看著西門痕那對狗男女的下場,她若死了,他們豈不是更無憂快活了么?
西門靖軒帶著林馨兒來到了芷棋的院子里。
芷棋愣愣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跟前的女子,半天回不過神。
“去把你的棉衫給她找一套換上。”
聽到西門靖軒的話,芷棋才打了個顫,趕忙道,“是。”
然后也不用靈芝,自己去辦了。
很快,芷棋拿著一套嶄新的衣衫走來,每年換季的時候,王府里都會給夫人做新衣,但是芷棋比較節儉,舊的能穿的時候,就不穿新的,所以今年的新棉衣一直放在衣柜里,碰都還沒碰。
“謝謝。”接過衣衫,林馨兒不忘道謝。
“本王先去教武場,你換好后過去就是。”西門靖軒沒有停留,說完之后就走了。
林馨兒換的也很快,不多時就收拾好了。
“林姑娘,有三皇子的消息嗎?”
就在林馨兒準備要走的時候,芷棋開口了。
林馨兒以前聽西門靖軒說過,芷棋背后有兩批人,一批是西門痕,另外一批就是西門寅了。
現在,芷棋開口跟她詢問起了西門寅來。
西門寅落荒而逃,芷棋在軒王府也是惶惶不安的吧。
“沒有。”林馨兒簡短的回答,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芷棋。
“哦。”芷棋應了一聲,雙手搭在小腹上,垂下眼瞼。
這有點像…
林馨兒想到師父一開始生病的樣子,那時的天也是這么冷,由于身體變形略顯臃腫,原本合身的衣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