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生氣的,但是這時候生氣又有什么用,人都走了。
抿了抿嘴唇紀念恩問:“那你還回不回來了?”
“回去,當然回去。”戰天寧說著,轉身看了一眼門口等他的沈讓和李佳文。
有時候他也羨慕他們,如果能夠像是他們一樣,或許念恩就能理解他的一片赤子之心。
但有些時候,他又不得不慶幸,如果真的像是沈讓和李佳文一樣,他不敢相信,他的念恩會是什么樣子。
他儼然也不希望念恩吃苦。
紀念恩在電話一頭忽然哭了出來,眼眶一紅,眼淚順著兩個眼眶便流了出來,但她不讓自己出聲,也不想讓戰天寧聽見她哭。
抬起手紀念恩忙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抿了抿嘴唇問:“你不是都走了么?”
“你在家里,我當然要回去。”戰天寧說,紀念恩愣了愣,雖然還有委屈,卻心情沒有那么糟糕了。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其實紀念恩現在就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是這樣,她就去找他了。
其實她也很想戰天寧,只是不習慣對著戰天寧低頭而已。
都是男孩子追求女孩子,為什么這些年都是她追求戰天寧,沒有一次是戰天寧主動追求她的,就是第一次親吻,好像都是她,戰天寧還推據她。
如今他明明知道她回來了,卻不來看她,直接回了部隊。
她很生氣,卻更加的懊惱,這次戰天寧要是走了,萬一三年五載也不回來,那她要怎么辦?
整日以淚洗面么?
“不知道,部隊要整編,我可能會很忙,如果不忙的話,我每個星期都會有回家的時間,周六回去,周日回來。”
“你每星期都有?”紀念恩忽然被這個字眼給吸引住了,她都不知道當兵的還休周末。
“每星期。”戰天寧繼續回答。
紀念恩那邊小小的沉默,而后便問:“那你在部隊住在哪里?周圍有沒有酒店賓館?”
“這里四周圍光禿禿的都是山,沒有你說的那些,不過你要是來了,可以以軍人家屬的身份住在部隊里面,我會和上面申請,說你是我的女朋友,然后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這么好么?”紀念恩心里一陣鄙夷,她不相信。
“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待遇,我是團長,級別夠了。”
“那我們能住在一起么?”紀念恩想了很久問,戰天寧便站在那里沉默了,沉默之后說:“不能。”
紀念恩突然把手機掛掉了,氣的臉都紅了。
門外的白一也沒聽見什么,只是走到樓上叫紀念恩下樓去吃飯,總不吃飯也不是辦法。
抬起手敲了敲紀念恩的房門,紀念恩從里面起身便走了出來,結果她一出來便告訴白一:“我要去部隊找戰天寧算賬,你幫我和爸爸媽媽說一聲,我走了!”
紀念恩風風火火的,就像是個燒火丫頭,說走就走,把白一都給弄得愣住了,沒明白紀念恩是什么意思。
但白一沒讓紀念恩走,而是一路跟著下樓去問紀念恩,問她要去哪里,紀念恩便說要去找戰天寧的話。
白一站在樓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他住在戰家別墅這邊,家里一起的還有阿暖,應為要準備論文答辯,阿暖今天一天都沒有出來休息了,人一直在樓上學習。
這會白一真是有些招架無力,才會叫人去把阿暖叫了下來。
紀念恩要走的事情,阿暖也是十分的吃驚,看她了一會,問她:“你不是說打死也不去部隊么?”
阿暖這人說話就這樣,平常不怎么說話,但每次說話都揭人短。
這樣的事情,阿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白一也說過幾次,不要這樣說話,阿暖也答應,說是以后說話之前她會好好斟酌,但結果每次說出來的話還是一個樣,白一也是徹底打消要阿暖改說話的方式了。
既然已經定型了,改不了也就算了,他們便不打算改了。
不過此事聽阿暖這么說,白一還是有些招架不住,看了一眼紀念恩解釋:“阿暖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紀念恩還有點不在乎的意思,但心里卻十分的不爽,她要不是為了有人送她去部隊,她才不會就這么原諒阿暖。
不過阿暖是她的好朋友,她就當沒聽見好了。
“我要去找天寧,你們沒看見那個女伴郎色瞇瞇的盯著他看么,要是我不在,她們想辦法下手,吃苦的是我。”
紀念恩說的有鼻子有眼,白一和阿暖兩個人也是無語到了極點。
她是哪只眼睛看見人家色瞇瞇的盯著戰天寧看了,最多是愛慕,怎么到了她這里就變了樣子。
白一不好說什么,勸紀念恩:“部隊不是你該去的地方,況且人家也沒有盯著天寧看,只是為了熱鬧,配合司儀而已。”
“誰說的?下面的人都看見那個伴娘盯著戰天寧看了,我看她就沒安好心,要不她臉紅什么?”
