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竊玉偷香時。
江夏搖頭晃腦地念了一遍這句話,然后便掰著手指頭數了一下自己自從穿越到明朝以來已經有多久沒有近過女色了。這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
這有......好久好久了。
江夏穿著一身夜行衣偷偷來到了崔如霜房屋外的小院圍墻下面。
他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以后這才縱身一躍跳到墻頭,然后翻進了圍墻。
有功夫的感覺就是好,翻墻這種事兒輕而易舉。江夏心中得意地想著,嘴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當他看見那開著的院門時,江夏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
他尷尬地自言自語了一聲:“是意外,一定是意外。”
說完,江夏偷偷朝著崔如霜所住的房子摸過去,由于江夏五識異于常人,所以即便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下他也依舊能夠看得清路,從而準確無誤地摸到了崔如霜的房屋門口。
江夏推了推門,發現門上了栓。不過江夏早有準備,他從身后拿出一把小匕首,然后將匕首從門縫插進去,一路往下碰到了那門栓以后,江夏慢慢地撥動著門栓。
“啪!”江夏聽見門栓傳出了一點輕微的響動聲,他試著推了推門,門虛開一條比較寬的縫隙。江夏知道,門已經打開了。
江夏輕手輕腳地將門推開,心中雀躍不已。
常言說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行這等竊玉偷香之事江夏還是第一回......咳咳,真的是第一回。
他心中充滿了緊張,又充滿了期待。
就當江夏前腳剛剛踏進崔如霜的房間里時,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來。這樣的感覺江夏在以往出身入死的日子里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所以他想都沒有想便向后退了一步。突然間,黑夜之中一道白光閃過。
所刺的方向竟然還帶著一點預判,如果江夏剛才真的是再向前邁出半步,那么這一劍肯定會一下將他的喉嚨給刺穿!
江夏叫了一聲:“如霜,是我!”
“江大哥?師父住手,不能傷他!”崔如霜的聲音傳來。
江夏一聽崔如霜的話就明白過來,剛才那一劍不是崔如霜刺的。不過想想也是,崔如霜雖然有幾分功夫,但劍法根本沒有練到火候,以她的功力絕對是刺不出那么凌厲的一劍的。
崔如霜叫出了聲以后,江夏也趕緊叫了一聲:“師父,我只是和如霜開開玩笑,您別生氣啊。”
“登徒浪子,三更半夜闖入我徒兒的房間必定是圖謀不軌,我豈能留你!”
說完,長劍如影隨行朝著江夏刺來。江夏那過人的眼力一下看清楚了兩件事,第一崔如霜的師父是個女人,并且是一個長相還算過的去的女人,第二崔如霜的師父是真的對他起了殺心,這一劍可是絲毫情面都沒有留。來勢又快又疾,雖是直刺,但變招至少因為籠罩住了自己三處大穴。
一見這老女子出招竟然這么狠,江夏當時就怒了,他大叫一聲:“你個內分泌失調的老處女,老子來找的是你徒弟又不是你,你徒弟都沒說什么,你來湊的哪門子熱鬧?”
“找死!”崔如霜的師父冷喝一聲,劍勢更加凌厲起來。不過江夏也沒怕她,一來他會八步趕蟬,崔如霜的師父根本傷不了他。二來在這夜里他視力聽力都超過了崔如霜的師父,所以更加不會害怕。
崔如霜也大叫了一聲:“師父,他是徒兒的未婚夫,不要傷他。”
聽見崔如霜這樣說,江夏興奮的簡直想要跑過去抱著他猛親兩口。真是太給我長面子了。
原本江夏以為崔如霜說出這句話以后她師父不會再動手,哪里知道她師父竟然來了一句:“既然是未婚夫那就表示還未成親,還未成親就欲行那不軌之事,這種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人,還是殺了算了。”
江夏大驚,他沒想到崔如霜都那樣說了這她師父還是不放過自己,難道自己偷看過她洗澡嗎?她竟然如此憎恨自己。江夏哪里明白,他一時嘴角說的那句“內分泌失調的老處女”徹底刺傷了厲絕情心中最痛的地方。
厲絕情少女時代的名字原本是叫厲柔情,之所以改名就是因為自己被一個男人所騙,害得家中至寶丟失,最后更是全家上下二十幾口全都被殺。從此柔情便絕情,殺盡天下負心人。
江夏見厲絕情的劍勢越來越凌厲,好幾次都險些傷著他。江夏已經感覺到,厲絕情至少是九中鼎的高手,比自己高出了好幾個層次,再打下去自己也只能真氣耗盡,最后被他所傷。
江夏一邊控制好八步趕蟬的步法,一邊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刺客,救命啊。鐘彬......你再不出現我就被人殺死了,到時候你會傷心難過的......”
