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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章 阿海家熱鬧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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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會叫妖僧或者妖道。”

  江成路笑:“不過到了現在,仙和妖的概念已經非常模糊了,因為這六界里面,神界和魔界的入口已經不復存在,相信兩個世界也已經瀕臨消亡。仙界和妖界則只能勉強獨善其身。像生洲島和昆侖玉虛這樣的仙島神山也紛紛閉門謝客,神魔之戰倒是想打都打不起來了。”

  白秀麒接著聯想到了什么:“所以嚴格地說起來,你其實應該是仙,而不是妖?”

  “或許。”江成路點點頭:“你總沒聽說過什么龍妖之類的東西吧?”

  “一般會叫孽龍或者魔龍。”白秀麒也學著他的口氣,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六界之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神魔會消亡?”

  “不知道…應該是不記得了吧。”

  江成路轉動方向盤拐了一個彎,有點茫然地看著前方的道路。

  “和你一樣,我的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的。”

  說到這里,他又笑著側過頭來,在白秀麒耳邊低語:“一個殘破的我,如何拯救一個殘破的你…”

  “看路看路!”

  白秀麒嚇得一把將他推回到原位上:“再下去我們真會變成殘破的啦!”

  無論如何,這一路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抵達了終點。

  “落龍村,前方一千米就要下匝道了。”

  耳邊傳來江成路的提示聲,同時車輛逐漸減速,一分鐘后離開高速駛向地面路段。

  路兩旁都是頗具熱帶風情的棕櫚田。結著一串串赤紅色的果實。緊接著拐過一個彎,湛藍的大海就突然跳了出來。

  在看見大海的那一刻,白秀麒的腦海中空白了那么幾秒鐘,一股熟悉的感覺從心底里跳了出來。

  沒錯。就是這里。

  公路沿著金黃色的沙灘一路綿延,路邊上開始出現形形色色的旅游廣告牌。隨著落龍村的接近,道路兩旁的燈柱上拉起了“第xx屆騰龍節”的橫幅。沙灘上開始出現護欄和隔離網,有一些被開辟成了停車場。車輛不算多,看牌照還都是本地的。

  白秀麒一手搭在額頭上遮著日光,一邊朝著大海的方向望去。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

  “那是什么!”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江成路也在沙灘上發現了那個東西——長長的一條趴在海灘上,尾端一直通進海中,好像原本應該修筑在河中央的水壩。“水壩”的周圍還插著不少彩旗,營造出一種喜氣洋洋之中又略帶詭異的氣氛。

  剛好路邊上有一個停車場,江成路就靠邊停車,準備跟白秀麒兩個人下車打聽。后座上的花陽和商斗星也醒了,但是商斗星不能擅自行動,因此都被白秀麒勸說留在車里繼續吹空調。

  午后的海邊,太陽毒辣。沙子的熱氣烘烤著小腿。好在換過身體之后的白秀麒體質偏陰,倒也不是無法忍耐。他跟著江成路從沙灘圍欄的缺口處走下去,很快走到了那一攤怪東西面前。

  看出來了,這就是當年江成路掉下來之后,村民們用草席、木板搭建的人字形遮陽棚。周圍插著的彩旗上都系著繩索,勉強起到保護現場的作用。

  “棚子里頭好像還有什么東西。”

  說著。江成路抬腳就要跨進隔離區去。突然間,有個光著膀子的瘦猴從海邊的礁石后頭竄了出來,大聲高喊:“別進去別進去!

  江成路勉強收住了腳,和白秀麒一起扭頭看著來人,那人也一臉不爽地看著他們,質問道:“你們沒看到邊上的牌子嗎?誰讓你們進來的?!”

  “牌子,什么牌子?”

  白秀麒和江成路面面相覷,又四下里張望了一圈,的確沒有看見任何提示的標志。最后還是那個青年走了兩步,把一個被風吹倒了又蓋著沙塵的木牌子給挖了出來。

  “咳咳…”

  青年知道理虧。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低著頭把木牌插好,就蹲在邊上看守著。

  白秀麒問他:“今晚上這里有儀式?”

