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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蝗災的預言

熊貓書庫    大明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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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旱極而蝗,意思就是嚴重的旱災往往會伴生嚴重的蝗災。這是因為蝗蟲是一種喜歡溫暖干燥的昆蟲,干旱的環境對于它們繁殖、生長發育和存活有許多益處。

  蝗災和旱災不同。旱災只要等到下雨,雨水降落以后就解決了。但是蝗災則不同,它有群居的習性,有很強的繁殖力。有多食性,能吃很多種植物。它的飛翔能力很強,難于防治。卵深藏于地下,更難于被破壞。一旦蝗蟲肆虐成災,恐怕整個河南將陷入數年的饑荒無法根治。

  蝗災對于后世來說都是比較令人頭疼的災害之一,而對于眼下的大明,則更是棘手。

  不過朱厚照現在一問江夏為何會知道之后河南會有蝗災,江夏卻滯了一下。

  這問題該怎么回答?難道告訴他在干旱年份,由于水位下降,土壤變得比較堅實,含水量降低,且地面植被稀疏,蝗蟲產卵數會大為增加,多的時候可達每平方米土中產卵四五千個卵塊,每個卵塊中有近八十左右粒卵,即每平方米有四十萬左右粒卵?

  如此專業的回答恐怕朱厚照聽著會像聽天書一般。好在朱厚照加了一句“難道大哥你能掐會算是活神仙?”

  這句話從朱厚照的嘴里說出來不是戲謔,而是實實在在的疑問,并且江夏還感覺到在朱厚照疑問的語氣當中還夾雜著一絲興奮。很明顯,朱厚照是一個十分迷信的人。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朱厚照一生喜好宗教靈異,精通佛教經典和梵語。他甚至還曾經自稱為“大慶法王西覺道圓明自在大定豐盛佛”,這些都足以證明朱厚照此人對于鬼怪之說是篤信無疑的。

  江夏打量了一下朱厚照,要解釋蝗災的事情的確太麻煩,于是他點點頭后隨口縐道:“實不相瞞老二,為兄幼時曾遇奇人傳藝,懂一點占卜問卦之術。昨晚我夜觀天象,發現彗星落向河南之地,心中便有了明悟。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提醒一下你家大伯,讓他上朝告訴當今皇上,以便提前能夠做好準備。”

  朱厚照見江夏說的認真,他立刻點了點頭。旋即朱厚照有些緊張地問江夏:“大哥,你占卜問卦之術很靈嗎?能不能推演一個人的過去未來?”

  江夏看了朱厚照一眼,心想這家伙居然如此迷信,他這話的意思不會是想要我給他算算命吧?江夏立刻搖了搖頭道:“真是的占卜問卦講究的是一種機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得天機難,得了天機之后泄露出去更加會遭逢大難。如果你接觸過術數一道相信不會沒聽說過‘五弊三缺,天人五衰’吧?”

  朱厚照一聽臉色立刻凝重地點了點頭,他看向江夏的眼神也瞬間變得敬佩起來。不過與此同時他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要是江夏的占卜之術真的那么厲害,那恐怕自己的身份遲早會被他知曉。

  這一口氣尚未松完,朱厚照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大事,臉上頓時再次疑慮重重。

  蝗災。在朱厚照的記憶中,他年紀尚幼的時候曾經河北爆發過一次蝗災。那一次河北大地幾乎顆粒未存,全都被蝗蟲吞噬一空。朝廷耗空國庫救災都沒能見到成效,最后河北爆發了“日月無光,朱家將亡。”一塊石碑三千人頭的血案。具體點說這件事其實很簡單,無外乎就是河北災情嚴重,朝廷耗空國庫也無力救治。

  最后一名有點才學的秀才動了心思,他挖個坑埋了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日月無光,朱家將亡”八個大字。然后請了道士指點風水寶地,以便挖掘新井。

  道士早就收了秀才的銀子,于是按照秀才的要求點了埋有石碑的地方。挖出那石碑以后,所有人都驚呆了。石碑的意思十分淺顯易懂,日和月合起來就是“明”字,日月沒有了光意思就是明朝沒有了未來,至于后面四個朱家將亡,是個會認字的人都懂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大家都說是弘治皇帝無能,應該順應天意推翻朱家王朝。這樣一來,河北就爆發了叛亂。朱佑樘得知此事以后立刻派了大軍前去圍剿,最終抓了傳播謠言的罪魁禍首,并牽連多人誅其九族。此一案,合計殺了三千多人,這才避免了河北爆發大型叛亂。

  當初這件事的始末朱厚照已經記不太清楚,但是蝗災讓自己父皇一連數月都寢食難安的景象他還記憶猶新歷歷在目。朱厚照對著江夏抱拳行了一禮道:“大哥,這事我一定會告訴我大伯的。如果事后真的爆發了蝗災,而我們又能成功預防,那我代表河南百姓謝謝你。”

  “啪!”江夏拍了一下朱厚照的腦袋。

  這一拍險些沒把張永和劉瑾嚇死,下意識的兩人都握了握拳頭,準備在朱厚照露出怒意的時候就出招制服江夏。

  誰知道朱厚照并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只是一下捂住腦袋一臉委屈地說道:“大哥,打人家干嘛?”

