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剎里透出燈光,姚黃抬頭一望,只覺這尼姑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似的,心中分外親切。()那尼姑見了姚黃,面色倏然一轉,身軀微微顫抖,道:“啊,原來是一個小姑娘,快請進,快請進!”
姚黃心中一動,想起了原著中的某個情節,便道了聲謝,也跟著進去。古剎雖然荒蕪,寺中卻收拾得非常干凈。
尼姑忽然吁了口氣,柔聲問道:“小姑娘,你怎么一個人?你的親人呢?”
“我沒有親人,我是被鐘伯伯養大的。三年前鐘伯伯被仇家殺死了,我也被壞人抓去,費了三年時間才逃出來。()”姚黃適當地露出悲傷的表情。
尼姑聞言身體巨震,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歲?”
“我叫馮琳,今年十一歲。”姚黃脆生生地回答道。
尼姑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雙手張開將姚黃抱進懷中:“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我是你娘啊…”
姚黃心里面給自己點了個贊,果然是原身的母親鄺練霞。
“你真的是我娘?”
“是啊。()我是你娘鄺練霞,你是我的女兒馮琳,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叫做馮瑛。你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連我也分不出來。不過你們笑時都有一個酒渦,你姐姐的酒渦在左邊臉上,你的酒渦在右邊臉上。”
“娘——”
鄺練霞非常高興,自從家里遭到滅門之禍后,她便心如縞素,遁入佛門,為死去的親人念經求福。也許是佛祖感應到了她的誠心,竟然把她以為早就死去小女兒送到她的面前,不但如此。她還得到大女兒也有可能活著的消息。
“娘,你不要做尼姑了吧!以后我養你,我從四皇子府拿了很多財寶出來。()足夠我們兩個生活了。”姚黃拍著小胸脯的驕傲樣子讓鄺練霞又好笑又心疼。
“當然了。娘以前是傷心才做了尼姑,現在有了你。自然要好好照顧你。娘過幾天就還俗。”鄺練霞笑道。
“為什么不明天就還俗啊?”原著中鄺練霞可是在與女兒相認的第二天就還俗了的。
鄺練霞道:“這座古剎中只有娘一個出家人,如果娘還俗了,廟子要誰照顧?娘想著下山找兩個佛門中人,讓她們留住在廟子里面。()”
“醬紫啊!我陪你一起去!”
“好,娘到哪里都帶著我的小寶貝!”鄺練霞的笑容中充滿了希望。
幾天以后,鄺練霞找到兩個出家人,一個年紀約五十多歲。叫做慧心,一個年紀與姚黃差不多大,叫知信。兩尼姑對古剎很滿意,雖然外面看著老舊。但里面卻很干凈整齊,房屋沒有漏雨。廟子后面有三畝田,能夠自己種糧食與蔬菜,做到自給自足。這樣子的條件不比在山下的廟子差。
兩個尼姑入住的第二天,鄺練霞便舉行了簡單的還俗儀式。()她原本想帶著姚黃下山居住。被姚黃勸住了。
“娘,外面的世道不好。百姓受到官府的壓迫,生活苦不堪言,還不如在山上輕松。咱們開兩畝薄田,收成自己吃。而且這些人跡罕至,也能躲開很多麻煩。”
鄺練霞想起女兒是從皇子府里面逃出來的,四皇子肯定會派人追捕女兒,躲在山上確實比下山強。
“好,我們就住在山上。”
山里面有一片竹林,姚黃和鄺練霞在兩個尼姑的幫助下,在離廟子不遠的地方搭了一座竹樓,竹樓的樣式參考的是土家人的吊腳樓樣式,總共三間屋子,中間為堂屋,左右兩邊是姚黃和鄺練霞的臥室。竹樓邊搭了一個簡單的竹棚子,做為廚房。
兩個尼姑不會武功,姚黃雖然武功高強,無奈人小身量短,大部分的活全壓在鄺練霞身上。兩母女寄宿在廟子里面,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才造好了小樓。
姚黃拿出空間里面的金銀,假托是從皇子府里面偷出來的。鄺練霞把大部分金銀收藏起來,小部分拿到市集去換了日常用品,把小樓布置得十分溫馨舒適。姚黃很喜歡如今這個家,不再想著南下。她有著考量,鄺練霞知道馮瑛還活著,肯定會想著找回她,但去天山找人不實際,不如就在這山里守株待兔。原著中,母女三人就是在這荒山古寺中團聚的。而且鄺練霞的父親鄺璉也沒有死,他與馮瑛馮琳同一天來到寺廟,與女兒外孫女相遇。鄺練霞對姚黃的好讓姚黃將她當成了親生母親般對待,希望鄺練霞能夠過得開心,而馮瑛與鄺璉絕對是鄺練霞開心的重要因素。
兩個人在竹樓旁邊開了兩畝田,一畝半種糧食,剩下半畝種了一些常用的蔬菜。姚黃前世的時候種田文看了許多,但實際操作的時候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幸好鄺練霞對做農活有少許經驗,知道如何做,再加上姚黃常常說些種田文上面看到的經驗,鄺練霞將兩畝田伺候得很好,產出不下于人家種了三四年的肥田。鄺練霞原本是武師家的小姐,嫁了人后又做少奶奶,根本沒有吃過苦,直到家破人亡后,她遁入佛門,吃了許多苦才學會了農活等一些貧苦人家的生活技能。
姚黃在竹樓四周圍了一圈籬笆,挨著籬笆修建了雞窩和兔子窩。十幾只小雞是從山下的村子買回來的,兔子是姚黃在山里面逮的野兔子。兔子這種動物適應能力強且繁殖極為迅速,姚黃秋天逮了兩只兔子,翻了年,兔子的數量已經超過兩位數。這讓她想起了澳大利亞被兔子入侵的經典案例:1859年,澳大利亞的一個農夫為了打獵而從外國弄來幾只兔子;到了1950年,澳大利亞的兔子的數量從最初的五只增加到了五億只,這個國家絕大部分地區的莊稼或草地都遭到了極大損失,一些小島甚至發生了水土流失。絕望之中,澳大利亞政府從巴西引入了多發黏液瘤病,以對付迅速繁殖的兔子。但是針對兔子的細菌戰被證明只是使不斷惡化的狀況得到暫時緩解,一小部分兔子對這種病毒具有天然的免疫能力,它們在僥幸逃生后又快速繁殖起來。整個20世紀中期,澳大利亞的滅兔行動從未停止過。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