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瑾終于走了,走之前,他還是留下了孫尚香。頂點小!說畢竟孫尚香名義上還是劉備的老婆之一。
劉厚覺得她真是個可憐人,年紀輕輕就成為政治的犧牲品,一輩子的幸福就被自己的老哥毀了。
劉厚知道,就算讓她回到東吳去,也是個孤獨終老的下場,還不如讓她待在蜀漢。畢竟蜀漢皇宮相對來說氣氛比較輕松自由,沒有那么多約束,沒有那么多規矩,有自己罩著她,她大可以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劉厚選了個好日子,鄭重地將她迎入皇宮,找了一處景致很不錯的宮殿讓她住下。世人為此還稱頌了一番小皇帝的孝道。
而經歷了那么多事后,孫尚香的性格也改變了很多,再也沒有那么張揚,整個人消沉了很多。整天躲在深閨中不肯出來,再也不見那個帶這一隊女兵招搖過市、四處惹禍的女王范。
幸好三位皇后都是武將之后,酷愛武事,她們定期會來找孫尚香去打打獵、郊郊游、賽賽馬,這才使她逐漸恢復了一點生氣。否則劉厚都懷疑這個昔日的野蠻女會不會得抑郁癥而死。
除了孫尚香外,諸葛瑾還是堅持要將孫魯育嫁給劉厚。有美女收,劉厚心里還是很樂意的,加上諸葛亮等大臣也力勸劉厚答應下來,畢竟和親自古都是鞏固聯盟的好辦法,所以劉厚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下來了。
鑒于孫魯育年紀還實在太輕,所以雙方約定等她長到16歲后再完婚。雖然16歲對于后世來說還是太小,不過在這個時代這是正常的結婚年齡,如果太大還不結婚的話,會被人笑話成老姑娘嫁不出的。入鄉隨俗,在這點上,劉厚也拗不過各位大臣,想改革這些習俗只能等到天下大定后再慢慢來了。
盟約簽訂后一個月,物資上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可是,進軍的路線卻還沒有確定下來,這一日,劉厚召集群臣,廷議北伐的路線,這是軍中頭腦風暴的擴大版。
蜀軍要北伐曹魏,一般來說可以有兩條路徑,一條就是從漢中出發,經斜谷或子午谷或陳倉道或出祁山,進攻五丈原。
歷史上諸葛亮六出祁山就是這樣做的(實際只有兩次是出祁山),這條路線山高路遠,要穿越秦嶺,行軍難度和后勤運輸難度都很大。而且沿途將會遇到很多大關卡,需要有強大的攻堅能力。
不過從這條路線走的話,后方穩固,沒有被人抄后路的危險,就算失敗,退回來就是了,有崇山峻嶺和層層關卡的保護,魏軍想追擊也很難。
而五丈原到長安只有約三百里,算是很近了,所以只要能到達五丈原,差不多就等于可以威脅到魏國的腹地了。
另一條路線就是之前劉厚忽悠諸葛瑾的路線,當年關公北伐就是這樣做的。這條路線既近也好走很多,不用翻山越嶺的。過了襄陽再過南陽就直逼許都了,可以收到直搗黃龍的效果。不過這么重要的地方,曹魏肯定會陳駐重兵把守。
另外,荊州又是蜀、吳交界的地方,兩國都會陳駐重兵在這里駐守,蜀軍如果從這里北上,很容易會被東吳在后面抄了后路。當年關公就是被東吳抄了后路,致使北伐失敗的。
由于存在兩條路線,于是這天的朝會也就存在了兩派人,一派支持穿秦嶺出祁山,一派支持從荊州北上攻襄陽。
支持出祁山的一派以鄧芝為代表,支持攻襄陽的以郭攸之為代表,劉厚和諸葛亮則暫時沒有表態,只是耐心聽著群臣的議論。
鄧芝,字伯苗。義陽新野(今河南新野)人。東漢名將鄧禹之后。先被劉備任為郫令,又升遷為廣漢太守。因任官清廉、嚴謹,有治績,被征入朝為尚書。
許靖、吳懿亂政時,被重新貶為廣漢太守,劉厚入主成都后,將一批被許靖貶斥的官員重新起用,這個鄧芝就是其中的一個。
“陛下,襄陽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曹魏派有重兵把守,還有南陽,可以說是曹魏的腹地。我們如果從這里北上,可以說一開始就要和曹魏的主力決戰。臣認為此舉欠妥啊。
我軍雖然攻擊力強悍,但是畢竟人數太少,若是陷入曹魏大軍的重圍,恐怕也難討得了好。尤其是我們的火器部隊,對于后勤的依賴性很大。一旦陷入重圍,斷絕了補給,彈盡糧絕之后,他們將比一般的冷兵器部隊戰斗力更差。”