  江夏白了朱厚照一眼后道:“你打你打誰?我先是幫你家大伯解決了賑災銀子的事兒,現在又提醒了他蝗災的事兒。這兩件事要是都辦好了怎么說也是大功一件吧?你一句謝謝就準備算了?再怎么說也得拿個幾萬兩銀子重金酬謝一下吧?”

  “啊?我們結拜的時候你不是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怎么你幫我還要回報?”朱厚照依舊捂著腦袋說道。

  江夏雙眼往上一翻,扔給朱厚照一對白眼:“你難道沒聽說過親兄弟明算賬?你難道沒聽說過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難道不知道什么叫百善孝為先?作為你的長兄,我就好像你爹一樣,怎么著你也得給點銀子孝敬著啊。況且你是不知道,你爹我......啊呸,說錯了,你大哥我至今連媳婦都還沒娶,不得給自己存一點兒老婆本啊?還有......”

  “停!”朱厚照立刻制止江夏繼續往下說下去,他舉起雙手道:“我給,我給,多少銀子我都給。”

  “這還差不多。”江夏將手往朱厚照面前一攤。

  朱厚照愣了愣問:“又要干嘛?”

  “先付定金。”

  以往朱厚照散了早朝喜歡去的地方是豹房,而現在他一散了朝第一個來的地方就是逍遙山莊。以往朱厚照來逍遙山莊必然會呆到下午下走,有的時候甚至直接就在逍遙山莊留宿,順便找兩個姑娘侍候。

  而今天不同,剛到正午朱厚照就走了。離開時還心有余悸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以后不能帶銀子來這里了,一萬多兩銀子居然一文錢都沒有給我留。一塊雕龍翡翠玉佩也被他拿走了,還有那顆東珠......唉......”

  逍遙山莊后院,崔念奴的房間之中。由于最近崔如霜需要在逍遙山莊常住,所以她和崔念奴分開了,每個人各自住了一套房屋。剛剛從朱厚照那里敲到一筆巨款的江夏坐在崔念奴的房間里數著手中的寶鈔,崔念奴站在江夏身后為他按著雙肩。

  江夏神光熠熠地數著那厚厚的一疊寶鈔,數完以后直接分了一半遞給崔念奴:“念奴,這些是你的。”

  念奴愣了愣后搖頭:“江大哥,我不要。”

  “為什么?”江夏不解,之前他也給過銀子給崔念奴,崔念奴也接著的。

  崔念奴道:“我父親經過前段日子的調養身子骨好了不少,他已經找了一間私塾做教書先生,所以現在我不缺銀子花。”

  “不缺也拿著啊,有備無患嘛。或者你要是喜歡上什么金銀首飾,可以自己去買啊。”

  “反正就是不要。”崔念奴固執地說道。

  江夏想了想后微微點頭道:“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你了。”江夏將寶鈔往懷里一揣,鼻孔里聞著崔念奴身上散發出來的處子幽香,他忍不住心中一動牽著崔念奴的手讓她轉到自己身前來。

  江夏一下將崔念奴抱在懷中,雙目緊緊地盯著她的面龐。

  崔念奴絕美的臉盤滿是羞紅,她不敢與江夏對視,卻也沒有反對江夏對她做任何事。

  這一朵花在自己身旁已經很久了,之前幾次險些摘取都被人打斷,江夏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今天必須將這朵嬌艷欲滴的花朵折下放自己兜里。

  江夏俯頭下去......

  “念奴,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想怎么慶祝啊?”

  悅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聲音對于江夏來說就好像是一道魔咒一般。江夏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他喃喃自語道:“崔如霜,你......你真壞。”

  聽見崔如霜的聲音,崔念奴趕緊從江夏的懷中掙脫出來。她有些歉意地看了江夏一眼,然后俯身在江夏的耳邊說道:“江大哥不用著急,今天晚上念奴自己過來找你。”

  江夏沮喪的神情頓時一振,他干咳了兩聲后強自辯道:“念奴你想多了,你江大哥其實是個很純潔的人。”

  崔念奴笑了笑:“我知道,江大哥很純潔。”

  說出很純潔三個字時,崔念奴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江夏身體下方的那個“小帳篷”。

  江夏頓時有種要臉紅的感覺,心中喃喃叫了一聲:“這丫頭......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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