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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章一百四十五 極凍審判的故事

熊貓書庫    異界最強戰斗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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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啦啦,嘩啦啦,瀑布的聲音高高低低地響著。大約五米高的瀑布,化為十多道分流落下,落入一片小小的湖泊之中。水霧騰起,被頭頂那陽光一照,在湖面上架起一座七彩色的虹橋,令人心曠神怡。

  2級預備區的競爭法則很殘酷,環境卻是一流得好,森林與水域拼接交錯,就連空氣都透著一股外界沒有的清新水汽。

  湖畔,杜蘭德抱著一個黑乎乎的盒子,滿臉郁悶。

  他頗有些怨念地看了看周圍的這些家伙們——

  洛凡把極凍審判的館藏拿出來之后,就自顧自地跑到一邊修煉去了。大概是看了杜蘭德的戰斗之后,自尊心和自強心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他不愿浪費時間地埋頭修煉,杜蘭德還算可以理解。

  但蘭子是怎么回事!

  這丫頭不是修煉狂人啊,怎么也找了個地方靜坐修煉起來了?難道她被同為女性的執法者和觀察員朵朵的強大實力刺激到了?

  至于約翰那小子…還暈著呢。明明沒什么傷勢了,靈魂氣息也很穩定,但就是醒不過來。感覺就好像徹底睡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唉唉,這群家伙,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杜蘭德形單影只地抱著黑盒子,嘟噥道,“這可是極凍館藏誒!就算暫時打不開,但畢竟是偉大的極凍審判留下的館藏誒!居然就這么丟給我讓我想辦法打開,然后你們自己一個個都不管了?不能忍啊不能忍。”

  這時,一個粗壯的聲音從腳邊傳來:“喂,我說你到底要不要打開極凍館藏啊?”

  杜蘭德低頭看去,被困成了麻花的龍舞者就躺在自己腳邊,一對虎目瞪了過來:“我都等半天了,我說,杜蘭德。你在戰斗中明明是挺干凈利落一個人,怎么現在變得這么墨跡?你到底行不行啊?”

  龍舞者的口吻很不客氣,一點沒有當俘虜的覺悟。

  杜蘭德卻一點也不生氣,反倒呵呵笑了起來,說:“挺好,你現在是唯一一個還關心極凍館藏的人了,這很不錯。那么,就讓你見證一下吧,我,杜蘭德.李爾蒙斯。親開極凍館藏的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想要打開館藏,很多時候要靠機緣。

  機緣大小的第一決定要素,就是元素屬性是否相合。

  比如洛凡,他一個純光系的戰斗法師,手里拿了個純冰系的極凍審判留下的館藏,結果死活打不開來。

  但杜蘭德就不同了,杜蘭德和極凍審判一樣也是冰系的。而且很巧的是,審判戰刀也叫審判,雖然和極凍審判的審判未必是一個審判。但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啊。

  唰,杜蘭德翻手取出一封特別錄取信,在黑盒子面前攤開來。

  信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光芒,黑盒子就在這一刻跳動了幾下。龍舞者看得眼神一凝,但旋即臉色轉為失望,因為黑盒子并沒有被打開。

  “快放了我!讓我來試試!”龍舞者叫起來。

  “你閉嘴,老實看著就好!”杜蘭德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然后在龍舞者驚訝的目光中,唰——又掏出了一封特別錄取信!

  “呃…你怎么會有兩封?”龍舞者愣愣地問。

  “搶來的。”

  此次新生之中,特別錄取信一共有四封。擁有者分別是杜蘭德、洛凡、約翰、還有火修羅。洛凡的特別錄取信用來找尋極凍館藏,用掉了。約翰的特別錄取信則交給了蘭子,由蘭子使用,才打開了兩儀秘藏。而此刻杜蘭德手中的第二封特別錄取信,原本是火修羅的,現在則是杜蘭德的戰利品。

  兩封特別錄取信在杜蘭德手中爆發出明亮的七色光輝,旋即寸寸瓦解,化為無形。

  不過杜蘭德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因為這只能說明極凍館藏的級別很高,不然也不會需要兩封信,才能將之打開。

  喀拉——

  盒子就在杜蘭德的面前,開了。

  杜蘭德卻抬起頭,一臉無語地看著盒子打開的剎那,就閃電般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洛凡和蘭子,惱火道:“太過分了吧,盒子不開你們就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盒子一開就湊過來?!”

