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抬起的長腿,如瀑布般散在半空中的長發,戰亦琳就這樣猛地躍起,然后在半空中回頭,一腳踹掉了站在她身后男人手中的東西,然后又一腳,踹飛了那個還在費力的擰動車門的男人。
“砰”,“砰”兩個重物落地的聲音,等所有人回過身的時候,戰亦琳已經以保護的姿態,站在了車門前。
散開的長發飛舞在她身后,微抿的嘴唇似乎在告訴所有人,“要想打開車門,除非從我身體上踏過去!”
那股獨屬于戰亦琳的氣勢,著實的鎮住了對面的人。
過了兩分鐘,那兩個被踹開的人,才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
首先站起來的,是一個面貌有些猥瑣,鼻梁間有很多麻子的中年人,身材不高,肚子微微凹起,看起來像是一個有錢的老總,不像殺人的人啊。
第二爬起來的,是一個萎靡的年輕人,模樣還算周正,可是那臉上的謙卑和垂涎完全破壞了他的面容,讓人在第一眼,就忍不住討厭他這個人。
現在,那個第二個爬起來用非常謹小慎微的聲音,對第一個爬起來的人諂媚的說道,“狼哥,這個小賤人居然敢踢你,看我替你報仇好不好。”
說完,用一種狗狗看主人的眼神看著那個狼哥,諂媚之程度讓人作嘔。
就在所有人都無語的看著那個第二個爬起來的人的時候,狼哥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第二個爬起來的人臉上印了做五指山,然后怒罵道,“你個二賴子,都是你的錯,讓你開門開那么久,如果你早點把門打開了,我們會被踢嗎,會嗎,會嗎,都是你的錯,你的錯。”
嘴里罵著,手里也不停,“啪啪啪”幾下,將“二賴子”的臉打的紅彤彤的,像抹了厚厚一層胭脂。
不過這還不是最驚訝的,最讓人驚訝的,是即使被打的臉火辣辣的,可二賴子依舊傻乎乎的沖狼哥笑,然后笨拙的辯解道,“不是我不打開,是打不開…”
旁觀者徹底倒地,要是你打開了,還叫打不開嗎?就是因為打不開,所以你沒打開嗎?
這二賴子,還真是缺心眼到了一定地步。
且不說他們自己人郁悶,在一起看戲的戰亦琳,也無奈了起來。
那個二賴子之所以沒有打開車門,是因為她下車的時候把鑰匙拔了,也就是說,除非許榮榮在里面給人打開車,或者外力破壞車,否則想打開車門,簡直沒門。
這也是防止有些人趁著她和人打斗的時候,偷偷打開法拉利車門,帶走許榮榮。
事實證明,戰亦琳做對了,如果不是剛才二賴子遲遲打不開車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也不會那么輕易的打掉狼哥手里的槍,擺脫剛才的困境。
不過話說回來,槍在哪里呢?
戰亦琳皺起眉頭,不去看狼哥對著二賴子的臉左右開弓,而是低下頭,仔細的尋找剛才被她踢落的槍支。
剛才她一直非常注意狼哥的動靜,那個男人,包括其他人都沒有去撿槍支,所以槍應該還在地上。
并且其他人手里都是空著的,也就是說,只有狼哥一個人手里拿著槍的。換句話的意思,就是如果戰亦琳找到了槍,她就可以控制整個局面,保證她和許榮榮兩個人,安全無虞的脫身。
想到這,戰亦琳愈發仔細的尋找起了地上的槍支。
然而視線在附近來回搜尋幾遍,還是沒有找到所謂的槍支。
這是柏油公路,地面上光潔無比,如果非要找一個異物,大概只有地上的一塊長條狀的廢鐵之類的東西了吧。
嗯?長條狀的廢鐵?