不說這些紀念恩都忘了,一提起來滿心的不痛快。
那天要不是沈讓結婚的日子,她肯定不會就這么輕易算了。
而今她不在,那些女兵會老老實實的么?
她才不相信。
轉身紀念恩就是要走,白一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好了,反倒是阿暖和她說:“你就是要去,你也不能這么去吧?
你沒有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去了就要回來,你也沒有行李,你去了哪里,什么都不用就能生活么?”
被阿暖一問紀念恩想起來問:“帶什么?”
阿暖這才走到紀念恩的面前和她說要去部隊不是件簡單容易的事情,起碼是要帶上幾件衣服的,如果不帶著衣服過去,到時候沒有換洗的衣服,沒有穿的。
用的也要帶上,部隊那里都是自己用自己的東西,很有機率,起碼要帶著毛巾和臉盆吧。
阿暖說完紀念恩沉默了,要不是阿暖說,她還真不知道去部隊這么麻煩。
但她還是要去。
“那你們幫我準備吧,衣服我就不用準備了,行李我隨便帶一箱,其他的你們準備。”
阿暖無語了,但一旁的白一說這點他可以幫忙。
但事實上白一是考慮該不該告訴戰天寧紀念恩要去部隊的事情。
猶豫之后白一都要打這個電話了,門口的房門給人敲響了,轉身白一去門口開了門,門口站著阿暖。
抬頭阿暖看著白一,白一便讓開了一點請阿暖進去了。
進門阿暖走了幾步問白一:“你什么打算?”
白一等著阿暖轉身的時候說:“我想告訴天寧。”
“我覺得給他一個驚喜更好,念恩要是去了部隊,起碼還能天天見面。”
“話雖如此,這么做我…”
白一的話還不等說完,阿暖便說:“難道你很希望天寧哥哥和念恩兩個人分開么?”
阿暖瞪圓大大的眼睛盯著白一看,白一整個人都有點出神,給阿暖這么看到底有些不自在。
她人長大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他也不能像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哥哥一樣,這樣的看著她了。
給阿暖看了一會,白一只好說:“那幾這樣吧。”
轉身白一出去,阿暖想了些什么,跟著便回去休息了。
紀念恩的事情占時就這么定下了,晚上吃飯阿暖下樓過去,但經過白一房間的時候聽見里面有動靜,門沒關人就進去了。
門里地上和床上都扔著衣服,看上去是在洗澡,所以阿暖也沒進去,而是坐在白一的床上坐著。
但她也不知道白一在做什么,很久都沒回來,結果坐了一會便睡了過去,等白一出來阿暖也趴在白一的床上睡著了。
白一裹著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跟著擦了擦身上和頭發,一邊穿上睡衣一邊繞過去看睡著的阿暖。
衣服換好白一上床坐下,抬起手拍了拍阿暖的臉,叫她:“阿暖,回去睡,別再這里睡。”
白一想把阿暖叫醒,結果叫了很久人也不醒,沒辦法只能讓阿暖睡在自己床上了。
但阿暖睡他的床上,他幾只能睡在地上了。
結果這一晚兩個人便一上一下的睡了一晚,等上面的睡醒掉到下面,把下面的給砸醒了。
白一痛的臉都白了,阿暖小腦袋才從他的懷里露出來,而后朝著他看,跟著便迷迷糊糊的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白一無語,這是他的臥室好不好?
這句話該他問吧,這丫頭能不能正常一點了。
抬起手白一拍了一下阿暖的屁股,阿暖極不情愿的起來,翻身坐到一邊,這才知道兩個人昨晚睡在一個房間里,但卻是一個睡在上面一個睡在下面的。
于是阿暖便有些不大理解的看著白一問:“為什么睡地上?怕我睡覺不老實?”
白一的臉微微泛紅,這丫頭!
“不是。”白一起來,結果卻給阿暖一把拉住,白一低頭看,安暖抬頭雙眼認真,白一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想說,我們都已經長大了,在不能像是小時候那樣,你需要我我就把你抱在懷里,你不敢睡就來我的房里睡一晚。
長大了便有了許多許多的問題,男女有別,肌膚之親,兄妹親情,這些都是他們要注意的。
他不想說,卻不是他不知道,她也知道不是么?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