  “廢話,這叫懂時機、知進退、該出手時就出手!”洛凡說。

  蘭子更干脆,沒有叫囂著該出手時就出手,而是用行動說話,輕輕一伸手就把盒子里的東西給取了出來。

  龍舞者在下面嘶聲叫喊:“混蛋,是誰在踩我的臉?讓開,快點讓開!見鬼的,我什么都看不見了,這鞋底上都是泥巴!”

  踩著龍舞者的人,自然是小心眼兒的洛凡了——他就站在龍舞者的臉上。

  不過這時候沒人理會龍舞者的憤怒嘶嚎,三人聚精會神地湊到了一起,看著蘭子手上捧著的東西,說起來也沒什么稀奇的,就是兩本書,和李爾蒙斯留給杜蘭德的《暴君百五十擊》和《零式》的材質差不多,看來都是森德洛很古老的年代所用的紙質。

  杜蘭德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兩本書的書名吸引住了。

  一本書叫:《融冰煉體》。

  另一本叫:《熔兵煉體》。

  融冰和熔兵…

  “——這就是極凍館藏?就兩本書嗎?”見識過兩儀秘藏的杜蘭德和蘭子,心里多少有點失望,要知道兩儀秘藏之中,各類傳承絕學可是以數十計的。

  極凍審判就算名氣上、實力上、地位上都和兩儀裁決有那么一點點的差距,也不該只有兩種絕學吧。

  看書名,這兩本書都和身體修煉相關。

  這讓杜蘭德心中一動,想到之前龍舞者說過:“在森德洛歷代神袛之中,極凍審判是身體最強橫的一個,沒有之一!”當時只是聽著,然后記住,沒太當回事兒,現在看來倒是真有可能。

  杜蘭德深吸了口氣,肅然起來。對洛凡和蘭子說:“你們先看看《熔兵煉體》吧,這本《融冰煉體》先讓我看看,然后我們再交換。”

  “嗯。”

  “沒問題。”

  要知道當年那位極凍審判并非水系,而是水系中的一個分支:冰系。這種人按理來說,是很難繼承水系神火的,但極凍審判卻成功了。這其中藏著何種奧秘,說不定就記錄在這本《融冰煉體》之中。

  正因與“冰”相關,同樣身具冰屬性的杜蘭德才打算先看這本。

  說不定能找到以冰系成神的方法呢!

  杜蘭德翻開書頁,密密麻麻的都是字。還不等杜蘭德認真去看,頁面上的一個個文字。竟在此刻爆發出明亮的冰藍色光芒,然后主動從頁面上蹦跳著飛了出來,隨后,只聽一個悅耳的女聲在杜蘭德的腦海之中,直接響起:

  “打開我所留館藏的孩子,你好,能開啟我留下的館藏,說明你是個幸運的孩子,但若繼承了我的衣缽。又或許會走向不幸。畢竟我的道路太過艱辛,哪怕讓我自己重新選擇一遍,我也未必會選擇這條孤獨而困難的強大之路。”

  杜蘭德呆住了,這聲音是極凍審判的聲音?

  原來那位大人是位女性神袛!

  接著聽下去:“…冰系戰斗法師。一直是戰斗法師隊伍中非常奇特的存在。冰,作為水的一部分,天生元素屬性有缺。依照常理,元素有缺的戰斗法師。應當天賦有限才對,但冰系卻不一樣,冰系戰斗法師在很多方面。甚至比包含了冰的水系戰斗法師,還要強大!”

