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和阿二是楊菁菁給二人取的名字,兩人原本的名字并不是叫這個。如同江夏所猜想的一樣,二人出身行伍,本是總督大人的近衛。
總督一職在明朝有些特殊,明太祖統一全國后,為削弱和分割地方權力,廢除了行中書省,將原來行省的權力一分為三,由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分別負責一省的行政、司法、軍事事務,并稱三司。
三司互不統屬,分別向朝廷負責,如此一來常常因政令出自多門、事權不一而延誤軍政要務。朝廷為了及時處理地方緊急大事,加強朝廷對各地的控制,往往在三司之上會另派遣朝廷高級官員出任總督,巡撫一職。
比如如“總督陜西三邊軍務”、“總督漕運兼提督軍務巡撫鳳陽等處管理河道”等,一般管轄多,事務重者稱“總督”。總督可以在指定的區域內,統一調度指揮當地的軍、民、財政各方面的工作,算得上是那指定區域的一把手,不過這個職務初期僅限于個別事務繁劇需要鎮撫的地方才會臨時加設,事情一旦處理完畢即立刻撤回。
不過到了明中葉以后,由于邊患日劇,沿邊沿海戰事不斷,整修長城,加強海防,以及漕運水利等事務越來越繁多,總督之設越來越經常,大約在成化年間成為定制。為了便于總督統領及監察所轄省,鎮的軍務民政及漕運河渠事,朝廷往往要給他加兵部尚書或侍郎,兼都察院都御史或副都御史,僉都御史等銜,后來也逐漸成為定制。
說了如此一長串,其實簡單解釋一下就是總督一職乃是地方上的一把手,屬于一行省之長官,當之無愧的封疆大吏。但是他名義上又是屬于中央朝廷的高級官員,所以在京師之中也十分有地位。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楊菁菁才敢在這京師之中如此刁蠻任性。但是楊菁菁沒有想到,她這剛剛耍千金脾氣就踢到了鐵板,遇到了一個根本不用買她總督府賬的人。
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他們那一個部門——錦衣衛。
在大明朝,最特殊的兩個部門當之無愧便是錦衣衛和東廠,兩者都是直接對皇上負責,有著監察天下百官之權,所以任何官員都可以不被他們放在眼里。
阿大和阿二一起共事多年,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早已經培養出相當高的默契。阿二一個眼神過來,阿大立刻明白事情不簡單。于是乎他低聲對身旁的楊菁菁說道:“小姐,這里是京師,不是咱們陜甘總督府。若是在這里把事情鬧大了恐怕回去會被楊大人責罰,您看是不是先忍一忍,晚一點我讓阿二摸清楚那人的住處以后再......”
阿大說的還算比較有技巧,楊菁菁臉上那不肯退讓半步的神情也微微有些松動。她回頭看向江夏,不忿地說道:“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女子搶奪心愛之物,真是一點心胸都沒有。”
江夏笑了笑,有了鐘彬在一旁他更是不懼,所以下意識的便口花花道:“對啊我當然是沒有心胸的,我也看出來了小姐有心胸,真是好大好大的心......胸啊。”
說完,江夏還刻意在楊菁菁的胸前瞟了一眼。
楊菁菁的胸并不算大,加之她又穿著一身襖子馬面裙,所以看上去那隆起的幅度的確是有點......
楊菁菁哪里受得了如此調戲,當即就怒吼一聲道:“登徒浪子,竟敢調戲本大小姐,找死!”
說完,楊菁菁一腳就踢向了江夏。
江夏沒料到楊菁菁說動手就動手,幸虧這兩日他一直在練習《八步趕蟬》的步法,見到這凌厲的一腳踢過來江夏立刻腳底一滑躲開了。
阿大阿二將自家小姐動了手,二話不說就準備加入戰團。鐘彬整個人一下躍起來,在空中翻轉一圈落到地上,準確無誤地用身體攔住了阿大和阿二。
阿二低聲說道:“閣下莫要太過囂張,我們總督府可不懼怕任何人。”
“廢話。”鐘彬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
阿大和阿二對視一眼后一起向鐘彬出手,鐘彬錦衣衛第一高手的名頭絕非浪得虛名。阿大和阿二剛一出手就感覺自己的手背被抽打了一記,緊接著阿大感覺自己脖子一涼,阿二也感覺到自己喉嚨被上面東西給頂住了。
阿大低頭一看才發現鐘彬右手持劍左手拿劍鞘,分別架著自己的脖子和頂住了對方的喉嚨。以鐘彬的實力,那劍鞘只需要輕輕一用力就能將阿二的喉嚨頂斷。
楊菁菁沒有發現阿大和阿二已經被制服,她還在和江夏纏斗。
雖然楊菁菁跟著不少軍中高手學過一些拳腳,但論功夫遠遠還不如崔如霜。不過也正是如此所以她對江夏造不成威脅,所以沒有逼的江夏真氣回歸丹田。
好在江夏得到了八步趕蟬步法,憑著這套精妙的步法他在楊菁菁身邊躲來閃去,楊菁菁根本就無法碰到江夏的衣袂半分。
“啪!”突然江夏一個轉身閃到楊菁菁的身后,然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楊菁菁的翹臀。
“刁蠻任性,該打。”江夏笑著說道。
這一打完江夏頓時感覺手感好極了,他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想不到你胸前不長肉,肉都全部長屁股上去了。這算什么?長岔位置了?”
