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芬的董事長曾經說過一句話,他說:“女人的錢是永遠都賺不完的,重要的是你知道女人在想什么嗎?”
對于女人來說,青春和美麗,愛情與榮耀是她們永恒不變的追求。也許你會覺得她們永不停歇的追求最新款的服裝以及皮包會很幼稚,很無聊。但其實你不明白的是,她們追求的并不是服裝和皮包本身,而是追求的內心的一股自信,僅此而已。
最近京師很平靜,沒有發生什么大事情讓老百姓們在酒肆茶館之中談議。但是在京師官場的兩個圈子里卻因為一件事而引發了所有人的關注。
這兩個圈子分別是男人的圈子和女人的圈子。
男人的圈子不必多說,大家都在傳那九陽丹的神奇效果,每個用過的人談起來那沉迷的表情和志得意滿的笑容讓其他人一看了就特別想快點買幾顆來好好試一試感覺。
而女人的圈子則比男人的圈子更加瘋狂,她們已經開始在四處打聽那飛鳳丹的下落。得知崔政義夫人的手中還有一瓶,最近幾乎每天都有十幾個大小官員的夫人提著禮物來拜訪她,言辭間雖然全都是虛寒問候,但潛臺詞無不指向那剩下的一瓶飛鳳丹。
作為順天府府尹,外加禮部左侍郎。崔政義在朝中的地位不可謂不高。不過今天卻來了一個人讓崔政義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接待者。此人正是禮部尚書,靳貴。
在崔府的正廳之中,靳貴和崔政義聊了一會兒公事,扯了一些官場上的趣聞,閑話了一下家常。然后他不著痕跡地問道:“對了,今日怎么沒有看見弟妹?”
“啊?”崔政義微微一愣,他沒懂靳貴和自己聊天怎么會突然提起自己的夫人。要知道在古代對別人的夫人太過關心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見到崔政義發愣,靳貴微微一笑,臉上略微露出些尷尬的神色。他道:“近幾日京師里傳言,說你家夫人和黃大人家的夫人突然一下重現青春美貌,一下彷佛年輕了十幾歲,不知此言是否為真?”
崔政義微微一笑,搖搖頭道:“原來大人是為此事前來。實不相瞞,此事是真的。雖然不像外面傳言的返老還童那么夸張,但真的具有重返青春的效果。大人稍候,我讓內子出來與你一見。”
說完,崔政義走出大廳讓管家去叫自己的夫人。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青色長裙,身材高挑的女子走進正廳。女子對著靳貴微微行了一禮道:“香玉參見大人。”
靳貴看了云香玉一眼,然后整個人便愣住了。
他以前是見過云香玉的,年輕的時候的確是個美人沒錯。但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臉上早已經布滿皺紋長滿各種褐斑,并且體態也越發的臃腫,看上去早已不復當年之姿。
但是現在......
云香玉臉上哪里還有一點皺紋和褐斑,皮膚白皙粉紅,水嫩的好像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姑娘一般。而她那原本已經凸出來的肚子,此刻也癟了下去,身材看上去略帶豐腴但是卻很協調。
這不就是當初年輕時候的那個云香玉嗎?
靳貴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老臉微紅地說道:“失儀,失儀了。”靳貴連連對崔政義和云香玉道:“見諒,見諒......”
“大人不必介懷,即便我與娘子朝夕相對也難免會走神,更遑論大人第一次見到改變之后的娘子了。”崔政義笑著說道。
靳貴起身對著崔政義微微行禮道:“政義,老夫就不與你客氣了。聽聞令夫人手中還有一瓶那什么‘飛鳳丹’,老夫今日就厚著臉皮找你求藥,希望你能讓給老夫。你是不知啊,你嫂夫人自從見過弟妹以后終日糾纏于我,吵得我是不得安寧啊。還有我家那三個兒媳......”
