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如此之遠,莫問都能感受到那個老者的不善,他有些好奇的望著那個白衣老者,兩人好像不認識吧?
面對莫名其妙的敵意,莫問也有些莫名其妙。
“那個老頭乃是醫宗的宗主,青古秘境的第一煉藥師,除了有一手超絕的煉藥術,自身修為也很可怕。”
陳無輝低聲說道,誰都知道,醫宗的宗主修為很可怕,只是到底有多高深,一直沒有人知道而已。醫宗雖然在青古秘境中排名第四,與醫宗的性質有著很大的關系。
論真實實力,醫宗未必差于鑄兵宗。
一直以來,青古秘境中的宗門都分幾個階梯,五獸宗與紫氣閣為第一階梯,兩個宗門爭鋒相對多年。第二階梯便是鑄兵宗與醫宗,這兩個宗門雖然沒有五獸宗與紫氣閣那么強大,但卻與第三階梯的圣火教與長明宗結盟,制衡五獸宗與紫氣閣。
鑄兵宗與醫宗兩個宗門爭奪多年,并且都有一個盟友。
原本,醫宗一直都與圣火教結盟,但圣火教跨域之戰失利,覆滅在無念門手中,等于平白斷了醫宗的一臂。將來在與鑄兵宗的爭斗中,難免落入下風。
所以醫宗把無念門也恨上了,同時也很疑惑,日漸衰落的無念門怎么可能擊敗強盛的圣火教,而且還是在那種劣勢下。
于飛出現在無念門,并對陳老爺子下毒,如果說只是一個巧合,那恐怕沒有人相信。里面醫宗肯定知道一些什么,甚至醫宗直接參與,派遣于飛加害于陳老爺子。
只是這件事情,死無對證,即使無念門清楚里面有醫宗的影子,也只能吃個啞巴虧,不敢輕易說出來。畢竟醫宗可不是圣火教,無念門遠遠招惹不起。
作為醫宗的宗主,蔣平舟一直在調查無念門有什么暗藏的手段,不過十幾天下來,卻沒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此時,蔣平舟才明白,那個神秘的少年,恐怕才是圣火教覆滅的關鍵,以他的能力,配合陳無輝,聯手擊殺圣火教兩名教主的概率很大。
莫問點了點頭,掃了那醫宗的宗主一眼,暗暗把他記在心中,卻并沒有說話。
他能感覺出來,那個蔣平舟很強,體內隱藏著一股驚人的氣息,恐怕不在江景濤之下,甚至有可能超過了他。
“年輕人,你恐怕不是青古秘境的人吧,擅自前來青古秘境,有何目的?”
蔣平舟面色平靜,見莫問不理他,倒也不生氣,繼續問道。
“老頭,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聒噪。”
莫問淡淡道。既然知道對方沒有什么善意,那他也沒有什么客氣的。張口便擅自前來,有何目的,這不是挑撥離間又是什么。
“你…”
蔣平舟沒有料到,這個少年說話如此刺耳,一張老臉頓時拉了下來。
“哈哈,蔣老頭,你真是越來越活回去了,一個毛頭小子都可以指著你的鼻子罵你聒噪。”
不遠處的江景濤哈哈大笑,聲音震蕩,令周圍的武者都能聽見。
鑄兵宗與醫宗原來就是爭斗多年,蔣平舟與江景濤自然也不對付,多年的老對頭。這個時候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諷刺蔣平舟的機會。
“剛才也不知道誰,口口聲聲說著要教訓人家后生晚輩,現在那后生晚輩,還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蔣平舟冷笑一聲,江景濤的挑撥意圖他自然知道。與莫問相比,他更恨江景濤,自然不會與莫問相爭,然后叫江景濤坐收漁翁之利。
“年輕人,回頭再叫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重長者。”
蔣平舟冷冷的望了莫問一眼,然后閃身往通道深處飛去,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與莫問爭斗,落峰宗的寶藏更重要。
暗河對岸,依舊是一條通往深處的地下通道,此時五獸宗與紫氣閣的人已經往深處而去,鑄兵宗與醫宗等宗門,自然也不敢停留太久。
不一會兒,便有一大半的武者不再繼續休息,陸續飛入了那通道中。
“莫問,等下你小心一點,醫宗隱藏著很可怕的實力,很有可能在鑄兵宗之上。”
陳無輝有些擔憂的望著莫問,之前莫問招惹了鑄兵宗,現在又招惹了醫宗,這兩個宗門都是青古秘境中的頂尖存在,任何一個都不是無念門能匹敵的。
“而且,你還要留意一下長明宗,這個宗門一向與鑄兵宗同仇敵愾。既然鑄兵宗針對你,那長明宗肯定也會針對你。”
陳子匡有些擔心的提醒道。八大主宰勢力中,無念門與行意宗勢力最小,之上便是長明宗與圣火教,醫宗與鑄兵宗。
一直以來,青古秘境中的武者勢力都維持著一個平衡,五獸宗制衡紫氣閣,鑄兵宗制衡醫宗,長明宗制衡圣火教,鑄兵宗與長明宗聯合,又可以制衡五獸宗與紫氣閣。
所以近幾百年來,青古秘境中并沒有出現大一統的武者勢力。
原本,圣火教跨域進攻無念門,正常情況下,鑄兵宗與長明宗都不會允許。但這一次例外,不知道圣火教與醫宗付出了什么代價,居然令另外幾個大宗門默認了圣火教的行為。
現在圣火教覆滅,意味著原有的平衡很有可能打破,平靜了多年的青古秘境很可能又會迎來一場大動亂。
一隊隊武者飛入通道中,通道很深,估計有幾千米,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那是?”
