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青年的速度極快,急速飛行令前方的空氣被狠狠壓縮,然后轟鳴著爆開。看這架勢,別說一件簡陋的小木屋,哪怕是厚實的鋼板橫在前方,也會被他一頭撞破。
在人類青年的感知中,木屋只是木屋,平平無奇,里里外外都感應遍了,也沒看出任何異常,更沒察覺到有任何人躲在里面。
不過精神感知很多時候并不一定可靠,就好像之前庫爾斯克沒能感應到近在眼前的章魚怪和人類青年一樣。許多時候,眼見為實。
所以人類青年打算轟碎這破爛小屋,看看其中到底藏著什么玄虛,竟然讓那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家伙那么緊張。
這一刻,雙刀分身臉色狂變。就連一向優雅淡定的藍袍杜蘭德都驚呼一聲,連忙揮手撒出大片藍光。藍光的半空中一分為二,一片落在人類青年身上,將他阻了一阻,另一片則將小木屋牢牢護住。趁著藍袍爭取到的這點時間,紅袍杜蘭德幾個閃掠,擋在了杜蘭德閉關的小木屋前。
不只是雙刀分身,庫爾斯克也急了。杜蘭德本尊是此戰獲勝的唯一希望,萬萬不能有失,于是他不顧一切地沖了回來,代價則是被章魚怪狠抽了一記,正中背脊!
而森之古樹也在丟掉一小片樹冠之后,從海中回到島上,與雙刀分身和庫爾斯克共同守護小木屋。
見到這一幕,原本急速前沖的人類青年反而停了下來,哈哈狂笑道:“果然!看你們這么緊張,這破屋子果然藏有玄虛,被我一試就試出來了!”
庫爾斯克臉色難看,不只是因為杜蘭德的閉關之處被人發現,還因為剛才他背脊中了章魚怪的一記狠抽。此時疼得都快要麻木了。
紅袍與藍袍也都知道事情再無回轉或拖延的余地,暗自交流著:“現在怎么辦?本尊閉關突破不能被打擾,我們本來就打得很艱難了。如果一邊守著木屋一邊戰斗,恐怕撐不了多久就要敗。”
“不行的話。只能用雙刀合一了。”
“雙刀合一么…敵人如果只有一個還好,可以拼命搏上一搏,但現在有兩個敵人,就算一切順利,我們也最多只能放倒一個。”
其實對付哪一個敵人也是問題,人類青年戰力更強,如果能以雙刀合一直接殺了他那最好。但如果沒殺死,有章魚怪從旁以觸角為其療傷,恐怕很快又能投入戰斗。如果以雙刀合一對付章魚怪的話,無論殺沒殺死。雙刀分身都沒有余力對付戰力強橫的人類青年了。
眼前的局勢近乎無解。
人類青年走上前來,故意一揮手,瀟灑地將殘留在身上的藍色光暈震散,看著雙刀分身,不屑地說:“看看你們現在這狼狽的模樣!技窮了嗎?”
雙刀分身沉默著。盯住了人類青年,不說話。
“哦?你們這是什么眼神?”人類青年笑了,笑得很輕松,輕松得十分囂張。
“想殺你的眼神。”紅袍認真地說道。
“殺我?靠什么殺我?憑什么殺我?”人類青年搖了搖頭,完全沒把紅袍認真的話語當真。“用之前使用過的那招威能轉嫁嗎?沒用的,那招威力不小,但弱點太明顯。而且就算沒有弱點,那招的威力也不足以殺掉我。”
人類青年身上流露出強大的自信和驕傲,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評價口吻說道:“戰斗法師雖然號稱上位職業的巔峰,各種戰斗手段層出不窮,但缺乏一錘定音的大殺招,也就只有這種水準了。”
“…你說的‘這種水準’,到底是哪種水準?”一個沉厚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小木屋里傳了出來。
這聲音也不如何響亮,卻異常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尤為神奇的是,這聲音傳到兩名半神來客耳里是主位面通用語,而聽在庫爾斯克的耳中,則是這個位面的本土語言。
庫爾斯克愣了一下,旋即面露狂喜,倏然回頭,只見身后島上的小木屋不知何時已經被火焰和冰流包裹。
冰火與交織而成的光焰并不刺眼,卻很明亮,好像夜色中的一支火炬,又像茫茫大海中的指引燈塔。
這是專屬于杜蘭德的冰火力量,卻又和庫爾斯克印象中的冰火力量有些區別。曾經的冰火力量強大,卻略顯渾濁,如今的冰火力量則純粹得多,甚至給庫爾斯克一種“干凈而通透”的感覺。
“杜蘭德先生!”庫爾斯克激動大叫起來。
說話的自然是剛剛結束閉關的杜蘭德了,他的意識在暗黑中循著那一縷光明,也不知道前行了多久。不知空間,不知時間,到最后甚至忘記了自己從何而來,也忘了要到哪里去,只記得驀然回神的時候,人已經在那扇光門之中了。
門之中,是一個全新的領域:半神戰斗法師之歸一境!
夜幕下,冰火光焰升騰起數十米,小木屋在冰與火中寸寸瓦解無形,那種從有至無的徹底湮滅,看得人類青年眼皮連跳。
木屋破碎,杜蘭德的身影在時隔十個月后,再次重現于人前。身形微微一震,便將滿身塵土抖落。杜蘭德緩緩睜開雙眼,目光似電,越過雙刀分身和庫爾斯克,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