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gzhi;柳三太太如此說,柳二太太也無法反駁。()柳大太太自恃聰明,愛耍手段,她教導出來的柳若媛和柳若娟也都學了她。
“還有二丫頭,虧得咱們兩個丫頭跟她走的不近,不然少不得被她帶累壞了名聲。…得跟老太太說說,以后再出門,還是不要帶二丫頭了。二丫頭若去,咱們倆丫頭就不去…”一路走,柳三太太一路與柳二太太商量道。
此刻,柳三太太嘴里說的柳若娟正十分的不好過。
柳大太太屋里,柳大太太坐在榻上,柳若媛據坐在柳大太太的身邊,兩個人都盯著柳若娟看。屋子里伺候的丫頭都被打發了出去,柳若娟兩手交握,局促地站在地當間,頭也不敢抬。
“有這個時候害怕的,當時怎么就那么大膽!”柳若媛先就冷笑道,“你自己不尊重也就罷了,帶累得我和娘在人前沒臉。你不是見不得我們好,故意要鬧出事來,為的是害我們丟臉,不好過!”
“娘、大姐姐,”柳若娟挪了挪身子,抬起頭看了柳大太太和柳若媛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小聲地辯解,“我并不敢做什么事。()在侯府花園,確實是不小心走散了,迷了路。”
“娘,你看看她,還想哄騙咱們。”柳若媛就對柳大太太道,“這次要不給她個教訓,以后還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來。娘,你可不能心軟。”
柳若媛攛掇著柳大太太,要重罰柳若娟。
“你說你跟人走散了,迷了路。”柳大太太并沒有理會柳若媛,而是慢悠悠地問柳若娟,“就算我信了你的話。那我問你,怎么那么半天,才到花廳上去。我們跟著老太太進園子,今天侯府擺這樣大的宴席,園子里到處服侍的丫頭仆婦可不少。你就算迷了路。竟一個丫頭也沒見著?不能問路,不能讓人領你到宴席上去?反而等著三丫頭打點的人,特意找到你,才將你領回來了?”
柳大太太的話正問到了重點上。()柳若媛就點頭,一面得意地看著柳若娟。
“娘問的是。二丫頭,你的那點子小聰明,騙騙別人也還算了,竟然還想騙過娘去。…真是豬油蒙了心了!”柳若媛就罵柳若娟。
柳若娟的臉早就紅透了。
“是…是想找人問路,可不小心,走的地方偏僻,我、我又擔心人笑我…”柳若娟還在辯解著。
“這個暫且放下,我再問你,你出門時。穿的那粉紅裙子那?如何換了這件藕荷色的?”柳大太太目光如刀,犀利地盯著柳若娟,似乎要盯到柳若娟的心里去。
這個問題在回來的路上,柳二太太也曾經問過柳若娟。此刻柳大太太問起,柳若娟依舊是對柳二太太一樣的說辭。
柳大太太就冷笑。
“你說不小心跌了。弄臟了裙子,因此換了下來。那我問你,你換下來的那裙子那?”柳大太太逼視著柳若娟,冷冷地問道。
“…心里著慌,怕人路過看見。()那裙子臟的不成樣子,就…就扔了。是不小心,沒顧上。就有人找了過來。我怕丟了家里的臉面,慌慌張張的…”柳若娟說了半天,只是說因為慌張,將那條換下的裙子丟失了。
“滿嘴胡言!”柳大太太突然喝道,“你這孽障,還不跪下!”
柳若娟嚇的打了個哆嗦。慢慢地跪了下去。
“這里沒有別人,你和我說實話,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大太太向前傾身,壓低了聲音問柳若娟道。
“娘,我并不敢說謊。…我錯了。可真的不是有意的。…人面前也都遮掩過了。那些人說話,娘怎么就相信。她們是見不得咱們好的,才故意那樣說!”
“你也知道那些人見不得咱們好,那怎么就不知道行動小心些。你要是沒鬧出這些事情來,她們如何說的你。她們怎么不去說三丫頭,不去說四丫頭,不去說大姐兒。你大姐姐那般受長公主喜愛,那些人看的眼紅,可她們也說不出你大姐姐什么來。她們怎么就偏說你!”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柳大太太罵道,一面似乎不愿意看到柳若娟,就將臉扭了開去。()
柳若媛就站起身,走到柳若娟跟前,抬起手來,就打了柳若娟兩下。
柳若娟吃疼,用手捂了臉。柳大太太并沒有吩咐要打她,柳若媛卻仗著平日的威風,就這樣對她動手。柳若娟心中不忿,嘴唇抖著,卻什么都不敢說。
“你還不服不成。”柳若媛打完了柳若娟還不算,叉著腰站在柳若娟身前,“我打你,這是輕的。就憑你做的這沒臉的事,就該拖出去打板子。那時你可有臉活著!”
