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劉厚經常會說些大道理,這些大道理有些人會聽進去,有些人會感動,繼而會臣服于劉厚,但是也有些人對這些話不屑一顧,甚至會起到反效果。
這些人長大成#人了,經歷的事情又多,往往對于事情有自己的辨析力,并不是那么好哄騙的。他們會用自己的頭腦分析,分析你的話是真是假,分析形勢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害。
在劉厚招降時,他們更多時候會衡量、會分析歸降你對自己更有利,還是繼續和你作對對自己更有好處。這個時代雖然有些人很講義氣,但是也有很多人只講利益。
為了利益投奔不同主公的事情比比皆是,剛投降過來就幫著新主公對付舊主公的人也很多。像東吳諸降將那樣,始終不肯出力對付故國的例子已經不多了。
周雪屬于還比較單純的少女,喔,也許應該稱之為少婦,雖然從年齡上來說她的確還是少女。她對于劉厚的說辭深信不疑,這也是她答應嫁給劉厚的原因之一。當初如果不是被劉厚一套套的大道理哄得團團轉,以兩國的關系,她怎么可能由一個刺殺劉厚的殺手變成劉厚的愛人。
在說了一通大道理后,劉厚又剽竊了諸如“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菱葉縈波荷飐風,荷花深處小船通。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落水中。“等唐詩。
可惜周雪是個野蠻女友,自小混軍營的她,論武功、講行軍布陣都頭頭是道,講到詩詞歌賦她頂多是個入門級別的。劉厚搜刮肚腸才搜出來的幾句唐詩和對牛彈琴沒什么區別。
迫不得已,劉厚又吟唱了一首《荷塘月色》: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
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
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音樂不分界限,周雪顯然對這首旋律優美、朗朗上口的流行歌很喜歡,她瞇著眼睛斜靠在劉厚身上,看著夕陽映照下一片金色粼光的湖面,露出一副很愜意很滿足很幸福的表情。
這也是周雪不通音律的一個表現,如果是蔡文姬這樣的當世著名音樂大家,一定會對這首旋律古怪的歌大加批判,會指出那里那里不妥,那里那里不合理,并提出一大堆的修改意見。
正當兩個人陶醉在這良辰美景之中你儂我儂時,劉厚突然覺得汗毛倒豎,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涌上心頭,眼角余光撇到前方水面波動了一下。
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只來得及推開懷里的周雪。只聽“嗖!”的一聲,一支弩箭穿透水面,從湖底呼哨而至,劉厚還能看到弩箭從湖底竄出來帶出了一條水線,就像在箭尾綁了一根閃閃發光的銀線一樣。
弩箭實在太快了,劉厚不是那種可以用手接子#彈的超人,也不是那種可以在零點幾秒就能做出反應的非人類,當然,關鍵是,這只是一部穿越小說,不是某某神劇,不存在超自然力量。
因此,根本不等劉厚做出其他反應,他不可避免地被一支弩箭射中了胸口。劉厚的胸口插著一支弩箭順勢仰面倒在小舟上。前面有說過,劉厚是個謹慎的人、怕死的人,他出門至少是要穿上一件內甲的。
這支弩箭雖然插在他胸口,可是卻不能穿透制作精良的內甲。這種代表了蜀國最高工藝水平的內甲,對于一般軍中勁弩有很好的防護作用。劉厚看起來狼狽,實際上只是被弩箭的沖擊力撞痛了胸口,其實沒有受一點的傷。
顯然,偷襲者也不放心這支弩箭的功效,劉厚還仰倒在小舟沒起來,在小舟的左側就躍起了一個手持短劍的黑衣人。這個黑衣人顯然和射弩箭的黑衣人都是預先潛伏在水底的,可能用蘆桿銜在嘴里換氣,也可能用了其他的辦法。
總之,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對于這些職業殺手來說,長時間潛藏在水底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這個黑衣人就像一條要躍龍門的鯉魚一樣,從水底躍出水面,躍到小舟上空,一把藍汪汪的短劍直刺劉厚面門。
劉厚的手已經伸到懷中,握住他的寶貝左#輪手#槍,可是那個刺客的動作實在太快,關鍵是他躍起的時機掌握得太好,太有突然性了,很顯然他和那個射弩箭的人一定有過多次的配合,剛中箭的劉厚在遭受弩箭突然打擊下,思維慢了半拍,來不及對這個刺客做出反應。
