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岳在哪里?”石之軒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眾人這才發現主角不在場。
“我想,他可能去沙丘。”扶蘇是所有人中最了解贏岳的,“他肯定是想先下手殺了胡亥與趙高,自己稱帝。”
扶蘇臉色忽然一變:“我要去沙丘,我要去見父皇。”
“你確定秦始皇還活著?現在是哪一年,你知道嗎?”石之軒犀利地問。
扶蘇被問住了:“這…”
“我們先進城,找人問一問。”寧道奇提議。
九個人順利進了城門,城門口有官兵把守,進出是需要的名牒的,不過守城兵看到九人的穿著氣度,便沒有阻攔他們――九個人的穿著在大唐時代只上普通,但在物資匱乏的八百年前,可都是上品上上品,邪王身上的綢緞都是富貴人家才能穿的,而雙龍身上的棉布,這年代都沒有出現,尋常人穿的都是麻布。這一比較,幾個人成了觀兵心中出來游歷的貴族子弟――在別人眼中,寧道奇年紀最大,是其余八個小年輕的師傅。
“我們先去酒樓吃點兒東西順便打探情報吧!”師妃暄指著一家酒樓的招牌建議道。身為慈航靜齋的仙子,博學是必須的,自然認識古篆書。
“吃東西,你有錢嗎?”綰綰哼道。妖女總喜歡與仙女作對,即使現在她們受外在環境影響,暫時處于同一隊伍。
“…”師妃暄臉木了,她的身上只有銀票和一些銅錢,在現在相當于廢紙和廢鐵了吧!
“銀子能夠使用嗎?”寧道奇掏出一錠銀子詢問扶蘇,幫師妃暄解除尷尬。
扶蘇搖了搖頭:“父皇統一六國后推行的是‘半兩’銅幣,銀子并不流通。”
除了揚州雙龍和跋鋒寒這個來自大漠,對中原歷史不了解的人,其余人都知道秦半兩。秦半兩是秦始皇統一幣制后的法定貨幣,外圓內方,無內外廓。背平無文;篆書“半兩”二字分別列于穿孔兩側,錢文凸起,據說是丞相李斯所創,布局嚴謹。筆劃方折,雅卓剛健。《呂氏春秋圜道篇》:“天道圓,地道方,圣王法之,所以立天下。何以說天道之圓也,精氣一下一上,圓周復雜,無所稽留,故曰天道圓;何以說地道之方也,萬物殊類形皆有分職。不能相為,故曰地道方,主執圓,臣主方,方圓不易。其國乃昌。”秦始皇認為外圓象征天命,內方代表皇權,把錢做成外圓內方的形狀,象征君臨天下,皇權至上,秦“半兩”流通到何處,皇權威儀就散布到何方。
“那怎么辦?我們豈不是變成了窮人。連吃飯都沒有錢?”寇仲哇哇怪叫道。
“餓不到你!”徐子陵瞪了這個丟臉的家伙一眼。轉身問扶蘇:“師傅,城里面有當鋪嗎?”
扶蘇搖頭:“沒有。”
姚黃接口道:“典當行業產生于南北朝,秦朝的商業不發達,當鋪自然不會出現。”
一群人分外尷尬地站在大街上。有道是一文錢難倒好漢,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要不我們當街買藝去?”寇仲出餿主意,眾人的回應是一連串的白眼。
姚黃想到自己空間還有一些金子。問自家嫂子:“金子能用嗎?”
胭脂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黃金也能流通,被大家上為上幣,而銅錢則是下幣。”
姚黃拿出兩個金元寶:“這些夠了嗎?”
“足夠我們九人生活三年所用了。”
酒館里面的菜非常簡單,除了烤肉。煮的肉湯、窩窩頭和一些用水煮后加了點兒鹽的青菜,其余什么都沒有,比之大唐時代的美食簡直天差地遠的差別。即使師妃暄這樣的半個出家人,也很難下咽。最讓人難受的是吃東西沒有筷子,必須用手抓食物。
綰綰糾結地瞪著桌子上的飯菜,問扶蘇:“《韓非子喻老》載:‘昔者紂為象箸,而箕子怖。’可見商紂時期就有了筷子,為什么這里的人還用手抓食物?”
扶蘇回道:“箸為貴族專用,民間百姓是不能使用的。”
“可讓我用手抓食物,真心抓不下去啊!”
“這有何難!”寇仲跳出去,不一會兒,拿著九雙新削成的木頭筷子走了進來。
“我們這一身氣度,會有人質疑我們不是貴族嗎?”
眾人拿過筷子,紛紛贊揚寇仲聰明,動手能力強,讓寇仲驕傲得連尾巴都翹起來了。
“伙計,過來,問你一些事情。”寇仲招手把店小二叫到身旁,摳下指甲蓋一塊的黃金在手上一拋一拋地玩耍。
店小二的視線完全被黃金吸引了,這么大一塊夠他一家人吃一年了。
“客官,您要問什么?小人知道的一定全部奉上。”
“我問你,現在是始皇帝多少年幾月幾日?”寇仲問。
店小二疑惑這些人過日子過糊涂了吧,竟然連日期都不知道了。不過看在金子的份上,店小二不敢表露出任何鄙視的表情,老實回答道:“如今是始皇帝三十八年七月初五,皇上巡游天下,到了沙丘,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我們洛陽。小人也好瞻仰一下皇上的風采!”
“三十八年七月初五?”讀過史書的幾個人知道秦始皇就是在巡游途中死在沙丘的,只不過具體日期,史書上沒有記載。
“扶蘇公子,你爹什么時候死的?”跋鋒寒問道。
扶蘇已經變了臉色:“父皇具體什么時候去世的,我不知道。我那時不在父皇的身邊。”
他站起了身:“不行,我要趕緊趕到父皇身邊。”
說完,扶蘇施展輕功跑出了酒館,其他人也急忙跟上。
“我說,他去見他爹,我們跟著做什么?”綰綰大小姐不爽地道。
師妃暄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們是怎么來到八百年前的?沒有通曉陣法的扶蘇公子,我們怎么回去?難道你要去求贏岳?”
綰綰還了師妃暄一個白眼:“誰說我要回去了?”
“你不回去?”師妃暄驚訝。
“我想去認識一下呂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