柳大太太這個時候扭回臉來,就看見柳若娟的臉被打的微微紅腫。
“大丫頭,回來。”柳大太太就道。她是要教訓柳若娟,但是卻并不希望柳府上下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因此并不想柳若娟臉上帶上幌子。那樣,就坐實了柳若娟犯錯,柳府上下,尤其是柳三太太那里,還不知道會怎么樣的嘲諷。
“二丫頭,我問你。()上回在大相國寺里的事,你是不是還沒有死心?你偷著離群,是不是想著去找韓世子?”柳大太太問柳若娟。
柳若媛就死死地盯住了柳若娟,柳大太太如此疑心,她也是一樣。韓青,就是她的死穴,她絕不允許柳若娟覬覦韓青,這是她絕對不會容忍的。柳若娟此刻并不是她的親妹妹,而是她的死敵。
“上次娘饒了你,你是怎么說的?”柳若媛就氣道,“你是不想活了嗎?那天還假裝尋思,丫頭們就不該攔著你。你這個癡心妄想的廢物,早死早超生,也省得帶累了我和娘!”
柳若媛惡狠狠地罵著柳若娟,柳若娟只是垂頭哭泣。
柳大太太就向柳若媛使了個眼色,讓她先不要說話。
“二丫頭,我問你那,你倒是說話。”柳大太太追問柳若娟。
“娘,我冤枉。”柳若娟就給柳大太太磕頭,“并不敢有這樣的存心,實在是不小心走散了。要是我有這樣的存心,就…就讓我不得好死!”柳若娟發狠,竟發了毒誓。
柳大太太微微皺了皺眉,心中也就有些不確定起來,但是面上卻不肯流露出來。
“你可見著韓世子了?你那裙子…沒了,可與韓世子有什么關系沒有?”柳大太太越發地問到關鍵上來。
比起被審問的柳若娟,此刻的柳若媛卻更加激動,她一雙眼睛盯著柳若娟的臉,似乎恨不得在柳若娟的臉上盯出兩個洞來。這樣還不算,柳若媛此刻還覺得牙齒有些癢,恨不得就撲上去,將柳若娟咬死了她才能開心。
“娘,娘,我冤枉。”柳若娟雖似乎沒有柳若媛那么激動,但也明白,這是事關她生死的問題,因此跪爬過來,抱住了柳大太太的膝蓋,“并不曾見著什么世子。娘可以問跟著我的嬤嬤和丫頭。今天什么日子,世子哪里有空,沒有獨自一個人的道理。若是…我此刻也不能活著了…”
柳若娟苦苦的辯解,苦苦的哀求,柳大太太心中更加遲疑不定起來。
柳若媛在一邊卻不說話了,只是瞇著眼睛在柳若娟身上上下打量,似乎在打著什么算盤。
“自是要問的。跟著你的人,這次都不能放過…”柳大太太就道,一面讓柳若娟抬起頭來,柳大太太俯下/身,盯著柳若娟的眼睛,“確實沒見著韓世子,你那裙子沒了,和他沒關系?”
“沒有。若是我撒謊,娘盡管打死我。”柳若娟咬著牙,嘴唇都咬出/血來,這句話卻說的斬釘截鐵,與她平時溫吞的樣子大不相同。
畢竟是事關女孩子家名節的事情,柳大太太放開抓著柳若娟的手,一面直起身子來,也瞇了眼睛,若有所思。
這會工夫,就見門簾挑起,柳大/奶奶走了進來。
柳大太太扭頭去看柳大/奶奶。
“都問出來了?”
“都問了。”柳大/奶奶就道,一面走到柳大太太近前,壓低聲音在柳大太太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柳大太太和柳若媛這邊審問柳若娟,一面就吩咐了柳大/奶奶,將跟在柳若娟身邊伺候的丫頭婆子都抓了起來,仔細審問。柳大/奶奶還動了刑罰,審問出的結果,與柳若娟說的并沒有什么差別。
柳大太太就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即便是柳若娟心里有什么打算,終究是并沒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你且起來吧。以后就在屋子里,做做針線,抄抄經文。我不讓你出來,你就不要出來。老太太那里,我會說你病了。”柳大太太就對柳若娟道,“二丫頭,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最好收收心。再有一次,就是我想要保你,怕也是保不住!”
“別將我的話當兒戲,仗著你是我生的,我奈何不得你。柳家的家法,也不是擺設。等到老太太發下話來,你后悔就遲了!”
柳大太太將柳若娟訓斥了一番,就讓柳若娟回屋里去禁足。
柳若媛皺眉,想要跟柳大太太說什么,轉念一想卻又沒說,只趁著柳大太太不注意,跟著柳若娟身后走了出去。閱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