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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飛舟又罵罵咧咧了幾句,身體突然一怔,兩人同時心有所感,一根細而有力的藤條,不知從哪里竄出,將他的雙腳纏了個結結實實。全文字閱讀 葉白立刻打出一道劍芒解圍,正要騰空而起,他的腳踝也被纏住。就在兩人一分神的瞬間,又有十數根騰條纏向他們的手腳腰身。這些藤條潛伏在普通的野草樹根之間,乍一看去,極為相似,根本從察覺,叫人防不勝防。
兩人祭起武器往藤條砍去,這一次明顯感覺到藤條比之前的堅硬強韌了不少,每一根都要使出三成法力才砍斷,藤條斷口處,是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葉浪二人臉色一沉,均感到頭皮發麻,這種植妖不僅莖干長的離譜,而且似乎像人類一樣,有著縝密的思維和狡猾的心志,第一次失敗之后,竟懂的派出有力量的藤條追來。最關鍵的是,這種東西叢林里到處都是,二人根本不知道哪一根會是要命的追魂之索。
藤條仿佛窮盡一樣,剛被砍斷,又有多的圍了上來,根本不給他們竄入空中的機會。有幾根上鋒利的尖刺已經深深扎進了他們的肉里。
二人立刻感覺到體內的精血正在被迅速抽走,冷汗直下,葉白眼中寒芒一閃,索性放棄了刀刃砍劈,掌中火光一篷,雷極紫焰熊熊而出,吸收了劉隕的魔念之后,這團火焰的顏色已經帶了細微的黑色,噼噼啪啪的電絲在中間閃爍,看起來神秘而又詭異。
雖然是雨天,但這團紫黑色的火焰,卻沒有絲毫熄滅的跡象,反而隨著葉白元神法力的運轉,越燒越旺。
藤條在雷極紫焰現世的時候,猛然顫動了一下,葉白眼前一亮,一把將火焰放在了藤條下面,濃烈的黑煙升起,藤條好似遇到克星,寸寸成灰。燒斷的部分,再不敢糾纏上來,迅速往地面逃去。
這古怪的一幕,也令葉白喜出望外的同時,又若有所思。雷極紫焰對魔物有著極大的克制作用,難道這種植妖還是妖魔不成?
旁邊的浪飛舟看到此情景,也有學有樣,發出一團紅色的火焰灼燒藤條,不過效果就是天壤之別了,藤條沒有半點反應,勒的緊,氣得他哇哇大叫。
“葉兄,救命啊!”
雷極紫焰騰飛而起,將浪飛舟的腳下的藤條燒斷,植妖仿佛知道自己不是葉白火焰對手,迅速倒縮回去,小蛇一般,在林地間摩擦出一片挲挲之聲。
浪飛舟將身上纏繞的藤條扯下,一臉憤懣道:“為何你的火法有用,我的火法就沒用呢?”
這一路行來,他已經對自己的實力產生了嚴重的懷疑,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拖葉白的后腿,處處受到限制,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葉白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只是湊巧罷了,浪兄不要太介懷,或許換了一個環境和對手,就要靠你了。”
浪飛舟郁悶稍息道:“或許吧,幸好這個鬼東西沒毒,否則我們都要遭殃了。”
二人不敢再停留,抹了一點丹藥,把傷口簡單處理了下,就馬上上路,二人腳踏飛劍,在山林中間穿行,離開地面足有五,六丈高,離那些參天老樹也是遠遠的,因為樹干上面,也爬滿了粗細不等的各種藤條。
二人精神萎靡,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完全憑著感覺在山中穿行,不光要防備植妖,還要應對隨時出現的妖獸。
直到天色大亮,這場雨夜殺戮才漸漸退去,地上遍布著野獸的尸骸,到處都是蟲蟻啃噬的滋滋之聲,聽的人汗毛直立。
葉浪二人搏殺了一夜,筋疲力盡,沐浴著清晨的朝陽,才覺得自己是個活人,簡直法想象這一夜是怎么度過的。找了一個遠離地面的山崖,開鑿出石室,封死洞穴,二人打坐休息。
到了正午時分,二人才悠悠醒來,元氣法力恢復了七八層,外傷也大礙,重上路。
叢林之中,妖獸血肉竟在半天時間里,被啃噬的干干凈凈,只有殘留的森森白骨,在述說著昨天夜里的那場撕殺。蚊子蒼蠅到處亂飛,仿佛受到了滋補一般,個個養的腦滿腸肥,個頭比之前長大了三倍還多。浪飛舟隨手隔空拍死一片,血肉模糊。
“地圖上怎么說?”
葉白神識鋪展開去,遙望遠方,眼中盡是茫然之色。
浪飛舟將手里玉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手一攤道:“完全摸不著頭腦,我需要找個標志性的地點,才能確定我們的位置,但這里看上去到處都差不多。”
葉白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奈道:“不管了,朝東方走總是不會錯的。如果能碰到其他修士,或許可以問一問路。”
浪飛舟苦澀笑道:“我勸你收起這樣的打算,修士在這種地方相遇,只有一種結果,就是爭個你死我活,還有比這里好的殺人奪寶的地方嗎?”
