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絕大多數女孩子來說,搭帳篷這種事情太過于復雜,也許她們的腦子天生缺乏對于事物構建組合的相關天賦技能,又或者是她們已經接受了某種意識,認為這是男孩子應該掌握的技能,而女孩子在這方面可以靠男孩子解決…她們不大可能獨自去野營,所以自己不掌握這種非必須要生活技能也無所謂,反正野營的時候有男孩子在身邊幾乎是必然現象。
這就好像絕大多數男人認為,自己不會洗衣服做飯收拾家務也不利索也沒有關系,反正這種事情有女人來做,等自己需要為這些事情發愁的時候,娶個老婆就可以了…當然,在尋求婚姻權利時女性占據更大主動權的時代,男人也不得不慢慢改變這樣的固有觀點,卻保持自己作為男性必須具備的技能。
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男人再一次被迫進化而擁有了更加強大的生存能力,女性卻會進一步弱化自己的獨立生存能力,成為男性附屬物的角色更加深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男人求偶越困難,越是意味著男性在整個生物族群中占據強勢。
趙安,馬世龍,李景華三個人忙活著,三個女孩子干其他的事情卻輕松許多…扎帳篷一想起來簡單,其實要講究的東西不少。
雖然說讓馬世龍負責趙琦雅的帳篷,但是實際上一人搭一個并沒有幾個人共同搭一個這樣分配工作來的快,所以一開始還是三個人開始集中搭建第一個帳篷。
趙安比他們兩個經驗更多一些,實際上他有關注戶外求生方面的資料,畢竟他并不是一個安全感十足的人,也有考慮過萬一遭遇什么天災人禍必須自救求生的情況,所以搭帳篷他還是會的。
看了看方向和地形,趙安選擇了平坦和河灘,這里是搭野營的好地方,只是如果遇到暴雨或者山洪之類的,這里也是首當其沖的受災點,但是考慮到這一陣子的天氣,下雨有可能,但是什么暴雨或者山洪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一會兒帳篷口不要拉開,收帳篷的時候也要把拉鏈拉好,進進出出時也要順手拉好,這里蚊蟲還是比較多的,飛了進去的話,晚上睡不好不說,說不定第二天起床還渾身是包,過敏什么的也有可能。”趙安叮囑著,“說話聊天的時候,要么都到帳篷外,要么都到帳篷里拉上門鏈說悄悄話啊。”
李景華點了點頭,趙安是在打伏筆呢,要是一男一女躲在帳篷里說話,拉上門鏈,就可以說是因為害怕蚊蟲跑進去,所以必須拉上門鏈。
李景華覺得,自從談戀愛以后,自己越來越機靈了,趙安之所以這么機靈,一定是因為李清歌特別麻煩,所以他就需要特別機靈,凌白沒有李清歌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所以自己的機靈程度距離趙安還有一定水準。
果然,男人就是要靠女人來開發啊,李景華幸福地想著。
“湊這么近拍,臉顯得大。”趙琦雅過來拍照,趙安一扭頭就看到鏡頭,抹了一把汗說道。
趙琦雅拿了手帕出來,趙安正忙活著,也沒有接,趙琦雅猶豫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留意著李清歌,然后拿起手帕就在趙安的臉上輕輕地擦拭起來。
六月的上午,坐著不動或者不會嫌棄太熱,但是要忙活起來,也很容易就汗如雨下。
馬世龍和李景華羨慕地看著趙安,只能抬起手來給自己擦汗,馬世龍也希望趙琦雅給自己擦擦汗,不過就目前來說基本上是做夢,李景華東張西望看了兩眼,凌白完全不見蹤影。
李清歌忿忿地轉過頭來,然后拿起飲料自己喝了起來,也懶得看他們搭帳篷了,干脆坐在一旁吃起東西來,你們不是喜歡在趙琦雅面前表現嗎?就讓你們表現好了,老娘冷眼旁觀就是了,男人都是這德行,低級。
“來瓶水!”趙安喊了一句。
李清歌卻是昂頭看著天,熟視無睹,要喝自己不會來拿啊,李清歌可不打算給他們當下手,憑什么女孩子就應該干零碎的雜務,就要讓他們做主要的事情?女孩子就應該有這樣的自覺,可惜有這樣的自覺只有李清歌,趙琦雅顯然沒有,看到李清歌不動,趙琦雅跑去拿了紙杯子,倒了三杯飲料給趙安三人。
趙安想,或者如李清歌這樣容易鬧別扭的女孩子,平常戀愛是一種樂趣,但是真正的生活中,男人更舒心的還是趙琦雅這樣的女孩子吧?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笑而過,趙安知道李清歌今天的表現有點故意的成分在里邊,將來要和她生活在一起,她也不會是不分時刻的鬧別扭,就像他住院的時候,李清歌雖然還是表面上別扭著,但是心里的溫柔和體貼卻在點點滴滴的顧忌著他的傷勢時的細節里體現出來了。
“小雅,你受的教育就是賢妻良母那種類型吧?家教好。”馬世龍高興地贊美道:“我爸媽就喜歡這樣的類型。”
趙安和李景華都看著厚臉皮的馬世龍,現在還八字沒一撇呢,你爸媽喜歡這樣的類型關人家屁事!
