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艦終于看清友軍的真面目,他驚訝的發現,對方竟然是大唐的北方艦隊。
為首的大戰艦正是哈爾濱級戰巡,看舷號應該是三姐沈陽,在她身后還有2艘輕巡和3艘驅逐。這6艘軍艦一靠上就將平波號護在當中,巨大的沈陽號橫身擋在前面,緩緩偏轉的炮塔頓時嚇的那3艘意大利驅逐艦調頭開溜。
沈陽號的出現,讓眾人很是摸不清頭腦。對方剛剛結束聯合軍演,現在應該正在休假才對,即使是例行的航道巡邏,這里也不是對方的必經之地。
自打日德蘭慘劇過后,各國為了避免類似災難再次發生,規定了極其嚴格的領空權。各國船只在回地球的時候,軌道的切入點必須是在本國領土的正上方,沈陽號和她的姐妹們會出現在這里,跑偏的可不止十萬八千里。
“少爺,沈陽號發燈語,讓我們接受管制,跟她們走。”
“那就照做,到這份兒上,咱們還有跑的余地嗎?”
很快平波號就回復說接受監管,2艘5500噸的輕巡洋艦當即一左一右將平波號夾在中間,155mm的主炮全部對準了他們,那感覺就像是在押解犯人一樣。而平波號上的眾人就這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對方沿公海區域上空飛回南中國海,最后降落在一片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海面上。
到了海面上,沈陽號終于發來無線電通信,對方要求平波號全體船員站到甲板上,并接受他們的登船檢查。沒有選擇權的趙艦只得全部接受,然后琢磨著等一下該怎么口胡…我是說解釋“不期而遇”的這個情況。
“老杜,這個時候我也不計較別的了,你就跟我透個底兒,生還是死?”
“少爺,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既然弄這么大的陣仗救咱們回來,應該不能再弄死我們…吧?”
按照海軍方面的要求,平波號上包括天女在內的大小28個人全部雙手抱頭站到了甲板上。搞笑的是,小平波因為腦袋大、胳膊小的關系,小手摸了半天愣是沒能夠到后腦勺,最后只得換了一個看起來很拽的掐腰姿勢站在趙艦腳邊。
很快三艘沖鋒舟載著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海軍士兵靠了上來,這些士兵登船后一點也沒有進行搜查的意思,為首的上尉一上來便開口問道。
“這里誰是負責人?”
“是我。”
攔下準備上前的秦恒,趙艦坦然的主動站了出來。對方見趙艦年紀這么小,不禁露出一絲狐疑之色。
“孩子,不會是他們讓你站出來頂缸的吧?”
“這艘船的實際擁有者就是我,不信你可以去查。”
“那好吧!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不由分說的,趙艦被水兵帶回戰巡,然后在甲板上見到一臉似笑非笑的沈陽。
“真看不出來,你小子在國外玩的還挺歡實啊!”
“這個…其實我業務面挺廣的。”
“用不著跟我解釋,來吧!有個人想見你。”
在沈陽的親自帶領下,趙艦被領進船艙。一路上他好幾次想要套話,但每一次剛一開口,就立馬被被沈陽揮斷。對方似乎已經得到過命令,禁制向趙艦提前透露任何信息。
“就是這兒了,自己進去吧。”
指著掛有“會議室”小牌的艙門,沈陽開門一把將趙艦推了進去,然后“砰”的一聲關上大門。踉蹌著進來的趙艦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我也不能跑”,抬頭看向站在會議桌另一端的人,早有一些預感的他,在看清對方的臉后,似乎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房間里的人趙艦并不認識,但卻也并不陌生,因為對方就是前陣子在運動會上監視過自己的那個“風衣男”。當時趙艦以為對方是私家偵探一類的小角色,類似的情況他遭遇過好多次了,所以并未過多在意,但現在看來是他錯的相當離譜。
對方既然能使喚動戰巡這個級別的主力艦來抓自己,絕對是級別相當高的“公務猿”。但讓趙艦感覺比較納悶的是,自己也就個小本經營的軍火販子,這種人國內也許不多,但找出個百八十的應該沒什么問題。對方為毛的就偏偏盯上自己了呢!?
