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榮看著面色鐵青的暴發戶,忽然淡淡的笑了,她低下頭,以一種非常高貴矜持的方式看向暴發戶,語調清淡聽不出喜怒,“這樣吧,這次事情我畢竟沒有受到傷害,戰家人有戰家人的氣度,我不和你計較這一次的事情,也希望你忘記這些事情,你覺得如此?”
說這些話的時候,許榮榮是低著頭且微笑著的,因為那無法比擬的貴氣,因為那淡然微笑的氣度,讓暴發戶深深地折服了。
一個人,要高貴到什么地步,才能十分淡然的面對一次“兇險”的刺殺,卻要放過主使者呢。
當然,許榮榮所經歷過的事情,和今天這件所謂刺殺事件想必,跟本是泰山之于鴻毛。
以前那些驚恐的瞬間,徘徊在死亡線上的日子,根本不是暴發戶能想象的到的,所以,這在暴發戶眼里很嚴重的事情,其實在許榮榮眼里,就跟過家家似得,無聊到極點。
可是在暴發戶心里,許榮榮淡然如仙子的形象,卻深深地烙印在了腦海里。
她低下頭,有些愧疚的沖許榮榮磕了一個頭,然后有些嘶啞著聲音說道,“對不起,夫人,我以后一定不敢了。”
“罷了罷了,亦琳,放開他們,讓他們快點離開吧。”許榮榮抿嘴,神情淡然,卻充滿慈悲。
戰亦琳素來聽許榮榮的話,雖然現在對許榮榮的話有些不明白,但是依然去做了。
“你們,帶著那兩個人,趕緊的走。”戰亦琳皺起眉頭,對著那群壯漢揮手著說。
壯漢們等了好久,就等這個時候呢,所以即使戰亦琳滿臉的不耐,他們卻依然高興地,仿佛撿到寶似得架起狼哥二賴子和暴發戶,絕塵而去。
看著一大群人消失在路的盡頭,戰亦琳這才回到許榮榮身邊,有些不解的問道,“嫂子,為什么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他們也就是一群小混混,只想著打一頓啊教訓一下,卻從來不會心狠到要人命。對于這種人,給點教訓就行了,讓他們記得不要隨意害人,就夠了。”許榮榮揚起嘴角,微笑的看著小混混們遠離。
“可是,可是他們畢竟欺負過嫂子你啊。”戰亦琳撅嘴嘟囔,在她的意識里,欺負過自己的人都不能放過,一定要給他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讓他們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
看到戰亦琳不解氣的模樣,許榮榮淡淡的笑了,不過片刻之后,她又嚴肅起了面容,“亦琳,我讓那群小混混離開,只是不想害了他們。”
“怎么會,我又不會殺了他們,怎么會害了他們,嫂子你莫不是太信不過我的人品了。”聽到許榮榮嚴肅的話語,戰亦琳微微愣了一下之后,便滿不在乎的說道。
可是下一秒,卻看到許榮榮越發沉靜冷冽的面孔,“不,亦琳,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們又陷入了危險。”
“危險?”終究是特種女兵,對危險這兩個詞超級敏感,所以幾乎在許榮榮說出那兩個字的一瞬間,戰亦琳的身體就迅速進入了戰斗狀態。
“是的、”同一瞬間,許榮榮的臉色也低沉了下來,她皺著眉頭,在苦苦思索如何擺脫這困境。
“有,有人?”在仔細聆聽過一分鐘之后,戰亦琳的臉色也低沉了下來,“剛才是我太浮躁了,來了那么多人,竟然沒有聽到。”
“這怪不得你,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看到了人影,可能我們陷入了危險都不自知。”說到這,許榮榮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因為可以明顯感覺出來,這次來的一批人,可不是一群。
“是我的錯啊,如果不是我光顧著戲弄那群小混混了,豈能連來了那么多人都不知道,害嫂子你陷入危險的境地,為今之計,只能希望哥快點來到了。”戰亦琳嘆了口氣,有些慚愧。
明明她才是功夫好的那個,結果卻沒有發現敵人靠近,卻要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嫂子意外發現有人包圍了她們。
包圍啊,看來這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
不過,任你再多的人,想害戰家人,也休想!
