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對付柳隨香,本王不管,但是,你不能針對林可兒。”西門靖軒聽到林馨兒提到了林可兒,心頭微動,直接明了的說道。
既然林馨兒看出了他對林可兒的不同,對她也就沒必要隱瞞什么,不妨明明白白的警告她。
嫁妝箱子里藏了蛇,西門靖軒能夠猜到是出自太師府里的那些勾當,他清楚柳隨香的為人,也清楚林馨兒在柳隨香眼里的地位,所以并不奇怪。但是他不會把這件事往林可兒身上去想,因為——
只有西門靖軒自己清楚,林可兒是他心中藏了八年的美好。八年前的那場九死一生的經歷,留在記憶中的盡是滿目傷痕與慘烈,只有林可兒是唯一的一點光亮,像躲在荊棘的角落,悄然綻放的小雛菊。
林馨兒微愣,她沒想到西門靖軒這次會這么毫無掩飾的表達出對林可兒的在意。
西門靖軒怎么會在意林可兒那樣毫無涵養的女孩?林可兒府里府外各不同的表現水平并不高,西門靖軒不會不知道她是多么的善變,究竟是怎樣的一號人。
“知道了。”縱使心中有許多想法,林馨兒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垂下眸子,靠在車廂角落,不發聲響。
馬車徑直駛進了皇宮,直達昭和殿。
“你先在這里等著。”西門靖軒率先跳下馬車,對留在馬車里的林馨兒道。
“嗯。”林馨兒應了一聲,獨自留在馬車里。
昭和殿是眾臣上朝的地方,她一瘸一拐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確實很是礙眼,上次林博帶她進宮,還是趁最早的時候到了錦陽宮,等其他的人悉數趕到,他們父女早已等在那里了。
馬車停在昭和殿外的偏處,依著花叢,避在一處涼蔭里。
臨近夏日,天氣有些熱,林馨兒撩開了車簾,探著車窗觀望,昭和殿的大門兩側有幾名護衛守著,林馨兒也不急著做什么小動作,索性悠閑的欣賞起宮內的花草,這些花草大多都是屬國進宮的極品,在宮外難得一見。
“太子殿下,您慢點!”
不遠處,西門徹匆匆向昭和殿的方向趕來,身后是緊追不舍的老太監。
“正好皇叔帶著林馨兒進宮了,本太子倒要親眼見見那個林馨兒,有幾斤幾兩的本事敢授命把陳尚書的外孫女兒打死!”西門徹一邊急步走著,一邊氣沖沖的道。
陳尚書與軒王府都是擁護他的一黨,水晴夫人在軒王府被打死,豈不是要故意挑撥二府之間的矛盾,削弱他的勢力?很明顯是跟他過不去,在西門徹看來,林馨兒就是為報拒婚之仇,故意難為他。
當林馨兒聽到西門徹的聲音時,就跟著也想到了這點被她遺漏掉的地方,西門靖軒責打水晴真是一箭多雕啊!
林馨兒沒有去看西門徹,依舊像沒有察覺到來人一般,微仰著頭看著剛剛從自己鼻前飛過的蝴蝶。
林馨兒不去看西門徹,西門徹卻看到了她,疾走的步子突兀的慢了下來,目光落在了花叢之后那輛馬車的車窗里,林馨兒的臉隱隱的閃現在花叢中,淡雅潔靈,與那淺粉色的花朵竟然極配。
恍惚間,西門徹仿佛看到了守護花朵的仙子,在走近馬車之前,漸漸的停下了腳步,望著林馨兒的目光竟然有些癡了。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施粉黛也如此美麗的女子,似乎是天然而生,不再需要任何輔助的陪襯,隱在花叢中,與花兒渾然一體,帶給他驚鴻一瞥的驚艷。
“父皇又有了新的美人兒?”西門徹盯著林馨兒,輕聲詢問隨后跟上的老太監。
那個太監是西門靖烈身邊的人,聽皇上下旨召軒王與軒王妃進宮,又得知陳尚書因為水晴的事鬧到了皇上跟前,便偷偷的去給西門徹稟報,西門徹火大的很,便也急著來昭和殿,想要“見識”一下林馨兒。
之前,他從未見過林馨兒。只是聽聞傳說,知道林馨兒的情況。那日皇上皇后宴請眾臣攜女,他也沒有去,向來嬌慣高高在上的太子對那些蜂擁而上的女人根本就看不到眼里,誰知一場設宴,差點要娶了一個瘸腿女人做側妃,現在想來還有些汗顏,連累他受責,幸好他有個無所不能,又對他保護有加的皇叔。
“沒有啊。”老太監跟著西門徹的視線望向林馨兒,揉揉眼睛仔細確認。他只是在皇上身邊近身侍奉的太監中的一個,那日的宴會他也不在,也沒有見過林馨兒。
“沒有?”西門徹暗暗舒心,如果不是父皇的女人,他豈不是就有了機會?
不知這個美人兒出自誰家?怎么會出現在昭和殿旁,還坐在馬車里?想必她的家世在父皇跟前也是極高的,就連父皇的眾皇妃中也沒有幾人有此待遇,而他的母后也頂多坐一坐轎子。
林馨兒把西門徹與老太監的對話都一字不漏的聽了去,不禁暗笑,伸手去探蝴蝶的同時,臉上也跟著淺笑嫣然。
在西門徹眼中,林馨兒笑起來更美,一雙癡情的眸子定格在她的臉上,無法移開。
“皇兄,你怎么在這里?莫不是因為陳尚書的事?”
是西門痕!林馨兒聽出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