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結束戰斗了!”
楊紀腦海閃過一道念頭,瞬間化為一道光影撲向石野。嗡,突然之間,血光撲面,一股薄薄的血霧籠罩擂臺。
光芒一閃,砰的一聲,楊紀這一掌居然失手了。
“嗯?”
楊紀吃了一驚。被他消耗了這么多的血氣之后,石野居然還有戰斗力!
“這是血!”
楊紀鼻子抽動,聞了一下,從空氣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冥冥憑空產生的霧氣居然鮮血化成的。
石野把自己受傷噴出來的血,蒸發成了血霧,籠罩了整個擂臺。
“呼!”
身軀一轉,楊紀回過頭來,看向另一個方向。
“楊紀!”
在距離楊紀七八丈的地方,石野目精芒一閃,從血霧緩緩的走了出來。他的手拿著一根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的細針,胸襟上被鮮血染紅,但是神態卻是出奇的淡定從容。
楊紀掃了一眼他手的銀針,立即感覺到,剛剛那一擊,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叮!”
石野從步從容,右手隨手一扔,就把掌心這枚剛剛拔出來的銀針丟棄一旁。
“我很少看錯一個人,但這一次,我不得不承認,我看走眼了。這一招,我本來是準備爭霸武道魁首,對付白巨鹿的。但現在,卻被逼得不得不提前用出來了。”
石野的右手伸過腦海,猛然一抽,又抽出一根針來,隨手拋棄在腳下。
他的神色冷竣,眼沒有絲毫的表情。
“嗡!”
就在楊紀吃驚的目光。石野的氣息居然水漲船高,一股全新的力量在他體內轟隆隆的運轉,在這股新生力量的支持下,他不但恢復了原本的功力,而且還勝出許多。
“是銀針…那些銀針有問題!”
楊紀瞳孔一縮,聯想到石野剛剛從腦海抽出來的那一根銀針。立即意識到了什么。
楊紀曾經看過一些書,武道界有一些特殊的秘法可以剌激人的潛能,讓人在不可能的情況下,發揮出比原來更強大的實力。
石野拔出來的那些銀針很可能就是屬于這樣秘法。
可以激發人潛能的秘術往往都極為珍貴,一般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里。但是石氏豪門積累極久,非同一般,這樣的秘術他們很可能是掌握的。
“叮叮叮!”
石野的眼睛一直盯著楊紀,他的手指不斷伸向身上的一些秘,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叮叮叮拔掉了一地的銀針。
而石野的氣息這刻不但全部恢復,甚至還要更加強大!
“嗡!”
石野手掌一伸,十丈外開,被楊紀掀飛的“鮮血大鼎爐”應聲飛來,唰的的一下落入他的掌。
這件法器本來有一人多高,罩一個人在里面完全沒問題,而且空間還綽綽有余。但是挨了楊紀一掌,這一刻只縮到了原來的五分之一不到。整個就一水缸大小。
石野抓著赤紅大鼎爐,往里面輸入一股血氣。這件法器立即轟鳴起來,從里面迸發出陣陣的紅光。
“楊紀,把你罩進鮮血大鼎爐,用鼎火煉化,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居然能吸收我的火焰能量。不過這一次,我看你還怎么吸!”
石野眼寒光陣陣。渾身的衣袍無風自動,一股龐大的氣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越是高傲的人,就越是無法容忍眾目睽睽下的羞辱和失敗。被楊紀消耗血氣,戲弄了這么久都沒有發現,這是冷傲如石野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事實。
而更令石野無法接受的是。本來用來對付“白巨鹿”的手段,因為楊紀的緣故被提前用了出來。
石氏家族的秘術擁有巨大的后遺癥。這一場不論是輸是贏,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可能使用這種剌激潛能的秘術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和長老規謀良久的“十斤萬載銅母”就要易手他人。這讓石野如何能夠忍受?
如果不是這里是武科舉,石野殺他的心都有了。
“呵呵!”
或許是感受到石野內心深處的殺機,楊紀看著對面的石野突然笑了起來:
“看來你是很不甘心啊!如果不堂堂正正的擊敗你,估計你還以為我一路都是靠運氣過來的,怎么都是不會心服的。”
楊紀這突然的改變,看得石野都怔了怔。
“小師弟他想做什么?”
潘辰和趙滑等人面面相覷。
石野的“圖窮匕現”固然讓人震動,但是楊紀的話也顯得話里有話。
“也罷,即然如此,我就索性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楊紀的話聽得石野驚疑不定,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一直沒正眼瞧過的鐵冠派弟子。耳只聽楊紀的聲音繼續傳來:
“殺手锏每個人都有。最近,我正好領悟了一個新的招式,就索性用在你的身上。徹底的送你一程吧。”
“嗡!”
