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城外五行山,其山并不算高,但勝在夠險。山勢猶如一柄利劍一般,幾乎就是筆直而立。
如同江彬所說,這山上有一家很有名的寺廟,叫做華嚴寺。這寺廟建于北宋政和五年,香火一直都還算鼎盛。到了明朝永樂三年的時候,朱棣還親自到寺廟里上過香,命官員為寺廟里的菩薩重塑過金身。
司馬香香帶著兩名貼身護衛,以及兩名侍女,加她一起合共五人來到了華嚴寺。見到華嚴寺的首座。
也許很多人知道寺廟里有方丈,而不知道寺廟里還有首座一說。首座,其實就是輔助方丈處理日常事務的人。
司馬香香向首座表示,她想要為失去的父母做七天法事,并且愿意貢獻出五千兩的香油錢。
按理說華嚴寺這么有名的寺廟,是不應該接什么法事的。而作為一名方外之人,也不應該貪財。但實際上,一座有名的寺廟,之所以能夠香火鼎盛,一般都跟寺廟里是否有得道高僧沒多大關系,反而在于運營是否得當。
比如寺廟是否恢弘大氣,菩薩法相是否金光熠熠,僧侶的袈裟是否嶄新。以及是否經常布齋施粥,贈醫施藥等等。而這些,統統都需要銀兩來支持。
所以面對司馬香香的五千兩香油錢,也許主持方丈來了,還會拒絕一下。但是作為寺廟里的首座,法信無法拒絕。
他只不過是略微考慮了一下,然后就答應了替司馬香香做法事的事。因為要做足七天法事,所以法信就安排司馬香香和她的隨身護衛、侍女住在到了寺廟后院的客房之中。
司馬香香是早晨到華嚴寺的,整整一個上午,她都沒有出過房門半步。看見司馬香香如此安分,法信也算是微微松了口氣,畢竟寺廟里有個女人在,總是不太好。
不過時辰快要臨近黃昏的時候,司馬香香獨自一人出了房門。她來這華嚴寺,自然不是為了做什么法事,而是為了華嚴寺后山的一善寺。
按照江彬所描述的,司馬香香一路走到華嚴寺的后山。后山的路蜿蜒往上,幾乎就已經到了五行山的頂端,司馬香香終于看見了傳說中的一善寺。
看了山腰上的華嚴寺,然后再來看看這山頂上的一善寺,恐怕一般人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豪門大院,對上破爛茅草屋的感覺。這一善寺也實在是破爛到令人難以想象,僅僅兩間木屋。
左邊的用來供奉佛祖,右邊的用來僧侶居住。屋頂上鋪滿了厚厚的稻草,應該是為了防止下雨時,房子會漏雨。但這又有什么用呢,因為屋子的窗戶全都是壞的,下雨時風雨一樣會從窗戶飄進房間。
司馬香香走進一善寺的大廳,果然猶如江彬所說的那個樣子,僅僅只看見了一個和尚。
和尚背對著司馬香香,在她剛剛跨進門檻時便開口說道:“施主留步,本寺不接待賓客,還請施主去山腰的華嚴寺禮佛吧。”
司馬香香微微一笑,說道:“佛說眾生平等,那為什么你這修佛之人,還把佛分為一善寺的佛,和華嚴寺的佛呢?”
“非也,女施主有所不知。我一善寺修的不是佛,而是罪孽。所以此地女施主不宜久留,還請速速離去吧。”
“罪孽?”司馬香香咯咯一笑,走到和尚面前蹲下。和尚看了司馬香香一眼,然后趕緊低下頭,口中不停地誦念著經文。
見到和尚的模樣,司馬香香頓時愣了愣。她沒有想到,江彬口中武功甚至已經超越他的和尚,看上去竟然如此年輕。是真的駐顏有術,還是他原本都是個不滿三十歲的年輕小伙子?
和尚一臉緊張,垂頭的同時還緊閉著雙眼。見到這和尚如此緊張的模樣,司馬香香頓覺有趣。她伸手解下自己臉上的白色面紗,突然驚叫了一聲。
“怎么了?”和尚一下抬起頭,而這一抬,他與司馬香香的臉,相隔僅僅只有寸許的距離。
和尚一下就愣住了,司馬香香嘴角露出一個微微的笑意,然后竟然嘟起嘴親了和尚一下。和尚的臉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立刻變得漲紅,整個人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他在自己全身上下摸了摸,最后才在手腕上找到了自己的念珠。和尚一邊摸著念珠,一邊語無倫次地閉目誦念著佛經。
司馬香香伸手摸著和尚光滑的頭頂,笑著說道:“和尚,這寺廟里就你一個人嗎?”
和尚全身的肉似乎都繃緊了,他趕緊說道:“施主,請自重。”
“哈哈哈哈…”司馬香香連連嬌笑,她繞到和尚的身后蹲下,然后伸手抱著和尚的腰,將頭靠在和尚的耳朵旁邊吹著熱氣,聲音糯糯軟軟地說道:“我就是不自重,你能把我怎么樣?”
和尚從小就被自己的師父撫養長大,在這深山里面生活,很少下山出去。所以對于人情世故,他根本就不明白。
被司馬香香如此挑逗,和尚下意識就想要把司馬香香推開,所以體內真氣猛地一下薄發,直接被司馬香香整個人推得倒飛出去。
司馬香香一下撞在門板上,嘴角微微溢出了一絲鮮血。她不哼也不叫,只是依靠在門板上看著那和尚。
和尚真氣一動就有些后悔了,他趕緊看向司馬香香,見她臉色蒼白嘴角溢血,和尚趕緊跑到司馬香香面前,扶起司馬香香道:“女施主,你沒事吧?”
“噗!”司馬香香噴出一口鮮血,然后整個人一下倒在了和尚的懷中。
和尚抱著司馬香香,全身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而司馬香香則將自己的胸緊緊貼著和尚的胸口,她柔柔地問和尚:“你有沒有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
和尚哪里可能沒有聞到,只是他并不清楚是,曾經被稱為天下第一采花大盜的風白羽曾經說過,司馬香香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生異香體質,只需要混合一點點百花風流散,就能變成天下最強的春藥。
和尚不知,他此刻已經中毒至深。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