  “我曾經以冰系為傲,并以冰系戰斗法師的身份,在森德洛和諸多位面之中打下了赫赫威名,然而一切都在想要成神的時候變了。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一種東西,叫做‘冰系神火’。作為有缺的元素,冰系,注定無法孕育出神火。”

  “換言之,這世界上沒有冰系神袛,有的,只是水系而已。”

  杜蘭德不由默然,從極凍審判的話語中,杜蘭德明顯聽到了一絲不甘和落寞,似乎能看到一名天之嬌女般的蓋世強者,碾壓所有同輩之人,登臨神袛之下的巔峰,卻忽然發現:自己成不了神!因為沒有對應的冰系神火。

  “曾有過一段時間,我發誓此生不再成神。想讓我放棄冰系,轉而融合水系神火而成神?這不可能!但其實,我心里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我不是不想成神,而是…難以成神。我是冰系的戰斗法師,有那么一絲可能融合水系神火,但我的水系融性…卻低得令人發指!而且提升融性的難度,實在太高太高。”

  “就算我想,我也融合不了水系的神火!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強大的神袛,為森德洛而戰。”

  “——這樣的認知,只差一點就將我擊潰了。”

  “但還好,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貴人。”

  “雖然至今我都不知道那位貴人究竟是何等人,但他給予了我全新的生命——他給了我一碗好像果凍似的東西,藍汪汪的,很冰,很涼,透心窩的那種冰涼。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人只對我說:喝掉它,你的融性問題就能解決。”

  “于是我毫不猶豫地喝掉了,就連一點殘渣都沒留下。后來我才知道,那種藍色果凍一樣的東西,是‘冰凝漿果’的果肉制成的漿液。而冰凝漿果,則是‘有盡虛空’之外,那永恒黑暗的‘無盡虛空’中的特產!!”

  “那個男人是誰?他怎么會有這種只產于無盡虛空的神物?”

  “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那人沒過太久就離開了。而我,在喝掉了藍色果凍——請原諒我繼續用這么不專業的詞匯——之后,我的水系融性,一路飆升到了同輩競爭者中的最高值!我輕而易舉地擊敗了所有預備神,最終成為了水系之神。并以水系之身,繼續施展我的冰系招式。”

  “我變成了森德洛大名鼎鼎的極凍審判。”

  “而這套融冰煉體,就是我最引以為傲的絕學之一。”

  “抱歉,說了這么多無關緊要的東西。融冰煉體的修煉方法,在后面會有詳細的記述,我也無需在此多言。我只是忍不住想說說我的成神之路,還有,當初那人臨走前,對我說的那一番話——是的,他走了,他說他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還對我說,神火神馬的,都弱爆了,根本沒人們想象中那么重要。他說如果他想的話,森德洛的七大元素神火,都能盡入掌中。”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但他當時的表情我記得,我知道他沒騙我。”

  “他走之前夸了我,他說:‘你很有潛力,堅韌又善良,和我不一樣,我性子里暴虐的東西太多啦,不是一個好君王。請你好好為森德洛而戰吧,帶領戰斗法師們繼續奮斗。’他的夸獎讓我高興壞了,我從沒有那般雀躍過,心都快跳出來了!但我很快又感到悲傷,因為…他要走了。那種甜蜜又酸澀的感覺,我記到了如今,越記越是清晰。我知道,一直不屑于任何男人的我,恐怕找到愛情了。而這份愛剛出現就要走了。他還告誡我,讓我小心我的刀。但我不太理解為什么。”

  “然后他就走了。”

  “他走得很干脆,而且異常迅速!”

  “當是已經成為神袛的我,爆發出了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也沒能追上他的腳步。連個清晰的背影都沒能看到。只一晃眼,他人就不見了,我卻還在追著,不知道要追向什么方向,但我就是追著。也在哭著。”

  “我歇斯底里地好像不是我自己,一個勁地大聲喊: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我沒有問他還回不回來,回來的話,會不會來看我,因為我從他眼里看出了答案,他是打算永遠地離開,再也不回到森德洛來。”

  “所以我只想知道他是誰,知道他的名字,然后記住他。記一輩子的那種記。”

  “這樣,至少在思念他的時候,能輕輕地念叨出名字來。”

  “我問了好久,喊了好多遍,瘋了一樣地問已經不知道去哪里的他:你到底是誰?但一直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最后,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他人沒回來,聲音卻傳了回來。”

  “他說:名字就不說了,姓氏告訴你吧——李爾蒙斯。我是戰斗法師,李爾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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