戰亦琳猛地怔在了原地,之前她一直以為抵住她腰間的是一只槍支,所以并沒有想多,是先入為主的被那個男人的說話混淆了視線——那個男人拿著的,分明不是強。
且不說戰亦琳作為特種女兵對槍支彈藥的熟悉,只說她作為一個軍人,就應該是認識槍,兵器能感觸到槍的真偽的。
首先,槍雖然也是冰涼的,但是不會冰涼到那種程度,畢竟槍又不是精鐵,和鐵的溫度還是不一樣的。
其次就是形狀,這塊長條狀的精鐵,雖然大致樣子是長條狀的,但是中間也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總的來說并不是一個完美的長條狀,根本不能比擬槍的模樣。
想到這里,戰亦琳額頭一片汗顏。
真是一孕傻三年啊,竟然連最熟悉的槍支都被糊過去了,戰亦琳啊戰亦琳,你真丟特種兵的臉。
還有對面那群人,看那超級不利索的樣子,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有槍呢,他們分明就是一群混混,在這里搶劫人,拿著破精鐵裝槍嚇唬人的。
可自己一屆特種女兵中的精英人物,居然真的被這一群混混給唬到了,戰亦琳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思及此,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之色。
你們這群小混混敢讓老娘丟臉,你們就等著倒霉吧。
這個時候,對面的狼哥還在憤怒的對著二賴子發泄,絲毫沒注意到,剛才他們眼中那個火辣的美女,已經化身戰斗狼人了。
戰亦琳往前走著,雙手輕微按動,發出清脆的聲響,慢慢的,她靠近了狼哥,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叫一聲“哈”,然后猛地抬腿,狼哥在一瞬間就被踹飛了出去。
“砰”等過了十幾秒后,是重物落地發出的動靜,還有一聲刺入云霄的慘叫,“啊…”
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打個寒顫,看著戰亦琳的眼睛,透著無邊的驚恐。
“你,你,你不要過來。”二賴子盯著一個被打的腫成豬頭的臉,結結巴巴的對戰亦琳說道。
戰亦琳對他冷冷一笑,然后嫵媚的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你覺得我可能不過去嗎?
二賴子想了想,乖乖地搖了搖頭。
很好,很乖,戰亦琳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猛地飛起一腳,將二賴子送到了狼哥的身邊。
也是十幾秒之后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一聲尖銳的慘叫。
其實和之前踢這兩個人的一腳,力度還是一樣的力度,不同的,是角度。
方才踢他們,那是照著肚子踢的,雖然會把人踢飛,卻不會疼的讓人受不了。
而這一次,戰亦琳因為泰國于憤怒,所以專門照著他們的襠部踢的。
那個最脆弱的部位,被戰亦琳狠狠地踢上一腳,然后那力度直接讓狼哥和二賴子兩個直直的飛起來十幾秒掉落在地上,可想而知有多狠。
也難怪,他們都叫的如此慘絕人寰。
第一聲,叫的那么慘烈,接下來絕對不是不痛了,反而,是因為太痛了,已經痛的叫不出來了。
之前跟在狼哥身后的有心的人發現,狼哥和二賴子都是趴在地上的,也就是說剛才他們就是這樣掉落下去的,已經被踢了一腳的部位,又一次帶著自身的重量砸咋地上,這酸爽,這痛楚,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想到這里,那些人紛紛回頭,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戰亦琳這個他們眼里蛇蝎化身的女人,紛紛擺著手和狼哥撇清關系,“我們不認識他們,我們只是路過的,真的,只是路過的,。”
說完,一群人慢慢的,慢慢的挪動腳步,試圖離開這片地方。
然而戰亦琳又怎么會如他們的愿,但見她嫵媚一笑,如煙花燦爛開放在面容之上,只是那上挑的眼中是一片冰冷之色。
當初來找我們麻煩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是路過的,現在說是路過的了?哼,一群慫包。
這樣想著,戰亦琳卻依然考慮到這幾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做過太過分的事情,所以也只是將他們踹飛了而已,并沒有像對狼哥和二賴子一樣下狠手。
雖然掉到地上很疼,可是那群人依然感激涕零的感謝戰亦琳,“謝謝不殺之恩,謝謝啊。”
于是,在一個寬敞的公路至上,就出現了這樣奇怪的場景。
一群大老爺們,對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不停地磕頭,感激涕霖的模樣。
戰亦琳冷哼一聲,沒有再理會這幫人,她妞過頭,想著許榮榮應該嚇壞了,便準備去安慰安慰她。
來到車邊,戰亦琳敲了敲門,示意許榮榮從里面打開車門。
蜷縮在副駕駛一動不敢動的許榮榮點點頭,她伸展開身體,探過頭到駕駛座的位置,擰動了內門把,將法拉利的車門打開。
“呼,嫂子,怎么樣,是不是嚇壞了。”戰亦琳笑著對許榮榮說道。
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有些嚇人,在不知道狼哥那群人拿著的是假的槍支彈藥的時候,戰亦琳一度擔心,她和許榮榮會命喪于此。
雖然后面的事情讓她揚眉吐氣了一番,可是之前的后怕,卻還是留在了心底。
如果來的不是狼哥和二賴子這樣的笨蛋廢物,也許她們今天就真的危險了呢。
還好沒事,不然她真的沒法跟哥哥交代。
這樣想著,戰亦琳面帶微笑的抬起頭,卻看到許榮榮有些奇怪的臉色。
“怎么了,嫂子?”戰亦琳有些奇怪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