葉白一愕道:“確實如此!”
一路之上,依舊是妖獸不斷,天上地下,圍追堵截一般,追殺著二人,好在二人配合ri漸純熟,對敵經驗也漸漸豐富起來,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碰上弱小的妖獸,順殺,賺上一點小錢,碰上厲害的,借著瞬移符,也能逃之夭夭。
比較奇怪的是那種植妖再也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是在蟄伏觀望,靜靜等待,還是已經徹底放棄了。
二十多天很過去,這一ri,二人找了一個偏僻的山凹休息。
葉白灌了幾口酒道:“我原以為這次去地獄谷,雖然有些小波折,但大抵會順順當當,沒想到還沒進地獄谷,已經遭遇到了這么多的險境,看來還是我估計的太美好了。”
浪飛舟卷起袖子,露出兩條壯碩的胳臂,舒展了幾下身體道:“聽說地獄谷那個空間要坍塌了,很多原本意的修士,也想抓住這最后的機會碰碰機緣,不要說我們這條路,其他三條路上,殺戮只多不少。相對來說,那三個方向上的門派都以魔門邪派居多。”
“哦?說說,都有哪些?”葉白頓時來了興趣。
浪飛舟正要介紹,不遠處突然傳來金石之聲和妖獸憤怒的嘶吼。二人立刻取出法器,互相對視了一眼,悄聲息向打斗的地方摸去。
茂盛的篙草叢里,一道黑色的瘦小人影,騰挪起伏,與一頭金丹初期的碧水蜥蜴殺的天昏地暗。強勁的氣浪將人高的野草直接切割成了碎末,在地面上形成一股凌厲的颶風。
“竟然是向獨行?”
葉浪二人雙目一怔,一眼便看到了那標志性的青竹斗笠,沒想到竟是在他們前面得到牌子離開的向獨行,不知處于什么目的,此老竟然也進到了山林深處,還和金丹期的妖獸打了起來。向獨行只有筑基大圓滿的實力,不用看也知道,此刻正落于下風,只有招架之力,而還手之功,形勢及及可危。
二人換了一個眼色,拔腿就走,不要說他們和向獨行沒有交情,即便是有,加上他們也不是金丹妖獸的對手,上去救援,結果只會是把自己搭了進去。況且此老性格自私冷漠,和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二位道友,請救我一命,老夫必有重謝!”
向獨行神識亦十分敏銳,隔著幾十丈遠的距離,又是在打斗之中,竟然還能察覺到二人的出現,回身避開碧水蜥蜴的攻擊,朝葉浪二人的方向大喊起來。同一時間,碧水蜥蜴也察覺到了二人的氣息,目中兇芒暴閃,水刺一道接著一道射向向獨行。
葉浪二人沒有回頭,腳下速度加了幾分。
向獨行見此情景,眼中厲芒一閃而過,干枯老邁的臉龐上現出yin毒瘋狂之色,竟然不再顧忌碧水蜥蜴的攻擊,硬生生受了一記,噴出一口鮮血,向著二人的方向追來,身后的碧水蜥蜴自然是緊追不舍。
“這老混蛋瘋了,臨死也要拉我們下水!”浪飛舟怒火滿面。
“恐怕不只是如此,他想借著我們兩個拖住那條碧水蜥蜴,好自己脫身呢。”葉白一臉冷酷,“既然如此,也休怪我情了!”
葉白猛然頓住身體,轉身緊緊盯著身后追來的向獨行,浪飛舟駭道:“葉兄,你要做什么?”
葉白摸出兩張符道:“你先走,我要給這個老家伙送一份大禮!”
浪飛舟一見他手中的兩張符錄,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笑道:“我看起很像背信棄義,置朋友不顧的小人嗎?還是等一等你吧。”
葉白微微一笑,心中生出一股暖意。
向獨行遠遠看到二人停住,心中大喜,只要讓這兩人也加入戰圈,他有信心脫身而去,至于他們的死活,誰還管得著。碧水蜥蜴也覺察到了葉浪二人越來越近的氣息,口水橫流。
“砰!”
一張金色符錄,迎著向獨行的腦袋爆開,也粉碎了他的逃亡美夢,空間壓力陡然大增,重力符?向獨行瞳孔猛縮,臉色唰白,身體驀然一頓,頂著強風一樣,移動慢成了烏龜。
就在向獨行手足措之季,緊緊跟在他身后的碧水蜥蜴凌空躍起,將他咬成兩截,命喪黃泉,元神才剛飛出,又被一爪擊碎。
碧水蜥蜴擊殺向獨行之后,沒有享用它的大餐,而是立刻向著葉浪二人追來。
葉浪二人哈哈一笑,爆開手中符錄,身體飛一般的往前閃了出去。碧水蜥蜴露出一個人類一樣的驚呆表情,隨后竟然速度陡增,追了上來。
葉浪二人并肩飛行,感受到身后追來的暴虐氣息,葉白突然笑道:“浪兄,向老鬼的儲物袋里該有不少好東西,你有沒有興趣?”
“當然!”
浪飛舟搶先道:“我來引開后面的怪物,你去拿儲物袋,我們在剛才的山凹那里集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