“趙先生,請坐。”
“閣下怎么稱呼?”
“鄙人姓戴、單名一個斗笠的笠字…哈,別那么緊張,我老家在浙江,跟你在青島的那個仇家沒有任何關系。”
自稱戴笠的男人笑著擺擺手,以為趙艦驚愕的表情是因為他姓“戴”造成的,殊不知真正令趙艦感到驚訝的,其實是他這個本人。
戴笠是誰?可那是號稱“東方蓋世太保”、“中國第一間諜”的猛人!趙艦上輩子還在上小學的時期就已經對這個“暗殺大師”的大名如雷貫耳。如今這位歷史名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趙艦的內心有多緊張也就不難而知了。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對方在這個時空下依舊從事著自己最擅長的“老本行”,只不過服務對象從民國政府變成了大唐政府,而且還增加了“瞇瞇眼”這種隱藏BOSS式的屬性。
雙方落座后,戴笠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微笑著翻開眼前的一本檔案簿,然后饒有興致的翻看著。趙艦可以感覺到對方在用余光打量自己,所以盡量讓自己顯得鎮靜。
“很有趣,我見過很多豐富多彩的檔案,但論有趣的程度,都不能和你的這份相提并論。”
“這兩年我的確過的挺充實。”趙艦慫了一下肩道。
“是啊,很多人一輩子都經歷不了這么多,而你今年才14歲。我看看…你早年家境富裕,母親趙香玲是個茶商,父親是海軍艦長,有點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但能力優秀,因此深受司令鄭天河的器重,前途本來一片光明,直到…”
“直到我八歲那年,一場叫‘丘比’的強臺風掀翻了我父母乘坐的日籍游輪麻美號。戴先生,我很感謝你們救了我們全船人的性命,但您出動戰巡不會就是為了當面跟我談這件、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愿意再提的傷心事吧!?”
“孩子,別激動,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只是一個增進彼此了解的過程罷了。”
“那我覺得你對我已經夠了解的了,但我對你卻只知道一個名字,這是不是不太公平?”
趙艦的話讓戴笠笑了笑,跟他之前“面見”的那幾人相比,趙艦的膽氣明顯要大的多,就這點來說,他很欣賞這小子。但欣賞歸欣賞,戴笠可不打算因為這個而影響到自己的節奏,兩人所處的地位決定了這次談話的主導權是在戴笠手上。
“不急,在我做更詳細的自我介紹前,孩子,你先回答我,你對自己所屬這個國家的看法怎么樣?”
“非常喜歡!”
“原因呢?”
“因為這個國家讓我能在那些洋鬼子面前挺直了腰板做人!”
趙艦這說的是大實話,他這兩年每次出國,除了在帶貨過境和行賄時需要故意裝出一副阿諛奉承的孫子樣兒外,其他大多數時候都像個“爺”!
英國、法國、德國、蘇聯、日本、美國,這些列強國家趙艦都去過,入境的時候只要亮出自己的大唐護照,就沒有海關敢刁難自己,更不會有外國佬對自己投來歧視的眼神。甚至于在某些東歐小國,唐國人的身份在當地等同于貴族。
這樣的禮遇一開始讓趙艦感覺很不可思議,但隨后他明白過來,這是因為有一個強大的祖國在他身后做依靠,他才能在外國人面前這么DIO!而趙艦的話讓戴笠第一次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才14歲的孩子,竟然一下子就能說到“尊嚴”這個層面上來,跟之前那些說話不在“點子”上的家伙們形成了鮮明對比。這讓戴笠對趙艦的“評分”又增加了一些,于是戴笠略微沉吟了一下,用低沉而鄭重的語氣說。
“孩子,如果我讓你為這個國家做事,你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