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的北疆,蕭條之色漸濃。品書網 疆場上時而對陣殺敵,時而又風平浪靜,敵軍擺明了是要用“拖”的戰術,打算要打一場持久戰,這個冬天恐怕都不會安寧了。
西門徹身披著裘皮外衣,站在營帳外,大風吹的他想要躲開,但是看了眼站在前方的駐守大將軍蕭義山,咬著牙止住后退的腳步。
這樣的環境是他從未遭遇過的,跟京城里舒適的日子相比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林將軍帶著家眷在這里一守就是十六年,何曾言過苦字,我們所有的將士都不會言苦,這大片的疆場就是我們頂天立地的地方。”蕭義山伸手指向遠方,“只要有我們在,敵軍就休想踏過我朝的疆土!”
西門徹正在安靜的聽著蕭義山的豪言壯語,他也知道這個疆場根本不需要他,來到這里已經快一個月,他除了在營帳中查看,跟著兵士吃喝,飽受風寒,其他的事他什么也沒做。
而劉成還帶著那批御林軍在查找林馨兒。
“太子殿下盡可放心,即使沒有林將軍,我們也會忠于他曾經的存在,拼力殺敵,保我朝江山。”蕭義山回過身,看了眼西門徹,眼底是毫不掩飾的不屑,“如果將來殿下登基為帝,我們也依舊會堅守這片疆土,但是殿下若想親自指揮我們,就必須拿出令我們信服的本事,否則…就還是回京吧,天越來越寒,不要傷壞了身子!”
“戰事不結束,本太子絕不回京。”被人鄙夷的西門徹恨恨的拋下了狠話,甩袖向營帳走去。
“太子殿下是要等到找到林小姐,還是等到戰事結束,這可是兩個時間。”蕭義山追問。
一側,又響起了眾人的低笑。
西門徹感覺自己被羞辱的無地自容,這豈是一個太子該有的“待遇”。
在這里,之前林博對他的蔑視被放大。
林博雖然言語間也會流露出對他的不敬,但是畢竟在京城,還算收斂,但是這群人卻從不知“收斂”二字怎樣寫。
這就是他一心想要掌控的兵馬,可望不可及。
他也知道在疆場是要講究戰功的,他也想親自帶人殺敵,兵書他也讀過,雖然掌握的不深,但是也懂得一些,但是想用來,卻一片茫然。
西門徹大步走回營帳內,聚著滿腔的怒火,坐立不安。
林馨兒,你究竟跑到了哪里。
這一趟奔赴北疆真是被她給耍弄了,今日在這些人跟前丟了顏面,以后更不好收服了,即使做了皇帝,也是一根刺。
“閉嘴。”營帳外響起蕭義山呵斥屬下的聲音。
那笑聲登時全無。
這就是威信,這種充滿氣魄的威信是西門徹從未有過的,在京城里他命人做事只是仗著自己的太子身份,在疆場,這種威信是出自眾人的信服,需要的是心服口服。
“李二,你帶上一隊人跟著去找林馨兒,我們在北疆這么多年,都玩轉了還能找不到一個人。”蕭義山命道。
“是。”李二領命,匆匆帶人離開。
蕭義山瞟了眼西門徹所在的營帳,也大步向遠處走去。
跟著散去的還有兩個兵卒,一邊走一邊低聲道,“看起來少宮主真的失蹤了!”
另一個想了想,“我們先離開這里!”
二人借用兵卒的身份,很快離開營地,扯下易容偽裝,變成了兩個女子。
“碧瑤,我們用的那兩個人怎么辦,他們清點人數的時候肯定會發現異常。”其中一個女子問。
營地的防備是很嚴的,她們也是借用了兩個奉命辦事的兵卒的身份才混了進去,但是她們要離開,營地便少了兩個人,肯定會引起警覺,那兩個被冒充的兵卒雖然還沒有死,放回去之后也可能會泄露出去秘密。
“我們先去看看他們是要死要活。”被稱作碧瑤的女子道。
二人來到一個凹地,將附近被人收起來準備過冬當柴用的干草垛撥拉開,但是,草垛已經被撥拉的攤平在地上,也不見半個人影。
“人呢。”碧瑤驚問。
另一個女子環顧四周,“是不是我們記錯了位置!”
碧瑤跟著走向其他的兩個草垛,揮劍砍開。
干草飛揚,卻毫無隱藏的影蹤。
“怎么回事。”碧瑤警惕的巡視四周,“他們自己設法跑了,還是有人發現了他們!”
“怎么辦。”另一個女子沒了主意。
“先回圣宮。”碧瑤當即決定。
然后二人不聲不響的從荒蕪的干草地上消失。
在離那片地方不遠處,有片松林,這是北疆少有的林地。
兩個男子緊步跟隨在一個男子的身后,不停的哀求道,“公子啊,你要讓我們哥倆做什么,我們感激公子的救命之恩,但是還請問怎樣公子才肯把解藥給我們!”
“急什么,反正一時半會兒又死不了。”男子笑的很狡黠,“你們感謝我是對了,要不是我,你們早已死在那兩個女人的手中了!”
“是,是,我們很感激公子,可是我們的毒…”那兩個人不敢再多說。
這個人是救了他們不假,可是救人前先給他們服了毒藥,他們從草垛底解脫出來,又不得不跟著他來到這片松林里,雖然沒被捆綁著,但是也跟捆綁著相差無二,脫不開身。
“不怕,到時候就會給你們解藥的。”男子若無其事的道。
“那公子到底想讓我們哥倆做什么。”那兩個倒霉的兵卒問。
“營地你們是回不去了…”那個男子看向營地的方向,被松林遮著視線,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那兩個兵卒扭頭跟著望去,他們這樣落人以柄,肯定回不去了。
“你倆幫我送封信,收信的人見到信物后就會給你們解藥。”那個男子收回視線,道。
“好,好。”兩人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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