  “有。”

  青年頭點得倒是痛快:“白天太熱,太陽下山之后才開始搞,還有各種表演。怎么樣,感興趣的話可以留下來看看。”

  白秀麒點點頭表示正有此意。問青年有沒有旅館或者民宿可供過夜,青年的眼睛一下子就放亮了。

  “那就住我家唄,海景房。”

  青年自我介紹名叫阿海,是落龍村婦女主任的兒子。這些年村里搞活經濟發展,大力發展旅游業,于是阿海的家里也開起了客棧,出門十來米就是海灘。

  由于阿海還得留在沙灘上看著場子,他報出了一串手機號和客棧名字。白秀麒和江成路商量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于是回到車上向剩下的三個人匯報情況。

  花陽和商斗星當然是沒有意見,花陰還靠著大熊的肩膀睡得香甜,也沒有人敢去打擾。于是車輛再度發動,沿著濱海小路一直往前開,不一會兒就進了落龍村。

  這是一個仿佛被時光遺忘在了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小村。放眼望去,平均高度不到兩層的低矮建筑,高高低低地排列在道路的兩側。平整的水泥公路變成了用碎磚、沙土和貝殼混合而成的精致小街,幾條狗趴在牽牛花籬笆邊上吐著舌頭。

  前方出現了向上的臺階,江成路不得不把車停下。白秀麒和花陽鉆出了車廂,商斗星正準備聯動,忽然想起了自己現在必須偽裝成一頭普通的大玩具熊。

  “她可能躲進壺天里去了,稍等,我去把她叫醒。”

  花陽搖了兩下妹妹,發現她一點兒都沒有動靜,他正準備動手,卻看見兩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小孩子正站在角落里好奇地看著他們。

  “剛才那頭熊好像動了哦…”白秀麒聽見其中一個向著另外一個小聲說道。

  看起來此地不宜久留,現在把花陰給弄醒了,萬一來個起床氣什么的鬧起來也很難辦。

  想到這里,白秀麒拍了拍花陽的肩膀:“算了吧。就讓她再睡一會兒,我來背著。”

  “不行!”江成路立刻皺起眉頭:“開什么玩笑!”

  “放心,我恢復得很好,走起路來根本沒有任何問題。”白秀麒的態度也很堅定:“別忘了商老板也不能走動,那個我可背不動。”

  “花陰由我來背。”花陽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白秀麒還是搖頭:“你的身體現在比我更加脆弱,如果真抱著花陰,恐怕手臂立刻就會掉下來吧?流離島就在對岸,一切很快就會好起來,所以在那之前,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說著他就主動伸手,將花陰從座位上抱了出來。小姑娘的體重比他之前想象的更輕一點,抱在手上并不覺得沉重。他隨即表示這點重量完全沒有問題,之后江成路才跟著把商大熊給弄了出來。

  一人多高的玩偶大熊,看得兩個孩子眼睛都直了。白秀麒趁機請他們帶路,順利找到了阿海家的客棧。

  那還是一家挺有傳統風味的小院子,二層小樓的屋檐下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貝殼跟海螺,里頭種著吊蘭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小海的爸開婦聯工作會議去了,他媽熱情地把人領進門,還想幫著去抱江成路手里的大熊公仔,還好沒有得手。院子里有一架長椅,白秀麒和江成路暫時將商大熊和花陰放在了椅子上,商老板裝得辛苦,而小姑娘依舊睡得深沉。

  雖然是民宿,但是入住手續還得按照規矩來辦理。登記房間,江成路和白秀麒一個屋,花陽和花陰則分別單獨住一間。

  看著江成路一臉嚴肅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身份證,白秀麒忍不住湊過去偷看。正面免冠照上的江成路也沒能逃過同類攝影作品普遍存在的悲劇——被拍得好像一個幾天幾夜沒睡覺,剛落網就被帶來拍照的流竄犯,而他身份證上標注的日期則是29年前的10月21日。

  “日子是你爺爺幫我定的。”趁著老板娘不注意,江成路偷偷對白秀麒如此解釋。

  身份證是陶川幫忙辦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真的。老板娘做了一個簡單的登記備案就給了他們三把鑰匙,全在一層,面對著小院。

  “要吃飯的話,可以到客廳里點菜。”臨走之前老板娘還特別囑咐了這么一句:“不過今天比較特殊,6點半之后就沒有了,村里人要去參加祭祀,你們也是要看的吧?”

  白秀麒點了點頭,又打聽了祭典開始的具體時間,這才和老板娘道別,拿著鑰匙開房去了。

  花陰和商斗星兩個,分別被白秀麒和江成路一路抱到房間里,一進門花陽就拉下了前后所有的窗簾,而商斗星則立刻活動起來,從白秀麒的手里接過花陰,擱在了一旁的床上。

  “沒什么事我們就先回自己的房間去了。”白秀麒說道:“現在先休息休息,晚上五點我讓老板娘做幾個菜送過來,吃完晚飯就去看祭典。”

  大家都表示沒有意見,接著江成路就牽著白秀麒去了另一個房間。

  幾乎就在房門重新合攏的一瞬間,剛才還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花陰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卻什么反應都沒有,只是若有所思。

  “怎么樣?”花陽顯然也知道她之前是裝睡的:“被帥哥抱著一路,舒服嗎?”

  花陰瞪了他一眼,還是沒有回答。

  小白是頭腦型選手,以后更多的會以這方面的形象示人吧…rl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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