她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很低沉的許榮榮,聲音因為慚愧而低了很多,“嫂子,你里去吧,我來保護你。”
在這一刻,戰亦琳心中默默地下定了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許榮榮,一定撐到戰熠陽到來。
不過出乎戰亦琳意料的是,這一次,許榮榮并沒有乖乖的里,她反而上前一步,對著前方朗聲說道,“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出來吧。”
話音落下,對面人影晃動,接著,一個有些禿頂的男子走了出來。
這個男子年約四旬,頭正中有些禿頂,圓圓的面容上帶著濃濃的蠻橫之意,左臉頰上有一個刀疤,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蠻不講理又殘虐暴戾。
不得不說,那個埋伏她們的人,派出的第一個人,就是這樣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效果很好,直接震懾住了對面的兩個女人。
不管怎么說,女人始終是女人,在面對一些事物的時候,無論多強悍的女人,都會條件反射的害怕。
這不是一種心理上的害怕,而是一種女人所避免不了的,對不美好的事物的一種懼怕。
不過戰亦琳畢竟是當過兵的,所以在一瞬間的生理懼怕之后,她便恢復了原樣。
“你是誰?”她警覺的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大聲問道。
只要知道了對方是誰,那么就能知道對方的目標是什么了。
雖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來找許榮榮。
這個時候,對面的男人說話了,他的聲音有些粗噶如生銹的鐵鏈,“我是誰,你不要管,把你身后的女人交出來,你就可以走了。”
“哼,想得美。”戰熠陽揚起嘴角,十分不屑的說道。
只是她面上雖然十分囂張不在意,可是心卻逐漸的沉了下去。
沒想到,真的是沖著許榮榮來的。
那么,這次,就真的危險了。
以戰亦琳的眼里,幾乎在看到那中旬男人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個練家子。
只看那走起路來十分穩的腳步,以及微微蜷縮起來的手掌,這個人,功夫不低。
真的,不低。
戰亦琳深吸一口氣,阻止自己的心臟往下掉,她上前一步,擋在了許榮榮的面前。
“嫂子,里。”
“不,我…”許榮榮張口就想拒絕,這一次她不想做個鎖頭烏龜,看著小姑子在外面冒險了,可是剛一張嘴,就看到了戰亦琳堅定地面孔和眼神,許榮榮忽然就沉默了。
是啊,剛才雖然只是一場虛驚,但當許榮榮坐在車里,看著戰亦琳被挾持住的時候,心里依然非常不好受。
為什么她要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為什么她不能幫助亦琳呢,為什么她永遠都要當一個被保護的人。
傷痛無力難過一瞬間全部涌了出來,許榮榮只恨自己當初為何不學一些拳腳。
哪怕是個普通跆拳道也行啊,至少不會成為亦琳的累贅啊。
如果自己躲在車里,而亦琳在外面為了保護她而受傷了,許榮榮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那個時候,她就咬著下唇告訴自己,如果再有危險,一定不要躲進車里被人保護了。
哪怕是拿著小石頭砸人,她也要自己保護自己,同時盡量去保護別人。
可是,在許榮榮鼓起勇氣真的想去保護亦琳的時候,卻被戰亦琳堅定地眼神給擊碎了。
在那雙大大的眼眸里,許榮榮看到了很多,很多。
有怕她受傷的擔心,也有對她任性的無奈,還有一副無力的憂傷,當然,更多的,是堅持的染讓許榮榮回到車里。
“亦琳。”許榮榮張張嘴,卻又最終閉上了。
她是個累贅是個廢物,既不能保護自己,更不能保護別人,所以,為了不給別人造成麻煩,她還是乖乖地躲起來吧。
想到這里,許榮榮低下頭,露出一絲苦笑,然后打開車門,鉆進了車門。
直到看著法拉利的車門被緊緊地關上了,戰亦琳才放心的抬起頭,看向那個已經滿臉不耐煩的中年男人臉上。
“怎么,這就不耐煩了,你師父怎么教你的。”戰亦琳冷笑,用話語譏諷中年男人,試圖擾亂他的心神。
“我師父怎么教我的,不用你管,你還是管好自己,免得被傷了吧。”中年男人冷笑一聲,直接對著戰亦琳的肚子踹來,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戰亦琳見狀也不廢話,她微微扭動腰身,堪堪的閃避蠱過了這一腳,然后便猛地九十度旋轉了身體,側著一個半回旋踢,對著中年男人踢了過去。
“好,很好。”中年男人見狀,滿是橫肉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似乎很滿意戰亦琳的強度。
“好你大爺,待會你就知道,好還是不好了。”戰亦琳被中年男人的眼神激怒,那種終于看到對手的神情,讓她覺得惡心。
在戰亦琳心里,這種人渣,怎么配做自己的對手。
盡管他有幾手功夫,但并不代表,他可以做戰亦琳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