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仗早已打完,聯盟軍潰敗不堪,蕭義山命人直搗敵方陣營,直逼其撤退至儲蓄糧草的工事以北數里。品書網 整座工事燒成殘石飛灰,紛紛揚灑滿周圍雪地。
云清也是下了狠手,在火中用了出自月華國的烈日油,令整個大火燃燒熊熊難以撲滅,加上前方突然兵敗,著實令李定一措手不及,見青轅王朝的人殺來,匆忙帶人逃撤。
西門徹被劉成帶著御林軍救回,那些聯盟軍在性命都難保的情況下根本顧不上他們的俘虜,而李定一帶人先一步去了工事救火,想要奪回西門徹也是有心無力,劉成帶著御林軍救回。
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據,此時就連劉成對林馨兒的態度也有所改變,目睹聯盟軍潰敗,相信她一開始的隱身就已經開始布局,而太子被俘也就是一場誘敵之計。
蕭義山對林馨兒更是贊不絕口,稱嘆有其父必有其女,發話他帶領的人馬在不違背青轅王朝下依舊會助林家人所用。
林馨兒懂得,這個前題是針對她水月宮里的特殊身份而言,不過,她現在與西門徹在一起,也就意味著這支人馬偏近了太子。
似乎林馨兒當初說的幫西門徹收服北疆人馬的話做到了,雖然蕭義山是看在她的份上,但對于西門徹來說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大勢已定,冷言秋決定先返回京城,臨走前被皇甫燕沖攔住。
“你是來責怪我的么。”冷言秋道。
皇甫燕沖沉默了許久,終于要跟他正面談話了。
“你答應我說會照顧馨兒,可是結果呢,你把她一個人丟到魔音使者的眼皮下,罝她安危于何地。”后知后覺的皇甫燕沖著實嚇了一跳,幸好馨兒平安無事。
當時還說他在必要的時候會用毒,但是用毒的機會在哪里,當他守在戰場附近的時候,林馨兒還在敵軍中周旋。
“有些事是必須要取舍的。”冷言秋在皇甫燕沖的質問下,平靜的道,“她知道你擔心所以才讓我幫她過天辟山!”
他以為馨兒會有辦法,結果馨兒確實有潛入敵方的辦法,但是沒想到利用的是那座猶如天澗的天劈山,天劈山將馨兒與他們劃隔兩地。
“我相信她。”冷言秋說著繞開皇甫燕沖向前掠去。
因為相信,掩蓋了擔心。
皇甫燕沖斜咬了下唇角,一手叉腰一手往起撩了下額間碎發,在原地跺下腳,返回營中。
如果是他決不會這么冒險任由馨兒獨自離開,可若不冒險結果會怎樣。
已經沒有答案了。
皇甫燕沖返回營中就聽說了魔音使者被人劫走的消息。
林馨兒并不急,也沒有讓蕭義山命人去追尋,確切的說當知道有人來救魔音使者的時候,她就讓蕭義山不要嚴守,給了他們劫人的機會。
蕭義山知道林馨兒還要對付其他的人,便聽從她的安排做了,反正現在聯盟國大敗,兵力損失慘重,戰事大局已定,加上之后對青轅王朝的巨額賠償,足夠聯盟國緩好長一陣子,留一個已經被聯盟國拋棄的半死不活的人也沒什么用。
“為什么。”皇甫燕沖問。
魔音使者是他們費力抓住的人,就算是要利用,這么輕易就放了也實在可惜。
“他已經是個廢人,跟我當初一樣,而且他的筋脈都被我挑斷了。”林馨兒淡淡的道,“她不會來,我正好借機會把這樣的一個他送還給她!”
讓“她”親眼看到總比單憑聽聞更有力度。
她們就要相互打擊么,是什么注定了她們的開始,讓她一直蒙在鼓里,糊涂了那么多年,陷入那如同母愛般的感情中不愿拔出來。
“夏語冰么。”皇甫燕沖再次提到這個名字。
林馨兒直視著前方,沒有回答。
“你爹現在她的手里吧。”皇甫燕沖又問。
“應該是的。”林馨兒收回遙遠的視線。
讓魔音使者殺了林家滿門就是為了報復當年她“慘死”在那幫刺客手中沒有被林家人救下的惡運,林博下落不明一定是落在她的手里,因為那層情分。
但柳隨香的命運就堪憂了。
“干娘是不是也在她手里。”皇甫燕沖再次詢問。
突然間他認為自己又有了尋找的必要,哪怕只剩下一具風干的骸骨,他也要尋回來盡心安葬。
“不必尋找師父了,就當…她早已仙逝…”林馨兒幽幽的道,音底是沉沉的嘆息。
“馨兒,我還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皇甫燕沖覺察到隱隱的異樣。
林馨兒的唇輕輕的抖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西門徹從敞開的帳門大步走進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我要馬上回京,父皇重病,西門靖軒控制朝堂意圖謀位,如果我們再在北疆耽擱,后果難料!”
一口氣說完,西門徹沉著臉坐到一旁。
這是他被救回之后第一次說這么長的話,京城的事接連傳到蕭義山這里,即使他不說話也能聽得清楚明白。
得知他的母后葬身在冷宮火海之中時,他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雖然他責怪過姜子音,在她步入冷宮之后為了撇開關系幾乎沒怎么去看過她,但她終究是他的母后,是生養他的人,突然間說沒就沒了,最后一眼都沒見到,心里悵然若失,極為悲涼。
而且,姜子音意外出事就像在打他這個太子的臉,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西門徹很想帶兵殺回去,可惜連以前的那點神氣都無法展現,雖然還被人尊為太子,但從那種種眼光中讓他看到了一致的不屑,更別說要用蕭義山的人馬了。
說起來這些人馬都是朝廷的人,但遇事的時候也只聽他們的大將軍的命令。
“就算要回京,太子也得等收了聯盟國遞來的降書,難道太子要讓他們將降書呈到西門靖軒手中。”林馨兒不急不慢的道。
“讓我收降書。”西門徹一愣,他沒想到還會有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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