在花園中練劍的鐘彬聽見這一聲呼喊后頓時一頭黑線,他感覺自己洗不到“好男色”的名頭了。反正整個逍遙山莊的護衛見到他都是退避三舍,反倒是逍遙山莊里的姑娘們對他頗有興趣,有的還稱呼他為姐妹。
不過鐘彬倒也沒有任何停歇,直接踏著輕功步子飛速往江夏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鏘......聽見這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江夏心中頓時松了口氣,一道矯健的身影直襲厲絕情。二人長劍短短時間里便碰了二十多下,那么快的速度,即便以江夏那過人的眼力也未能看清楚。
二人同樣是九中鼎的境界,但相同境界之中還是有高下之分。鐘彬癡情于劍,所以劍法凌厲無比。厲絕情以絕情二字練劍,所以劍法狠辣刁鉆。但相比之下鐘彬的劍法明顯要高厲絕情一籌,二人一陣打斗之后鐘彬已經穩穩處于上風。
此刻逍遙山莊里面其他的護衛了趕來了,這些護衛可不是等閑人,其中有不少是朱厚照專程派來的禁軍中的高手。
護衛們全都拿著火把,頓時整個院子被照亮的猶如白晝。
這一下江夏是徹底看清楚厲絕情的樣子了,不得不說長的還算不錯,身材也很高,不過就是身上閃發出來的氣勢太凌厲了一些,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江夏搖了搖頭,相信這樣的女人誰要是娶了絕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江夏忍不住就怪叫了一聲說道:“老處女,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我黨的政策是順從者一人獨奸,反抗者全體輪.奸!”
“別瞎說,那是我師父。”崔如霜紅著臉揪了一下江夏的胳膊。
江夏痛的齜牙咧嘴,但周邊圍著厲絕情的護衛們卻紛紛哈哈大笑起來。厲絕情被氣的險些沒有吐血出來,借著她分神的機會,鐘彬長劍如毒龍一般探出,劍尖微微一點將厲絕情的手背劃出一條口子。
厲絕情吃痛,手中長劍頓時落在地上。
鐘彬劍尖指向厲絕情。
厲絕情冷冷地看著鐘彬,“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要,別傷害我師父。”崔如霜兩步跑到厲絕情身旁,她低聲對厲絕情說道:“師父,我和江大哥是真心決定在一起的,江大哥也不是什么登徒子。他這個人就是嘴壞了一點,其實人還是很好的。”
“對呀,年少多金錢才華橫溢,是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四有青年。”江夏在厲絕情的身后叫道。
厲絕情根本就不去看江夏,而是對崔如霜說道:“總舵主讓我帶你去總堂見他,跟我走。”
厲絕情的口吻并非是在和崔如霜商量,而是在命令她。
崔如霜有些掙扎,她看了江夏一眼后道:“師父,我已經決定退出天濟會了,所以......”
“師父的話你都不聽了?”厲絕情一眼瞪向崔如霜,目光如劍。
江夏終于明白崔如霜以往那動輒就打打殺殺的性子是從誰那里學的了,什么叫誤人子弟?這就要誤人子弟。江夏大聲叫道:“喂,難道你沒聽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說完以后,江夏低聲嘟囔了一句:“也對,看你那樣子肯定也沒嫁過人,誰要是娶了你恐怕上輩子毀滅過銀河系。”
“我殺你了!”突然厲絕情狂吼了一聲,她腳尖輕輕一點一下從地上勾起長劍,然后整個人一躍而起,揮劍刺向江夏。
江夏愣在原地,他沒想到厲絕情會突然爆發。
長劍離著江夏鼻尖可能也就七寸距離時,厲絕情再也無法寸進半步,因為鐘彬一把抓住了她的腿。
“給我撤!”鐘彬大吼一聲,竟然一下將厲絕情摔在了地上。他冷冷地看著厲絕情道:“再動手,殺了你。”
厲絕情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恨恨地看了江夏一眼,然后對崔如霜說道:“如霜,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師父的話就跟我走!”
“師父,我......”崔如霜看了江夏一眼,明顯是不愿意離開江夏。
江夏走過去拉著崔如霜的手對厲絕情說道:“夠了,你別給臉不要臉,要么就現在趁我心情還好的時候馬上滾,要么我就讓你走不出這個逍遙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