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放不下。品書網”西門徹道,他知道母后發怒的原因,但是他也有他放不下的理由。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奴婢要告辭了。”芷棋夫人適時插言道。
“嗯,你先回王府吧。”姜子音緩過神情。
她因西門徹的行為生氣,若是她也揪住西門徹的行為不放,豈不是跟他一樣因為一件小事較真,所以姜子音也不愿再理會這件事,西門徹要安排他的一個丫頭,就由著他罷了。
芷棋夫人離開后,西門徹見姜子音的神情緩和下來,小心試探的問道,“母后,林馨兒現就在暗房那邊吧!”
“是,你若想看就去。”姜子音打了個哈欠,夜里沒有休息好,犯困的很,“暗房那邊鮮有人去,讓她住在那里最合適,她在軒王府住在偏僻的小屋,本宮也不可能讓她在錦華苑里住的舒服,何況你也不會同意!”
“是,母后。”西門徹點點頭。
他怎能不會同意,他如今可是巴不得林馨兒的處境好一些,但是西門徹不敢說出來,只能應著姜子音的話。
“母后,您再睡會兒吧。”西門徹攙扶住站起身的姜子音。
“好。”姜子音道,又不忘囑咐西門徹,“林馨兒是你皇叔交代留在這里的,你可不要從她身上折騰出什么大動靜,壞了你皇叔的事!”
西門徹很聽話的點點頭,“母后放心,兒臣知道!”
將姜子音扶到床榻邊,躺好,西門徹匆匆的走出寢宮,來到了錦華苑的苑中。
秋月還帶著冷慕然候在屋外,見西門徹出來,一齊福身道,“太子殿下!”
“秋月,帶本太子去暗房。”西門徹命道。
于是,秋月帶著西門徹與冷慕然來到了錦華苑里很少有人去的地方。
位于錦華苑屋后花園,一扇木門鎖住了通往一邊的碎石路,此時的鎖子是空掛的,秋月取下來,打開門,西門徹率先進入。
在小時候,西門徹就知道這個地方,當時住在錦華苑的還是身為皇后的太后,他來看時候便在錦華苑里玩耍,也曾偷偷溜進這個用來懲罰錦華苑里犯了錯的宮女的地方。
碎石小路通向了一間破屋子,形成了位于錦華苑里的一個獨特的角落,屋子雖然破舊,但是卻很嚴實,甚至連個窗子都沒有,只留著幾塊磚縫用來透氣,當年犯了錯的丫頭一關最少也會關三天,滴水不進,有的身子弱的便撐不過去,但是相比于送去杖責算是懲罰的輕了,所以只要有選擇,宮女們都會選擇被關在這里碰運氣。
不過近幾年,錦華苑的宮女都很乖巧,皇后姜子音也不是那種兇狠的揪住一點事也不肯放的人,所謂相互對待,便幾乎沒人被罰在暗房受過。
這是一個已經被人遺忘了好多年的角落,悄悄的將林馨兒藏在這里不會輕易的驚動到外人。
很快,西門徹就來到暗房門口,畢竟是軒王妃,姜子音命人連夜收拾了一下,鋪了床位,置辦了簡單的用品,此時,房門打開,“林馨兒”正背對著他跟著煙兒在整理東西。
林馨兒的身體看起來還很弱,也難怪,受過杖責又中過箭,還被拋下池塘,一番折騰傷害后又沒有得到好的調養,她現在還活著已經不錯了。
西門徹遣退了秋月,默默的站在距離暗房的不遠處,注視著林馨兒的一舉一動,看著她被煙兒扶著坐在房間外的石頭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漬。
依瑤是知道有人注視著她的,所以她要表現出勞累的樣子,最后決定坐下來,趁休息的工夫“無意中”回身望去,看是誰在注意著自己。
竟然是西門徹。
依瑤又看到了那雙充斥著憐惜與痛意的眸子,這雙眸子出自俊逸高貴的太子殿下,感覺突兀的很,她之前曾暗中見過西門徹,那本是個被軒王保護,養尊處優,沒有任何煩惱的生性高傲的皇子,他曾狠絕充滿快意的放逐惡犬去對付少宮主,何來對少宮主的悔意與心痛。
旁人,比如冷慕然看到此時西門徹面對林馨兒的難言的神情,會自然而然的聯系到宮外的謠傳,相信西門徹對這位軒王妃是有情的。
可是依瑤很清楚之前的事,從未在意過那些謠傳,但是,此時的西門徹,就像上回在軒王府的小屋里見到他一樣,眸中的痛意直達她的心底,那雙融不化的充滿憂心情愫的眼睛再次映在她的眸中,沉進心湖,泛起漣漪。
二人均一言不發,靜靜的相視片刻。
西門徹看著依瑤落在眼底隱隱閃現的回應,感覺自己的心被扎到一般的揪痛,驀然一震,向依瑤走去。
聽到腳步聲,煙兒才回頭看到西門徹,趕忙福身施禮。
“讓慕然留下來照顧你。”西門徹將冷慕然指給依瑤,便命道,“你去幫著收拾屋子!”
依瑤有些不明白西門徹的意思,不知道他突然安排個人的用意。
“沒什么,只是留個可信的人侍奉你,她之前在風雪樓萍水相逢便出手救你,如今我有恩與她,想必更會很好的照顧你。”西門徹看出依瑤的疑惑,解釋道。
原來這個女子就是當日在風雪樓將少宮主帶到冷言秋那里的人,依瑤了然,可少宮主后來說過她是冷家的人,西門徹說對她有恩,該不會指的是保護了她的身份吧,或許西門徹也不知道她的真實來歷。
這樣想著,依瑤便將目光投向冷慕然,恰恰冷慕然也看向她,報以淡淡的微笑,依瑤笑笑轉過頭,對西門徹道,“謝太子!”
“馨…皇嬸…”西門徹有些猶豫,不知該怎樣喚她。
“太子殿下,你該走了。”依瑤緩緩的站起身,走向暗房門口,就算她不知道西門徹與少宮主之間的事,可是她也懂得,軒王妃與太子,尤其是這個心思復雜的太子之間是應該避諱些的。
“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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