飛在前面的陳無輝眼中閃過一抹奇光,只見前面,驀然寬闊了起來,那是一個大溶洞,溶洞的盡頭,則有著一張巨大的石門。
那石門足有百米高,三十多米寬,散發出一股股厚重的氣息。
所有武者的眼中,都閃過一抹興奮之色,毫無疑問,那石門里面,很有可能便是落峰宗的寶藏。
“把石門轟開。”
一名武者按捺不住,猛地一下飛到石門前,一拳便轟在石門上。
以金丹中期武者的力量,若是尋常的石門,恐怕直接會轟出一個大窟窿,但那武者一拳轟在石門上,不但石門紋絲不動,他自己反倒是慘叫一聲,反彈了回來。
“好硬。”
那武者倒吸了一口冷氣,緩緩落在地上,捂著一只手,那只出拳的手,手骨直接震斷了。
周圍的武者見此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是什么石門,居然如此堅硬!
那名武者乃是五獸宗的一個長老,有著金丹中期的修為,實力如何,場中大多人都知道,別說一張石門,即使一座小山,他都能轟開。
虎獸殿的殿主布長坤皺了皺眉頭,飛到那石門前仔細查看了一遍,然后面色凝重的道:“石門里面參合了金剛砂。”
一干武者聞言,一個個都苦笑了起來,參合了金剛砂的石門,恐怕只有金丹后期的武者才能造成傷害。武者界中的金剛砂并不是尋常的金剛砂,而是一類可以煉器的材料,鑄兵宗的鑄兵師鍛造神兵的時候,便會用到金剛砂。
而且,金剛砂可以當成修仙界的煉材,能與天華宮交易,屬于珍貴物品。
落峰宗居然用金剛砂鑄造出一張如此大的石門,果真不是一般的財大氣粗,這一張石門,恐怕便能令一個中小宗門傾家蕩產都買不起。
“你們幾個老東西,這個時候不用再藏拙了,出手吧,否則門都進不去。”
紫氣閣的夜蓉閣主冷哼一聲,當下飛身而起,閃身出現在巨大石門前,一拳轟在石門上。
夜蓉閣主的身體看似嬌小,力量卻驚人之極,一拳之力,直接將那石門轟碎了一大塊,深有兩三寸,碎屑掉了一地。
金丹后期武者的力量,這一刻徹底展現了出來,遠遠超出金丹中期的武者。
另一邊,虎獸殿的殿主布長坤也閃身到石門前,瘋狂的攻擊石門。
融入了金剛砂的石門雖然堅硬,但有幾名金丹后期的武者不斷攻擊,恐怕不用多久也能將石門轟開。
醫宗的蔣平舟與鑄兵宗的江景濤對視了一眼,知道這個時候也不好裝聾作啞,紛紛飛到石門前,轟擊那石門。
“那個年輕人,你修為不凡,對這石門也能造成傷害,為何不來相助一二,難道你有能力,卻又想坐享其成?”
蔣平舟回頭望了莫問一眼,淡淡的說道。
這里只有四個金丹后期的武者,別的武者對那石門造成的傷害太小,倒也沒有必要參合。
但蔣平舟卻不想放過莫問,這個少年的能力,明顯遠超一般的金丹中期,恐怕與金丹后期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差距。他當然不想莫問站在那里養精蓄銳,而他們卻不斷消耗內氣。
“老前輩還真是挺照顧我這個年輕人,不過一張石門而已,你們誰愿意全力以赴,恐怕一人便能徹底轟開,何必如此麻煩。”
莫問睨了那四人一眼,勾唇一笑,那四個人若是愿意全力出手,再輔助靈器的力量,恐怕頃刻間便能將那石門轟開。之所以不動真格的,目的自然是為了保存力量,事實上這樣的攻擊力度,對幾個金丹后期的武者,根本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消耗的內氣片刻就能補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