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靖軒的眼睛看起來淡漠無波,但是撥開表面的一層淡紗,林馨兒能夠覺察到他眼底的涌動。品書網 她又讓他的情緒泛起了波瀾。
身在聽雨軒的旁邊,再次與魔音使者相遇,就在林馨兒以為西門靖軒又要指責她與魔音使者勾結接頭會面的時候,不想西門靖軒伸出的手搭在了她撫在胸口的手上。
林馨兒的心跟著一抖,感覺到西門靖軒掌心的那絲暖意,自己的手指微微發僵,按著胸口動彈不得。
西門靖軒的手指拳攏,將林馨兒的手包在他的大掌之中,握在他的掌心深處。
屋外的響聲驚動到并未入睡的林可兒,當林可兒起身走至窗前,打開窗子的一剎,便看到西門靖軒與林馨兒兩手相握,面面相視,二人的身影落在如水的月光之下,看著就是一幅很溫馨的畫。
林可兒的眼睛里蒙上了嫉恨的亮光,雙手搭在窗臺上,十指的指尖用力的扣著窗棱。
林馨兒,在林家十幾年的卑賤的命運怎么可以結束,她的母親才是當今的太師夫人,她才是太師府里最耀眼的那一個。
“王爺,發生了什么事!”
林可兒的聲音就像暗夜中的一道雷光閃過,林馨兒站著未動,但是西門靖軒卻似乎神情微頓,松開了她的手,側抬起頭,望向聽雨軒的閣樓上。
“本王說過,不許你打擾林可兒。”西門靖軒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轉而對林馨兒道。
“只要她肯安分。”林馨兒道,抬起眼瞼,淡淡的掃了眼倚著窗口站立的林可兒。
進了軒王府還與魔音使者勾結,當真能按照西門靖軒的設想,讓她置身事外嗎。
恐怕她自己也會不老實。
“王爺,剛才是有人來找我嗎。”林可兒見西門靖軒又繼續跟林馨兒說話,雖然她聽不到他們二人說什么,可是不想被西門靖軒無視,故作害怕,聲音顫抖的問道。
林馨兒眉頭微顰,將染了冷意的目光收回來,不想去看林可兒偽裝起來的樣子。
“沒事。”西門靖軒轉過身,向聽雨軒的門口走去。
林馨兒的另一只手悄悄的撫在剛剛被西門靖軒握過的手背上,似乎還存著他的余溫,但是…
林馨兒斜藐了眼已經向林可兒走去的西門靖軒,再看窗口處已經沒有了林可兒的身影,想必是匆匆的下樓開門了吧。
林馨兒的唇邊勾起一抹淡笑,驀然轉身,向魔音使者離去的另一個方向掠去。
西門靖軒的腳步微頓,停在聽雨軒的門前,手最終沒有去碰那道緊閉著的門。
背后離開的那一個才是他想要一生都留在身邊的女人,短短二十多天,他對她從一開始的充滿戒心,到現在總會時不時的對她產生一絲牽掛,甚至會為自己上次的出手而內疚,雖然她武功高,能夠承受的住,但是在剛才看到她的手輕撫在胸口的那一剎,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心顫動了一下。
可是上一次,明明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想要利用林可兒,她的存在對林可兒終是危險的,對他要保護的人動手,豈不是不能被原諒的。
周圍被魔音使者故意做出的動靜吸引來的護衛,見跟在林馨兒身邊的西門靖軒沒有表現出要去追人的意思,他們也便原地留下,沒有動。
林馨兒一口氣掠出了很遠,她知道連西門靖軒都對魔音使者放棄追逐,她是更不可能追上的。
今夜她第一次見到了移光幻影與破影功的較量,果然是當世罕見的一對輕功,她所掌握的輕功與其相比果然要遜一籌。
忽然,前方一道身影吸引到林馨兒的目光,在暗色的天際下,像一只離開叢林的獵豹,在空寂的磚瓦中尋找新的獵物。
皇甫大哥。
林馨兒一眼就認出了那副身手,在水月宮里,他們曾經相互比試練習對打好多次,對彼此都是很熟悉的。
林馨兒當即便跟上了皇甫燕沖的步伐,向遠處追去。
沒想到一路竟然追到了京郊的群山深處,直達五里峰,還要向西,上了一座陡峭的山峰,就在林馨兒以為要上至山頂的時候,不想皇甫燕沖在山腰處停下來,站在一個洞口前。
還能嗅到篝火剛剛燃燒過的灰燼的味道,還飄散著燒烤野味的熏香。
這個洞內曾經有人呆過,林馨兒確定,但是現在四周悄然無聲,而且,皇甫燕沖也應該知道有人追著他了。
“來晚一步。”皇甫燕沖道,陳述的語句說給后面的人聽,說明他已經肯定到是誰追他而來。
“你怎么發現的這里。”林馨兒走到皇甫燕沖身邊,看著漆黑的洞內,還有沒有燃盡的篝火殘余的點點火星。
更讓林馨兒好奇的是,這里曾經有什么人來過。
“跟著林可兒發現的。”皇甫燕沖走進洞內,仔細的審視著四周的環境,最終站在一片草垛前,道,“林可兒就是在這里與人茍且的!”
皇甫燕沖用了“茍且”這個表示骯臟的字眼,在他看來,在林家一直欺負林馨兒的林可兒就算是被逼的,也有她自己的責任。
“你知道。”林馨兒跟著皇甫燕沖走進洞內,聽到他的話后微怔,她從未懷疑過林可兒指證的人是皇甫燕沖,但是她也沒想到皇甫燕沖會了解當日的事。
從林可兒口中挖不出半句話,她一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就堵住了所有想要知道詳細情形的人的嘴,只留下一個關于皇甫燕沖的描述,原以為這件事查起來還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皇甫燕沖竟然知道確切的地點,甚至連當時的情形也怕是了如指掌的,林馨兒相信。
“不錯。”皇甫燕沖點點頭,“前日你回望月樓沒有尋到我,就是因為我來到了這里!”
“什么意思。”林馨兒站在皇甫燕沖身后,前方高大的背影將她的身影掩的更加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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