趙琦雅倒是聽出了馬世龍話里的意思,臉頰一紅,拿著相機又走開了,也不和馬世龍多說什么,免得讓人誤會。
忙活了一陣子,凌白回來了,看了幾眼忙活的幾個人,問了一句:“小伙子們,要喝水嗎?”
“剛剛喝完。快來給我擦擦汗。”李景華大喊了一聲。
凌白溫柔一笑,卻是丟了一條毛巾給李景華,“自己擦,搭肩膀上,一會還要擦。”
馬世龍原本在瞪李景華,這時候又笑了起來,顯然不是只有自己才享受不到美女擦汗的待遇,李景華也一樣。
凌白走到李清歌身旁,和李清歌一起吃起了零食,一邊說道:“有點熱啊。”
李清歌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凌白的胳膊碰了碰李清歌,“那個趙琦雅,是趙安的親堂姐…那種有血緣關系的堂姐?”
李清歌有些意外地扭頭瞄了一眼凌白,還是點了點頭。
“那還好…不過感覺有點作啊。”凌白沒什么顧忌地說道。
“女孩子嗎,都這樣。”李清歌無所謂地說道,她看不慣這種,這也是她沒什么女性朋友的原因,做作的,和李清歌認為做作的女孩子,她都不喜歡,像藺小仙那樣的神經病她自然也不喜歡。
“可是男人就是喜歡啊。”凌白掰開雙腿坐下,指了指李景華,“其實我家的小弟弟也喜歡趙琦雅那種,不過嘛,畢竟和我睡過了,現在正熱乎著,大概對趙琦雅沒什么興趣。”
李清歌驚訝于凌白的大膽,心里邊的那份不屑倒是淡了許多,說道:“你們真發生了關系啊。”
“當然,談戀愛哪有不發生關系的?又不是小毛孩子,牽個手逛個街就甜美幸福了。”凌白笑了笑,“更何況我又不是處女了,男孩子對這個感興趣,讓他嘗到滋味,才會粘著人。”
“我不能接受。除非結婚。”李清歌壓低聲音搖了搖頭,畢竟還是高中生,談論起這些話題有著自然的青澀,比不得凌白這種已經工作了的女孩子開放,而且李清歌有點兒矛盾,怎么著不怎么熟悉就談到這樣私密的話題了,可是李清歌并不反感和凌白談這個,凌白很自然,毫不刻意,說話很無所謂的樣子,這是李清歌所對味的,她不喜歡別的那些女孩子說話遮遮掩掩的樣子。
凌白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笑什么?有話就說。”李清歌不滿地說道,凌白好像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其實這種事情很難自己控制的…男孩子不用說,天生就喜歡做這種事情,女孩子其實也一樣…兩個人親熱起來,你就迷迷糊糊了,然后就失了身了。”凌白以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李清歌沒有經驗,感覺自己絕不會喜歡,可是又沒有十足的底氣反駁凌白,畢竟凌白是有經驗的人,而自己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而已,所以覺得確實說服力,不過不需要說服凌白,李清歌只需要自己相信自己就可以了。
“我最開始也和你一樣,覺得要等到結婚,可是第一次談戀愛時,就覺得以后肯定要嫁給他,所以就發生關系了…女孩子第一次談戀愛的時候,往往都堅信不疑自己會和戀人走到最后的,好天真的。”凌白有些喟嘆,卻又有些無所謂,“說實在的,其實這種事情無所謂的。”
“怎么會無所謂…我覺得既然人類在進化過程中,依然沒有讓女孩子的那個退化掉,就一定有其存在的道理,所以不能隨隨便便發生關系。”李清歌神情堅決地說道。