人群嗡嗡,這一刻,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楊紀吊了起來。就連石青都不禁下意識的豎起了耳朵。
而白頭山的弟子也是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一場武科舉最讓人心癢難耐的,莫過于比賽到了最后,卻發現兩人都還有保留的手段,沒有全部使出來。
而最讓人期待的莫過于,這兩個人還在一場比賽對上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這兩個家伙真是厲害的不是一點半點。”
一名名考生被吊起了胃口,只覺得這一次無論如論如何都值個回票價了。
“藺師妹,你知道楊紀最近修練了什么秘密手段嗎?”
潘辰轉過頭,好奇的看向一旁的藺青嫣。
在鐵冠山上,論交往的時間和來往的頻率,藺青嫣無疑是遠遠超過其他幾人的。
如果楊紀那里有什么動靜或者是新的進展,藺青嫣那里也極有可能是第一個知道的。
“我哪里知道啊?”
藺青嫣苦笑。事實上別說是潘辰,就算她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越是和楊紀親近,就越是知道他從不會說大話。
一旦說出去,那絕對是真有其事。
但問題是,這么短的時間,就連藺青嫣也不知道楊紀新煉了什么手段。
“哼!故弄玄虛!”
石野瞳孔微縮,眼閃過一道寒光。他是一萬個不相信楊紀口故布疑陣的所謂“底牌”能超過自己。
武科舉到現在,各種強大的對手都有。大家有什么底牌也早就差不多用完了。石野自己之所以還留著“鮮血大鼎爐”,完全是因為還沒有人夠資格逼出他件法器,直到楊紀。
至于剌激潛能的秘術,那也不是石野自己的,而是家族長老賜予他的。并非他真正的底牌。
但是楊紀不同,不管是之前的張黨,還是周群,都是極其強大的對手。他是萬萬不相信,楊紀還有什么隱藏底牌的。
真要是如此,他也不可能被自己一招困入鮮血大鼎爐,祭煉了這么久。
底牌,底牌…,那是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危險,如果人都死了,那還叫什么底牌。在石野看來,那件能夠吸收自己鼎火的法器就已經是楊紀最后底牌。
“你不相信?”
楊紀看著石野,笑了起來。
他知道石野在想什么,只不過和石野想的不同,他這張“底牌”并不是一早就有,而是一直處在鉆研、琢磨之。
直到最后破鼎而出的那一刻,楊紀才完成了最后一步,擁有了這件“底牌”。
“廢話少說,真有這個本事,就在手底下見真章吧!”
石野冷冷道。他的一只手伸過后腦,五指吸住銀針末端,終于拔出了這最后一銀針。
“轟隆!”
這最后一根銀針拔出來,石野體內血氣轟鳴,洶涌澎湃的能量在他的體內仿佛巨獸般怒吼。
石野衣衫無風自動,只覺得身體欲裂,那一股股龐大的能量轟鳴,再不噴吐出去,就要爆體而亡。
“楊紀,給我死吧!”
石野厲嘯一聲,整個臉都扭曲起來,變得猙獰而可怖。
“轟隆!”
一股狂風掠過大殿上空,震得整個金屬的骨架都發出轟鳴。只在一個剎那,石野躍空而起,他體內的血爐轟鳴,一股股血氣洪流轟鳴著如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浩浩蕩蕩,撲天蓋地,卷向楊紀。
“咔嚓嚓!”
那毀天滅地的血氣洪流還沒有落下,光滑如鏡的擂臺表面就像受到一股無形的巨力,咔嚓嚓表面微微凹陷下去。
“啊!——”
一名正對著石野方向的考生過于靠前,被狂風一卷,啊的大叫一聲,直接被卷得離地飛起,大叫著拋向后方。
“啊!”
人群一陣騷亂,看到這一幕,眾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心即驚且駭,一個個如避蛇蝎,紛紛向后退去。
轟隆隆,大殿雷鳴,洶涌磅礴的血氣遮天蔽日,籠罩了整個擂臺。這一刻,楊紀退無可退!
這一刻,時間仿佛無限的變緩下來。
王泰、楊玄覽、白巨鹿、石青、趙滑、陳竺,四面八方無數道目光全部匯集到了擂臺上空。
勝或者是敗?
圖窮匕現,當兩個人都使出最后的手段,這張擂臺上注定只能有一個人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