崔政義微微一笑,也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大人,夫人手中的確還有一瓶飛鳳丹,但是一瓶里面只有七顆,而一個人必須服用七顆才會有明顯效果,即便交給大人那也不夠分啊。不過大人不必擔憂,還有兩日那家藥鋪就會重開,屆時屬下一定前去購買,然后送到大人府上。”
“還有兩天就能買到此神藥?”靳貴微微松了口氣。
他想了想后問道:“對了政義,此藥究竟是何人煉制?效果竟如此顯著。”
“販賣此藥之人是十分年輕,我以往也沒有見過。只是聽李錢順說過,此人名喚江夏。”
“江夏?”靳貴微微一怔,頓時失聲道:“不會是李東陽的那個徒弟吧。”
想到這里,靳貴立刻對崔政義說道:“政義,老夫先行告辭了,改日再聚。”
說完,靳貴立刻走出正廳。
崔政義還在發愣,他夫人突然掐了他一把急地跺腳:“你還站在這里干嘛?沒聽見靳大人說他可能認識那賣藥之人嗎?我的藥都快吃完了,你還不去給我買!”
崔政義微微一怔,然后才反應過來,他立刻轉頭對靳貴的背影叫道:“大人,等等我,我陪你一同前去。”
崔政義心中暗道,還有我的九陽丹,九陽丹啊......
逍遙山莊之中,江夏正在和李東陽談議國事。二人談議的主題便是那大明寶鈔之利弊。
如今大明寶鈔貶值已經越來越嚴重,白銀幾乎已經快要將大明寶鈔替代。如果大明寶鈔突然一下退出歷史舞臺,那么大明經濟將遭受到嚴重的打擊。李東陽還在做內閣首輔的時候就一直在擔憂此事,而如此與江夏談議起來,他反倒是覺得受益匪淺。
李東陽皺著眉問江夏:“所謂開發新興市場,將大明寶鈔外傾,變得通行流通貨幣,這些都是什么意思,你能否解釋給為師聽一下?”
江夏點點頭,“此事說來簡單,唯獨操作不易。其實我們只需要開設關外貿易,用我大明的絲綢、瓷器、茶葉等等物品和關外的韃靼、瓦剌、奴兒干都司這些地方進行交易。迫使他們只能用大明寶鈔向我們購買這些物品,這樣一來他們就會刻意的兌換大明寶鈔。
隨著時間的推移,只要我們貿易做的好,他們國內就會自然而然的開始流通起大明寶鈔。然后大明寶鈔必定開始升值,屆時只要大明控制寶鈔的生產量,允許用舊鈔換新鈔,那么大明寶鈔就不會持續貶值了。不過......”
“不過關外貿易是大忌,有資敵之嫌,不易達成。”李東陽搖頭道。
江夏點了下頭,表示認可李東陽的話。
李東陽微微嘆息一聲,他干脆不再說這個問題,而是轉而提醒江夏:“對了,這兩日興獻王朱佑杬就要來京師面圣了,你須得多加小心。世人都說的那興獻王忠實敦厚心機淺薄,是個甘于逍遙平淡的王爺。但為師卻不這樣認為,這天底下的人都太會偽裝,越是貌似忠良,實則可能就是包藏禍心之輩。”
江夏慎重地點了下頭,他比李東陽知道的顯然還要更多一些,只不過他不想說出來,以免將李東陽牽扯進來。
“徒兒明白了。”江夏道。
李東陽微微頷首后繼而問道:“聽聞最近你在三里河街開設了一家藥鋪?”
“是的,徒兒家中曾經傳下兩張丹方,藥效奇佳,故而徒兒準備制成藥品販賣,以求造福世人。”
李東陽平靜地看著江夏。
江夏頓時明白這種光偉正的大話李東陽肯定是不相信的,他有些尷尬地訕笑了兩聲說道:“當然,也想賺兩個小錢兒給師父買酒喝。”
李東陽微微一笑,摸了摸下巴剛長出來不多的胡子道:“還有十數日就是科舉會試之期了,你身為國子監院內會考榜首可以直入殿試,為師希望你能勤于學業,爭取在殿試上拿回一個三甲之名來。”
“師父放心,徒兒一定會努力的。”江夏道。
江夏話音剛落,突然一名逍遙山莊的門房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通報:“莊主,門外有兩個人自稱是禮部尚書和禮部侍郎想要見你,你看。”
“禮部尚書?靳貴?”李東陽點點頭道:“快請。”
“是。”那護衛應了一聲后立刻退下。
不一會兒靳貴和崔政義在護衛的帶領下走進來。見到江夏,崔政義激動地指著他說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少年英雄小哪吒。江夏下意識地就在心中唱了一句。
當然,崔政義接下來要說的話自然不是這個,他激動地對靳貴說道:“大人,藥就是在這位公子手中買的。”
“哈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靳貴幾步跑過來,抓著李東陽的手道:“賓之兄,你我同朝為官數十載,今日可到靳貴來找你討份人情的時候到了。”
李東陽被靳貴那激動的模樣嚇了一跳,他趕緊將手從靳貴的手中抽出來,干咳了兩聲道:“何事,先說出來我參詳一下。”
“還參詳個......”后面那個“屁”字靳貴沒說出來,畢竟是讀圣賢書的,豈能說臟話。
靳貴嘿嘿地看著江夏說道:“賓之,讓你徒弟把他煉的藥給我一些。”
江夏微微一愣,心想這老家伙年紀這么大了還要九陽丹?