如此露骨的調戲徹底將楊菁菁給點爆了,楊菁菁大吼一聲:“王八蛋,我今天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
“來呀。”江夏嘿嘿一笑,再次利用身法躲開楊菁菁全力踢來的那一腳。
“啪!”沒注意,江夏又在楊菁菁的臀部打了一記。
“啪!”“啪!”“啪!”
江夏都懷疑自己心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了,這怎么越打還越上癮了呢。店里的伙計和掌柜早已經嚇呆了。特別是見到鐘彬居然出了亮了兵器,并且在阿大想要動時,鐘彬還抖了抖劍,將阿大的喉嚨給割出了一道口子。很顯然,如果阿大真的敢有所異動,鐘彬絕對敢殺了他。
啪啪之聲時而響起,最后突然就聽見“啊嗚”一聲,楊菁菁竟然捂著自己的屁股一下蹲在地上開始嚶嚶哭起來。她越哭越傷心,她哭音也越來越大。
這一下江夏可傻眼了,他不怕女人粗鄙,不怕女人刁蠻,就怕女人哭,特別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被自己給打哭了。
江夏站在原地弱弱地說道:“誒,那啥......別哭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江夏這么一勸,楊菁菁哭地更加厲害了。
江夏頓時有些手腳無措起來,他試探著靠近楊菁菁道:“別哭嘛,大不了我把琴讓給你好不好?你不要哭了嘛。”
“嗚嗚......你打我......你我的......屁......”
那個“股”字楊菁菁再也說不出來,于是她又羞又委屈,哭的更加傷心了。
江夏頓時慌了,他忍不住勸道:“哎呀,誰叫你一開始那么刁蠻任性的,所以我才想著教訓你一下。你別哭了,大不了我的屁股讓你打幾下出出氣?”
“誰要打你的臭屁......哇哇哇......”楊菁菁一說又想起自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竟然被打了那么多下屁股,于是悲從心來,哭的就更加傷心了。
江夏這下可慌了神。早就說過,他遇到女人這樣子時戰斗力瞬間會變成不足五的渣。
江夏想了想道:“要不這樣?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好笑的話你就別哭了。”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江夏沒有理會楊菁菁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從前有一個人騎馬車的時候喜歡將衣服反著穿,覺得這樣可以擋風。一天他酒后駕馬車撞到石頭,馬車翻了,他一頭栽在路旁。兩名衙差趕到后,衙差甲說:‘哇,好嚴重的車禍。’衙差乙說‘是啊,腦袋都撞到后面去了。’衙差甲伸手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說‘嗯,還有呼吸,我們幫他把頭轉回來吧,興許還有救。’衙差乙說‘好.....我說一、二一起使勁,把他的頭轉回來。’于是一二,使勁!頭轉回來了!衙差甲搖頭說‘可惜了,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從江夏開始講笑話開始,楊菁菁的哭聲就開始低了很多,等到他講完楊菁菁沉默了一下。江夏頓時有些慌了,難道這笑話不好笑?
突然間,楊菁菁大笑了兩聲。
可是這一笑她覺得丟臉急了,轉瞬就又開始哭起來。
可是剛一哭她又想起江夏所講的笑話,所以在那里一下“哈哈哈......”一下又“哇哇哇......”
江夏徹底無語了,而阿大和阿二也愣住了。包括鐘彬都有些走神,這是神馬情況?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江夏蹲下身體在楊菁菁面前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哥哥錯了,改日哥哥請你吃冰糖葫蘆當做補償好不好?”
楊菁菁抬頭哭紅的雙眼,她抽泣著說道:“一言為定,騙人的是小狗兒。”
“好,騙人的是小狗。”江夏點點頭道。
楊菁菁伸出右手小指頭道:“那......拉鉤。”
江夏無語,這根本就是小孩子嘛,于是伸出右手小指頭去和楊菁菁拉鉤。
那知此時楊菁菁臉色一邊,一把抓住江夏的手拖過去然后重重地咬在江夏手臂上。
一股錐心的痛讓江夏大叫一聲,他趕緊掙脫,掀開衣服一看居然被楊菁菁咬破皮了。
楊菁菁得意地笑著說道:“哼!本大小姐的屁股是那么好打的?咱們這下算是扯平了,下次再讓我遇到你,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阿大,阿二,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