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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極端主義者龍景天

熊貓書庫    早安,老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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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榮榮從來沒有這么恐懼過。

  她縮在角落的位置,那種冰冷的恐懼深深滲入了她的血液里一樣,讓她的四肢變得冰冷僵直。

  自從四年前和戰熠陽結婚后,她平靜的生活就出現了裂紋,無數的驚險從那道裂紋中蹦出來,時不時路過她的生活,她三番兩次差點丟了性命。

  可之前,大多數危險下她都可以確定戰熠陽會來救她,會把她從危險中安然帶走。

  然而這一次,她知道不會,戰熠陽不會來得及趕到,也許連她現在到底在哪里戰熠陽都還不知道。

  救她,從何談起?

  她只能看著龍景天這個危險向自己逼近。

  龍景天是她遇見過的人里面最恐怖駭人的。

  這個人看上去沒有什么殺傷力,可是他的眼神中總是習慣性地透出一股狠戾和冷血,連笑起來都顯得十分詭異,好像他生來就是一個冷血動物一樣,“人性”和“生命”一類的東西在她眼里,就和塵埃一樣——什么都不是。

  這一刻,許榮榮近乎絕望,對一切都絕望。

  龍景天越是見到許榮榮這樣的表情,神經和身體就越是興奮,眼底那種詭異的笑也越來越瘆人。

  “你就讓我看看,戰熠陽為什么愛你愛到這種地步。”

  說著,龍景天的唇又一次湊近許榮榮,試圖吻她,許榮榮一偏頭躲開了。龍景天很生氣,目光里幾乎要噴出怒火的火焰來,他的右手倏地揚起,朝著許榮榮的臉頰落下去…

  許榮榮被龍景天按著,知道這一掌自己是躲不過去了,而且咬了龍景天,只能閉上眼,等著疼痛襲來…

  然而,預想中的聲音沒有響起,疼痛她也沒有感覺到。

  她睜開眼,看見龍景天的手停在半途中,臉上掛著陰森駭人的笑。

  他明明就很生氣,為什么沒有打她?

  龍景天似乎看出了許榮榮的疑惑一樣,手撫上了她的臉頰,那力道堪稱是溫柔,和他眼底的那抹陰冷自相矛盾,他說:“你這張臉,我還真舍不得打下去。”白皙細嫩,光滑潔凈如剛剝開殼的新鮮雞蛋,確實讓人不忍心下手。

  許榮榮只是冷冷地看著龍景天。

  龍景天忽然覺得無趣,但是他有更好的方法讓許榮榮受折磨…

  他挑起許榮榮的下巴,“別以為我會就這樣放過你。”

  許榮榮不知道龍景天想干什么,她被龍景天拉了起來按到椅子上,然后龍景天讓人拿了根繩子進來,她就這樣被牢牢地困在了那張椅子上。

  “你猜我要干什么?”龍景天居高臨下地看著許榮榮。

  “除了那些齷齪事,龍景天,你還能干出什么來?”

  聞言的那一瞬間,龍景天的眸底醞釀起了狂風暴雨,但是他忍著沒有下許榮榮,只是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說:“看好了,明天,我就會這樣對你。”

  許榮榮不知道龍景天要干什么,防備地看著他。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和她無關的。

  龍景天把一名女孩叫了進來。

  女孩長得很漂亮,是跟品瑞云一個級別的尤物,舉手投足之前比品瑞云多了一股嫵媚的風情,但是許榮榮沒有錯過女孩看向龍景天的時候,眼里掠過的那抹恐懼。

  這個女孩其實很怕龍景天,卻又不敢在龍景天的面前表現出來。

  龍景天沒有理會那么多,他把女孩推倒到床上…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落入眼簾的這一幕,還是讓許榮榮深深地覺得無法接受。

  原來,龍景天是有隱疾的,女孩在他的手下,只有受nu.e的份。

  她沒忘記龍景天剛才說過什么,他說——明天就會這樣對她。

  現在這個女孩的模樣,就是明天她的下場。

  龍景天之所以這樣虐待這個女孩給她看,就是為了讓她感到恐懼和絕望,讓她在恐懼和絕望中等待明天的到來。

  龍景天的眸底掠過令人寒到骨髓的笑容,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正常人不會出現的表情——與生俱來的冷血、狠戾。

  只有這樣,龍景天心底的憤怒才能得到一點點的撫慰。

  而他的憤怒,來自久遠的從前。

  那年,他還很小,但是已經懂得不少事情,一家人生活得開心快樂,雖然他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老是要搬家,但是不管搬到哪里,一家人都在一起,他很滿足。

  可是,那天,他新家的門外忽然想起了槍聲,然后就是爆炸聲,還有這個國家的軍方談判專家的廣播聲,要他的父親投降就擒。

  年紀尚小的他不明白父親做了什么,為什么要投降。

  后來,父親也再沒機會告訴他。

  他只是記得,一片混亂中,父親把他藏了起來,但是爆炸中他還是被倒塌下來的墻垣砸中了右腿,直接導致了現在他的右腿殘疾。

  那時,劇痛中,他陷入了昏迷。

  再度醒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經在緬甸,陪在他身邊的不是家人,而是父親多年的好友,他叫他周叔。

  周叔告訴他,他已經家破人亡了,全家只有他在父親的掩護下活了下來,但是他的右腿已經殘疾。

  那以后他失去了自由跑跳的資格,終日離不開輪椅,同時,仇恨在他心中滋長。

  當仇恨的藤蔓纏遍他的全身時,他開始在輪椅上接受訓練,槍火炮彈,能學的他都學,目的只有一個——復仇。

  十二歲那年,周叔找人研制出“電子假肢”,開始時他走了還有些跛,但習慣了之后,他就和正常人無異了,于是更加拼命地訓練、學習武器知識。

  他一度以為,他真的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可十七歲那年,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像正常人那樣,他有隱疾。

  第一次和女孩在一起的時候,年輕女孩的鄙視他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這個都不行,你還是個男人嗎?”

