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品書網”皇甫燕沖沒有堅持,將信塞進懷中。
“聯盟國里的那批水月宮的人,幾乎都為魔音使者所用,也就是我們的敵人,他們的命,我們管不著。”林馨兒又談論起此時在聯盟國內的情形,但凡有他們這邊的人,也不至于提前掌握不到一點消息。
這也是證明水月宮從未真正接納過她的實例。
“而且,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些跟水月宮無關的人也跟著受到連累,他們本身也不會干凈,并非本本分分的百姓,潛在那些國家暗中做事,算不得真正無辜的人,我也沒必要為他們負什么責任。”林馨兒接著道。
“可是這么一來,他們必然會將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是你給他們帶來了災難。”皇甫燕沖憂心的道。
“這不正好是她想看到的嗎。”林馨兒輕輕的冷笑。
皇甫燕沖一怔,直視著林馨兒,她的笑意是不屑的,也是無奈而不得已的,彌散在眼底的痛意依舊存在。
這是曾經歷過比身體更重的打擊,沉留下來的傷。
皇甫燕沖不覺的撫在胸口,那封信放置的地方。
大概是受到林馨兒的影響,他的心底竟然泛起一絲怯意…
“都已經準備好了,能走了嗎。”西門徹走到營帳門口,掀起簾子催問。
他恨不得自己張開雙翅,帶著兵馬即刻就飛回京城。
錦陽宮,是他父皇住的地方,本應該由他入駐,此時卻被西門靖軒霸占著。
“皇甫大哥,我走了。”林馨兒拿起自己的包袱,道,“至于水月宮接下來如何,你可以在看過信之后去處理,想怎樣全由你做主,我…”
林馨兒頓了下,“我不管了!”
既然她只是“她”手頭上肆意擺弄的棋子,她何必還要“她”留下的東西。
不是她狠心拋棄了那個家,而是那個“家”原本就是虛無的。
她要將一個重傷的魔音使者,還有整個水月宮全部還給“她”,然后,等著“她”的大駕。
大步走出營帳,蕭義山已經帶人為她送行,五千精兵整裝待發。
“蕭叔叔,這是我的親筆血書,今日在我離開北疆之際,托您做個見證。”說著,林馨兒轉向眾人,“也請各位一起做個見證,我,林馨兒,從今以后與水月宮一刀兩斷,當年水月宮的救命之恩已經用慘重的代價償還了,從此我林馨兒不再欠水月宮分毫,今后水月宮里發生的任何事均與我林馨兒無關!”
言罷,林馨兒隨手一揚,布滿血字的白絹高高拋出,飄飄然落下。
“也好。”蕭義山點點頭,“對水月宮里的事,我不清楚,但也不希望你跟這些江湖之士攪在一起,你總歸是林將軍嫡女,出自將門,振興林家也只能靠你這個女兒家了,何況水月宮里外兩派一分為二,本就不是一個穩固的投身之處,你與其牽連只會深受其害,如今借助這場勝仗洗白了自己,拔足離開沒錯,萬不可再陷入泥足,之后,我會命人把你的血書傳出去,這里也有千名將士為你作證!”
一分為二,就連蕭義山也看的那么清楚。
林馨兒暗中自嘲,可惜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只以為是有人從外打入水月宮內部作亂害人,從未想過是水月宮內部早已悄然分裂。
林馨兒跟蕭義山告別后便上馬出發,臨走回頭看向自己曾經住過的營帳,皇甫燕沖原本是跟在她身后出來的,但是轉眼又返回去。
他是聽到自己說要脫離水月宮才又迅速返回去的。
她的話很突然,一定嚇到了他,他此時一定正迫不及待的看她留給他的那封信,等他看完之后,她已經離開了軍營。
她將答案留給了他,將選擇也留給了他。
他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誰也沒有權利替誰做主,不是嗎。
最近這些天還算晴朗,地上的積雪略有融化,隊伍前行的速度稍稍放快一些。
西門徹騎馬追上了隊伍前面的林馨兒,后面緊跟著劉成。
好不容易可以回京復旨,他這個監軍也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你真的脫離了水月宮。”西門徹問。
“脫離就是脫離,還能有假。”林馨兒側眸掃了眼西門徹,對他的不甘心一目了然。
在他的眼里,水月宮里就算再生亂,也是一支勢力。
“水月宮里有變,你這個少宮主可以出面去解決,鏟除了叛徒之后,水月宮還是你的,你怎么說不要就不要了。”西門徹實在是為之可惜,哪怕她說一句話,將水月宮留給他也好。
此時,他早已完全忘記自己被俘的時候想要林馨兒與水月宮全部去死的心。
“蕭義山的話,太子沒有聽到嗎。”林馨兒一邊策馬前行,一邊淡淡的道。
“太子殿下,蕭將軍所言不差,不止是林姑娘要與水月宮劃開界限,太子也是萬不可與其有任何牽連。”劉成插口道,“依微臣之見,林姑娘以將門嫡女的身份帶著這五千精兵助太子返京最好不過!”
“本太子知道。”西門徹哼了一聲,策馬加快速度奔向前。
礙于林馨兒,他也不敢說太多不滿的話,雖然有北疆人馬在手,可丟了水月宮也實在可惜的很,想想如果還有水月宮的力量支持,他豈不是更強一些。
“你是什么人!”
奔跑在前的西門徹突然被人擋了道兒,趕緊勒馬停下來,瞅著看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一個女子,面色不太好,雙手纏著繃帶,似乎受了傷。
“她是來找我的。”隨后跟上來的林馨兒道。
原來是水月宮的人,西門徹明白過來,不由的有些竊喜,希望來人是來挽留林馨兒的。
但是那個女子一開口的話讓他馬上失望,隨之惱怒起來。
“太子殿下不記得是誰抓了你么,你應該記得本姑娘才是。”云清雖然站在馬下,位置低了許多,但不屑的目光卻將西門徹從上而下鄙夷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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