鄧芝提出了他的反對意見,他試圖通過講述從荊州出兵的弊端來反證出祁山的合理性。
他話音剛落,郭攸之就開始反駁了:“鄧大人,我們勞師動眾,不是為了和敵人決戰那為了什么呢?從祁山而出,路途遙遠,山路嶇崎,光在路上就要浪費大量時間。
要知道,大軍每出征多一天,就要多耗費糧食數千石、餉銀上萬貫。打仗就是打經濟,打錢糧,我國現在占據的地盤還很小,而且多是貧瘠、人口稀少之地,國內的經濟情況無法支撐我們進行一場持久的戰爭。
所以,攸之認為,應當從最短的路徑進軍,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爭。攸之建議,從荊州北上,主動尋找曹軍主力,迅速將敵軍主力擊潰,可一戰定乾坤也。”
劉厚對郭攸之那句“打仗就是打經濟,打錢糧”很贊賞,郭攸之這幾年跟著劉厚南征北戰,對這句話的體會特別深。
可是,鄧芝卻不肯認輸,他道:“正是由于現階段我國經濟狀況還不是很好,無法支撐我們進行持久的戰爭,芝才提議出岐山,占領五丈原的目標。
芝認為,現在還不是和曹魏全面開戰的時候,但我們可以在局部積極進取。我們可以占領西北部的天水、南安、安定、武都(今甘肅成縣)、陰平(今甘肅文縣西北)等郡。
這些郡皆地處偏僻,對曹魏歸屬性不強,只要大軍一到,他們必將紛紛投降。就算不投降,以我軍軍勢之盛,攻打起來也必不費吹灰之力。如此,我們就可以拓地千里。
芝認為,今年我們的目標到此為止就可以了,我們應先將這些新得之地鞏固,使之變成我們的兵員來源地,變成我們的糧倉,來年再圖謀中原。”
劉厚聽了這話,眉頭皺了一皺,這個辦法的確是個穩打穩扎的辦法,鄧芝不失為一員老成謀國的朝臣。他提出了一個短期目標,沒有好高騖遠,沒有想一撅而就地占領整個魏國,不得不說還是很有道理的。
如果劉厚現在不是掌握了火器部隊,甚至,如果不是自己的火器秘密已經泄露出去,這樣做也未嘗不可。可是現在不行了,現在大家都在搶時間,如果給魏國生產出大批量的火器,蜀軍就麻煩了。
所以,劉厚更傾向于急功近利的方法,希望能盡快擊潰魏軍,突入中原,使其無法從容生產火器。
這兩人辯論了一輪后,其他大臣紛紛加入了討論當中,朝堂上人人各抒己見,爭辯得不可開交。一直沒開口冷眼旁觀的有三個人,第一個是步騭,他是東吳的降臣,身份尷尬,現在不知道怎么開口。
從戰略的角度看,他支持從荊州出兵。但是,蜀軍如果集結荊州,就會威脅到東吳,他顧念舊情,不肯做出對東吳不利的事情來,所以,只好閉口不言,頗有點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意味。
另外兩個還沒表態的人就是劉厚和諸葛亮,這兩位大佬都是穩坐釣魚臺之人,等到大家討論得差不多了,他們才會出來總結、做決定。
一個早上的朝會都在討論這個問題,起初劉厚還聽得津津有味,到了后來劉厚被這些大臣轟炸得有點頭暈腦脹了。看了看滴漏,時間已經不早了,劉厚肚子開始咕嚕嚕叫,于是,他看著諸葛亮道:
“丞相,你的意見呢?”隨著劉厚的這句話一出,正在激烈爭辯的群臣自覺地停了口,都齊刷刷地看著諸葛亮,等待著這位百官之首的結案陳詞。
“臣,支持從荊州出兵北上。”諸葛亮出列后,對劉厚拱了拱手,開門見山地先說出了結論。
“至于原因,剛才各位大人已經說了很多了,臣就不再一一重復了。臣只想提醒陛下兩點,也是這次北伐,需提防兩件事:其一,需防東吳人抄后路;其二,要避免被魏軍大軍團包圍、限制我軍的行動范圍。”
諸葛亮這兩條錦囊妙計其實沒有什么新意,都是在剛才大臣們爭辯時提出過的一些隱憂,他不過做個總結而已。
“雖然東吳人剛和我們簽訂和約,但是他們單方面撕毀和約、抄我們后路這是有前車之鑒的,不得不防。所以,陛下此次出兵,必須在荊州留下足夠的人馬駐守,切不可過度抽調荊州的兵力北上。”
“嗯,朕省得,朕只帶從成都過去的hong軍北上,現在駐守在荊州的兵馬一個也不會動,這樣一來,就算東吳全力來攻也不用怕他們。”劉厚道。
朝中大多數人對東吳人的無恥程度有足夠的認識,畢竟這是關公用一生的恥辱買回來的血的教訓。在場大部分人對諸葛亮這個提醒和劉厚的這個安排都很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