  “哦,不對,你只是個小孩而已。”

  “喂,小孩,不行的話就走開,我找別人去。你呢,就別學大人了,當一輩子的和尚吧。”

  后來,那個女孩的家里人在女孩一天一夜不回家之后報了警,但是一直到今天,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了,女孩的下落都不明,不見活人,也不見尸體。

  當然,那個女孩的下落,龍景天是知道的。

  “啊…”女孩的叫聲把龍景天從記憶中拉回到現實世界,“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龍景天冷冷一笑,終于是放過了女孩,讓她離開了小木屋。

  許榮榮還偏著頭緊閉著雙眼,好要把自己和這個骯臟的環境隔開來一樣。

  “呵——”龍景天用手指勾起許榮榮的下巴,許榮榮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他,他問,“怎么樣?害怕嗎?明天,躺在c花ng.上的人可就是你了。”

  “龍景天,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人。”那時,她以為龍景天身殘志堅,是個散發著正能量的勵志案子。可誰曾想,他的人格和心理根本就是扭曲的。

  “為什么不說是你太天真了?”龍景天哂謔地看著許榮榮,“你沒見過這個世界骯臟的那一面,就先入為主地以為世界上大部分人是好人。其實呢,我告訴你吧,那天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抓走用來威脅戰熠陽了。可后來陰差陽錯,反而是你讓我裝成了人質,逃了過去。”

  “…”許榮榮已經不愿意再看面前的男人。

  “明天,等著我。”留下這句話后,龍景天轉身離開了小木屋。

  許榮榮聽見龍景天出去后對門外的人交代了幾句什么,然后就有個男人進來,把她帶到了另一間小木屋。

  新的小屋距離之前的并不遠,家具設施也是一樣的簡陋,只是放了幾套衣服在里面,應該是給許榮榮準備的,桌上放著一個人分量的飯菜。

  “龍哥說了,讓你把東西吃了。你不吃也可以,餓死也是一種自殺方式,只不過痛苦了一點而已。”送許榮榮過來的男人留下這句后,就離開了房間。

  許榮榮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再看看那瓷碗,心里面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她坐下,開始吃飯。

  男人說得沒錯,餓死確實是個自殺的方式,但是她現在還不想死。

  戰熠陽雖然現在無法趕來救她,但她知道,他一定會來的,而且…她不會等太久。

  她要活下去。

  匆匆吃完了東西之后,許榮榮拿起碗,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嘭——”

  守在門外的男人聽見異常的聲響,立即推門進屋,以為發生了什么事了,卻只是看見許榮榮茫茫然地站在房間里,看著地上的陶瓷碗碎片,見他進來,她說:“不小心摔碎了。”

  “怎么回事?”男人很不耐煩,但還是動手收拾干凈了,全程許榮榮站在一旁,一點異常都沒有。

  “下次小心點!”男人瞪了許榮榮一眼,帶著垃圾離開了。

  “知道了。”

  許榮榮的聲音輕輕的,男人一出門,她就把手伸進了口袋…

  她的手再從口袋里抽出來的時候,掌心上多了一片陶瓷碎片,是她剛才一把碗摔碎就撿起來放進了衣服的口袋里的。

  明天如果龍景天真的對她做什么,她用這片東西來代替刀子結束自己的生命,足夠了。

  只是…明天,她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第二天。

  A市市郊外,海岸邊。

  “言遇?”龍景天的手下拿著手里的照片和面前的男人做對比。

  長相很…普通的一個男人,擱馬路上就是一個沒有回頭率的路人甲,一頭黑發倒是打理得很好,發型也很好看,大概是因為醫生都不會忽略細節的關系。

  值得一提的是,這男人的個子很高,在這個男性平均身高才一米七出頭的國家,他妥妥的貢獻了不少。

  更吸引手下注意的,是言遇身旁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長相和言遇一樣——很普通,唯一出色的恐怕就是那高挺的鼻梁了,但是他的個子也很高,甚至比言遇還要高出幾公分,神色有些嚴肅,看上去不茍言笑的樣子,眼神…很難懂。

  “他是誰?”手下問言遇,“我們并不知道你們是兩個人來的。”

  “哦,我跟龍先生提過的,”言遇說,“他是我的助手,楊易。龍先說你們現在也需要人手,我就把他也帶過來了。不確定的話,你可以再問問龍先生。不過你仔細想一下,我怎么敢亂帶人進島呢?”

  手下想了想,“算了,上船吧。”他遞給兩人各人一個眼罩,“戴上,這是規矩,你們應該懂。”

  “懂。”言遇笑了笑,遞了個眼罩給身旁的楊易,上船后,兩人戴上了。

  很快地,船開了,兩人在半個多小時后登上了搖月島。

  摘下眼罩后,兩人被帶去見了龍景天。

  龍景天比他的手下要警覺得多,雖然說是跟隨了多年的醫生推薦來的人,而且也查過他們的身份,都是真的。那個叫言遇的是A市大學醫學系的畢業生,甚至能找到他的畢業照,但他還是看得很仔細。

  然而,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他指了指言遇旁邊的男人,“你說他叫楊易,學過心理學,對抑郁癥有研究?”

  “楊易”看向龍景天,“是。”

  龍景天勾了勾唇角,“很好,你倒是告訴我,抑郁癥這種病是怎么回事?”這是考驗,他對這兩個新人的第一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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