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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三娘,你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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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逸雪眼神透著疏離,回首看了金子一眼,二人目光在空中相對。

  兔子惹急了還咬人呢!

  鐘氏的情緒從上月中一直繃到現在,已經是到了臨界點了,有所行動,實屬正常。只是這結果,多多少少,還是讓辰逸雪和金子的內心有些微的震顫。

  一個深閨貴婦殺人?兇手真的是她么?

  “看來,咱們這個案子,要暫時終止調查了!”辰逸雪淡淡說道。

  “為什么?”金子放下藥酒,眨著清澈的瞳眸,不解的問道。

  辰逸雪修長的眉頭輕挑,笑意淺淺,態度帶著一絲傲慢:“三娘許是太久沒動過腦子了,反應慢了!出了命案,自然有官府接手調查緝兇,我們去湊什么熱鬧?”

  金子默了一瞬,冷哼一聲,問道:“難道偵探館沒有跟桃源縣的衙門簽署合作協議么?”

  “還沒!送往州府的那一份兒,是賣個人情給昊欽,順便讓他幫忙招募調查員的。桃源縣和其他地方,你覺得在下有必要低聲下氣的拿著一紙合約上門去尋求合作么?”辰逸雪在房內踱著步,聽到金子這話后,轉身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笑意魅惑。

  得,人家大神開這個偵探館,本來就是帶著興趣和玩的心態較多,金子還真是無法想象辰逸雪拿著一紙合約上門去毛遂自薦的模樣是怎樣的,貌似這對他來說,是件丟面子的事情。

  金子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這偵探館若是沒人來委托調查,該會是怎樣一種局面呢?

  她胡思亂想著,見辰逸雪模樣倨傲,干脆扭過頭,不理他。

  辰逸雪盯著金子看了半晌,見自己直接被當成透明人,心頭微挫。冷著臉,回到軟榻邊坐下,繼續他連日來唯一的工作看書!

  金子心中有少許的煩躁,人都有好奇心和探知欲,鐘氏的這個案子進行了一半,就終止,貌似不大好吧?

  又或許那個僧人的死,根本就跟鐘氏無關呢?

  可金子又說服不了自己,這世上哪來那么多的巧合?

  那個僧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南宮影一家人入住的當晚。就死了?

  金子思紂了片刻。抬眸偷偷瞟了辰逸雪一眼,那廂人家辰大神正安靜專注地看著書呢,仿佛忘記了還有這么個案子存在......

  無語了!

  金子起身,感覺腳踝的疼痛感減緩了許多。她瞟睨了矮幾上的藥酒一眼,漾出一抹淡笑。

  葉師兄果然是盡得師父真傳啊,調制出來的藥酒,效果立竿見影。

  她伸手,將藥瓶子收進掌心里,指腹輕輕摩挲著。

  辰逸雪眼角的余光掃了金子一眼,沉著臉,繼續看書。

  二人彼此無話,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野天上樓了。

  “郎君,趙捕頭前來拜見!”

  金子眼中神采躍動,她望向辰逸雪,卻見他頭也不抬,只淡淡問道:“所謂何事?”

  金子翻了一下白眼。這不是廢話么?

  野天拱手回道:“趙捕頭說昨晚普陀寺發生的那個案子,初步調查,嫌疑人應該是寺中之人,現在普陀寺被隔離起來,昨晚因大雨而滯留寺中的信眾有十幾個,未免案情拖延造成影響,特來請郎君相助!”

  “嗯!”辰逸雪應了一句,濃若點漆的瞳孔一陣收縮,從矮幾下的抽屜取出一件物事,放在幾面上,對野天道:“將這份合作協議拿給趙捕頭看看,若無疑問,讓大人簽字后再送回來,告訴他,在我接手調查之前,必須保護好案發現場的環境,尸體不要移動,讓所有信眾都呆在原來的房間里,協助調查!”

  金子只覺得辰逸雪一番話出來,氣場十足,架子十足,帶著一股毋庸置疑的強勢!

  她看著他淡漠卻冷峻的側臉,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野天恭聲應了一聲是,上前取過矮幾上的合同,轉身退了出去。

  辰逸雪走到金子旁邊坐下,俽長的身軀微微向前傾,翹著手,低頭望著金子,清雋的眉眼間笑意甚是溫柔。

  金子下意識的往后靠了靠,他強大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鼻尖似乎有他專屬的清冷氣息在逼近,臉開始慢慢漲紅。

  纖軟的小手快要抵住他精壯的胸膛時,辰逸雪停住了,低沉動聽的聲音滑過金子耳際:“恭喜你!三娘,你終于派上用場了!”

  什么?

  金子怔了怔,旋即明白,他所說的派上用場,是讓她上現場去驗那具僧人的尸體......

  那名死亡的僧人,身份已經調查清楚了,正是上個月來剛來普陀寺落腳的明凈。死亡的地點,是普陀寺后山的竹林,那一片竹林由來已久,郁郁蔥蔥,直指天幕。茂密處,甚至有一些竹節和竹葉上還沾染著昨天那場暴雨的珠露。

  尸體躺在一塊平滑的大石頭下面,大石頭的表面濺滿血跡,有的已經干涸,呈現出深褐色。明凈伏尸的身下是一片蔥綠的草地,殷紅的血液將草的顏色染成了妖艷的玫瑰紫,浸潤了一大片......

  竹林已經被完全的封鎖,現場只有趙虎、辰逸雪、金子、慕容瑾和守在竹林外頭的捕快。

  金子帶著口罩和手套,蹲在尸體旁邊,臉色沉沉,認真而專注地檢查著。

  “慕容公子,麻煩你做一下記錄!”金子望著一旁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的慕容瑾說道。

  慕容瑾忙不迭的應道:“在下早有準備!”他說罷,便從身上背著的布包內拿出記錄的小冊子和筆。

  金子目光落在明凈身上,開口道:“死者身高六尺七寸,年齡約三十八歲。尸體的伏尸狀態是趴著的,尸僵已經呈現,根據尸體的冰冷程度再集合昨晚的室外溫度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戌時左右。”

  金子將尸體翻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明凈身上致命的傷口。

  “死者的致命傷是在喉嚨處,系被割斷了頸動脈,失血過多而亡!但傷口的切面并不平整,皮瓣翻卷嚴重,兇手行兇的兇器,應該不是刀子或者匕首之類”

  慕容瑾揮筆記錄著,聽到這里,壯著膽子,緊緊的盯著明凈的脖頸看了一眼,臉上有淡淡的驚恐,說道:“看他身下的那一攤血泊,流了那么多血,身上的血液估計都被放干了!”

  辰逸雪神色淡漠,只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金子繼續尸檢。

  金子利索的將明凈的緇衣褪了下來。他身體上有很多陳年的舊傷痕跡,有的還很深,皮膚表層的顏色比起其他地方的膚色,明顯暗了許多,還有不少地方,是最近生成不久的淤痕。金子從脖頸處往下一寸一寸的檢查著,戴著手套的手,滑下他略有些發福的肚子。

  “死者左下方的腹部有一個紅豆大小的小洞,根據小洞的深度和大小計算,這應該是發簪之類的東西造成的。根據傷口的狀態顯示,死者的傷口有生活反應,且有皮下脂肪緩沖,這一刺并不致命。死者的傷口處呈現凝血狀,這是機體凝血細胞開啟的一種保護機制,可見這一刺與讓他喉嚨處致命的那處,相隔了一小段時間!”金子如是說著,腦中閃過幾個疑問。

  慕容瑾記錄著,聽到生活反應這些生硬的詞匯,并不理解,忙虛心問道:“能解釋一下,什么叫生活反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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