眼看那柄估計是淬了毒而顯得藍汪汪的短劍就要刺中劉厚,突然橫掃過來一把船槳,將刺客的短劍拍飛,船槳也在大力作用下被拍得粉碎。原來是周雪反應了過來,她不愧是從小練武之人,而且也受過刺殺方面的訓練,對這方面很有經驗。
因而她比劉厚更快地做出了反應,用劃船的船槳拍飛刺客的短劍。躍起的刺客終究不能長時間滯空,他在重力的作用下重重地摔在船舷上,下半身子泡在水里,上半身趴在船上,小舟被他一壓,激烈地晃蕩起來,差點就翻了船。
但是現在是生死搏殺的時候,船上兩個半人,誰也顧不上這些,都想以最快速度制服敵人。周雪拍飛了刺客的短劍,自己手上的槳也被拍爛,這個時候她正扔下了那半截船槳,去尋摸另一只船槳。
黑衣殺手一只手按在船舷上,另一只手也伸進懷中,顯然是懷里還有其他武器,現在要摸出來繼續行兇。
這個時候,就變成了劉厚的進度最快,剛才他已經在摸左#輪手#槍,現在他終于先過兩人一步拔出了武器。只見他迅速打開左#輪手#槍的保險,對著殺手連開了三槍。
殺手剛抽出一把匕首,準備再刺向劉厚時,就覺得有三股大力先后撞進自己的身體,他被撞離了小舟,往后倒回水里,再也沒有能冒頭起來,很快,肉眼可見一股鮮紅在湖水中蔓延。
船因為殺手的離去又激烈地晃動了起來,劉厚只好繼續仰臥下來,一手捉住船舷穩定身子,一手握緊救命寶貝左#輪手#槍。
周雪也貓下了身子,盡量降低重心,防止自己被甩出船外。沒有人施加外力,小舟逐漸減緩了晃動幅度,可是,還不等小舟徹底穩定下來,又開始激烈晃動了起來。
沒有人在船上晃動小船,為何船會自己晃動呢?幾乎一瞬間,劉厚和周雪都想到答案:有人在船底晃動小船,企圖弄翻小船,在水底再行刺殺劉厚。
劉厚和周雪很有默契,兩人迅速一人趴在一側船舷上,探看船底情況。船底作怪的人也要用手捉住船底的兩側,輪番左右用力才能將小船晃動起來。
即使這樣,在水底要將船晃動起來也是很費勁的事情,所以,船暫時還沒有被他晃翻,他需要不斷施加力氣,不斷地去晃動,使船的晃動幅度逐漸加大,最后超過了它的承受范圍,才有可能掀翻這艘不是很大的小舟。
幸好湖水比較清澈,劉厚很快就發現一只手托在小舟水線下約四寸處。劉厚毫不猶豫地對著那個地方又連開了三槍,那只手如愿地沉了下去,沒多久,水底又冒出一朵血花。
劉厚迅速將左#輪手#槍的轉輪甩出來,將空的彈殼倒掉,從腰帶中拔出新的子#彈就往轉輪的孔洞中塞。他的腰帶外面看起來和尋常腰帶沒區別,其實內層也是那種牛仔子#彈帶,用牛皮縫制成的一個個子#彈大小的小袋子里插滿了黃橙橙的子#彈。
正在劉厚全神貫注裝子#彈時,“嗖!”的一聲響起,一支弩箭又穿破水面,從湖底射出,看來是剛才那個水底弩手又出手了,這次弩箭對準了劉厚的面門射來,顯然弩手看到剛才明明射中了劉厚的胸口,劉厚卻一點事也沒有,他也猜到劉厚一定身穿內甲。
正在裝子#彈的劉厚已經來不及躲閃了,弩箭眼看就要射中劉厚面門,終結這位立志要中興漢室的小皇帝的人生之旅,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周雪撲過來,擋在他身前。
只聽“噗!”的一聲,周雪后背中箭,人被弩箭的沖擊力帶著往前一撲,撲在劉厚的懷里,和他來了個熱烈擁抱。
可惜現在不是親熱的時候,劉厚迅速將轉輪合上,對著弩箭射來的湖面附近連開了六槍,將左#輪手#槍迅速打空,然后迅速倒彈殼,又重新裝子#彈,他根本沒空去看看自己這一輪射擊的戰果。
他沒空看,周雪有,周雪身上也穿著內甲,這是劉厚強烈要求的,起初周雪是不肯穿的,大概她也和大哥一樣不喜歡加特效吧。不過劉厚一向膽小怕死,他威脅她如果不穿內甲就不帶她出去玩,這樣周雪才不情不愿地穿上了內甲。
現在duang的一聲,內甲就救了她一命,劉厚暗自慶幸自己為每個皇后都打造了一套女式內甲,關鍵時候這些東西就是救命的稻草。
周雪也不去顧后背插著的弩箭,她從懷中拔出一把短劍,警惕地望著四周的湖面戒備著。和皇帝一起玩的時候還帶把短劍的人,估計除了她之外,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這不但和她的性格有關,也和劉厚對三位皇后的寬容、放任有關,否則誰敢這么做?或者換個角度來說,一般人接近皇帝,都得被搜身以確認沒有帶武器吧。
周雪看到小舟前面的湖面也冒起了一朵越來越大的血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這表明,對他們威脅最大的湖底弩手也被劉厚剛才一頓亂槍給干掉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