“也許吧,可是誰會去考慮什么人類進化啊,事實上很多情況也說明這個東西真的沒有太多的意義,只是讓男人把女人當成自己的某種玩物標價的標準罷了…在圈子里,處女可是稀罕物,能賣不少錢。僅此而已。”凌白聳了聳肩,淡然一笑,“現在想想,我當初的第一次,還真不如拿來賣錢。”
看到李清歌匪夷所思的表情,凌白雙手抱在胸前,打了個哈哈:“當然,你是不用贊同我的觀點的,不同的出身和環境決定思維方式,沒有什么對錯。”
“看不出來,你說話不像普通的模特那樣淺薄。”李清歌皺了皺眉,“我聽過她們說話,基本上都是些很無聊的東西。”
“是嗎?我就當是夸獎了。”凌白從兜里拿出打火機和煙:“要來一根嗎?”
李清歌搖了搖頭,她覺得凌白比趙琦雅好相處多了,在一起也感覺輕松些,但是不代表她能夠認同和接受對方的生活方式和習慣等等。
李清歌不會去反感凌白怎么樣,但是她也不會被凌白同化。
“看得出來,你挺喜歡趙安的。”凌白吐了一口煙說道。
并不嗆人,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李清歌聞到了一點煙味,面對凌白這樣的女孩子,李清歌覺得自己要是太別扭有點掉份,可是這種事情也沒有什么好承認的,李清歌干脆不說話,隨便她怎么想好了。
“我見過趙安幾次,接觸不多,也談不上多了解,但就我看人的眼光來說,這個人不簡單。”凌白嘖嘖感嘆著說道。
李清歌卻有點樂了,似乎除了自己,幾乎自己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把趙安當成了不起的人物,可是他在自己面前偏偏就像個腦子有問題的大蠢蛋…想到這里,李清歌的心突然有點怦怦跳,他在她面前為什么總是表現的和在別人面前不一樣?這是因為她是特別的,還是因為他在她面前才真實?
凌白看著正在帶領馬世龍和李景華忙活的趙安說道:“這種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氣質,看上去很好相處,讓人很容易就接受他,不會反感他的一言一行。不知不覺就被他領導了,認同了他的核心位置。就像我們模特隊,也總有一個女孩子會成為核心,不過女孩子之間不同,雖然表面上認同,但是背后肯定不停地說壞話,趙安他們之間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私下里李景華從來沒有一句說趙安的什么問題,要說也是一些純粹的玩笑話。”
“可能是他比較成熟吧。”李清歌也不像什么時候都否認趙安,就事論事好了。
“恩,他比普通高中生成熟許多,和成年人的感覺一樣。可能還要看不透一些,我什么人都接觸過,但是面對趙安,還是有一種在他面前赤身裸體的感覺,不是說他看透我了,而是覺得在他面前偽裝沒有什么意義。”凌白嘆了口氣,嘴角微微翹起,“所以,我還是喜歡我的小華弟弟,趙安這種人太有挑戰了,我駕馭不住。”
“他是條蠢驢,打著不走,踹著還倒退,當然駕馭不住了。”李清歌瞇著眼睛,嘴角彎了起來,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趙安。
“看這甜蜜的小模樣。”凌白哈哈笑了起來。
李清歌臉頰緋紅,哪里知道自己不經意間流露的情緒落在凌白眼里,卻是被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