同道中人啊。江夏眨著眉,一臉壞笑地說道:“大人,那藥不錯吧。”
“不錯,不錯,效果顯著啊。”靳貴道。
李東陽忍不住問江夏,“江夏,他說的那是什么藥?”
“回師父的話,是壯陽藥,吃了可以龍精虎猛,一夜七次,次次歡愉。”江夏說道。
李東陽愣了愣,然后看著靳貴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笑著打趣道:“好啊,靳老匹夫,你這么大年紀了居然還有這等心思,此事我一定要給劉公與謝公說一下。”
“什么?什么壯陽藥?”靳貴趕緊追問江夏:“飛鳳丹怎么就成壯陽藥了呢?”
“你要是的飛鳳丹?”江夏微微一怔,頓時明白自己誤會了。他點了點頭:“在下抱歉,誤會了大人。那飛鳳丹以七顆為一個療程,四個療程即見全效。大人稍等,我一會兒讓人給你準備四瓶。”
“四瓶?四瓶怎么夠?”靳貴擺了擺頭,伸出四根手指道:“至少要四個四瓶。”
“這么多?大人家中很多人等著服用?在下提醒一下,此藥只能女人服用,男人服了有害無益。并且服用太多也無益處。”
“家中的確是有四個女人要服用,你放心吧。”靳貴道。
“原來如此。”江夏偷偷瞄了李東陽一眼,試著說道:“那這價錢......”
江夏見李東陽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中頓時放下心來。靳貴一聽要銀子,立刻將眼神射向李東陽,他咳嗽了兩聲,示意李東陽說句話。
李東陽淡淡說道:“江夏,靳尚書與為師同朝為官多年,收便宜一點......”
“算你夠意思。”靳貴頓時笑著說道。
但是靳貴怎么也沒想到,李東陽背負在背后的后手卻偷偷給江夏做了一個抬的動作。江夏心中頓時了然,一臉認真地點著頭道:“是,師父。既然是師父的朋友,那在下就收一個成本價吧。那飛鳳丹采用二十多款珍貴藥材煉制而成,其中包含了千年何首烏、天山雪蓮、千年人參等等......”
崔政義微微一怔,這些藥材不是九陽丹里面包含的嗎?飛鳳丹里也包含了?
靳貴嘴角扯了扯,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安感來。
江夏最后笑容可掬地說道:“成本算下來每顆丹藥恐怕要五十兩銀子一顆。”
“五十兩?”靳貴驚叫一聲,五十兩一顆,一瓶七顆也就是三百五十兩,四瓶就是一千四百兩,十六瓶就是......五千六百兩。
靳貴忍不住叫道:“你怎么不去搶?”
江夏搖搖頭道:“大人,在下手中掌握著如此靈丹妙藥很明顯比搶更加容易,又何須去搶?”
“李賓之!”靳貴看向李東陽,沉聲叫著他的表字。
李東陽微微一笑,瞇著雙眼道:“送給你也不是不行,不過我記得你禮部可以特批幾個國子監里的學生直入殿試。恰好,江夏有幾個同班好友沒能進入國子監前二十名,所以還望你幫個小忙。”
江夏一聽,心中頓時叫了一聲:“師父高啊。”
上次國子監內部會考,他們天班包攬了前二十名額。但是有八個人卻只能排在二十名外,無法直接進入殿試,還得先去參加一堂會試。
江夏一直想不到辦法幫他們,卻沒想到李東陽一下就逮住機會找靳貴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