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你是一類人?哼…你太高看自己了。”伯權冷笑道,眼中充滿了不屑。
他是個非常驕傲的人,在白晨的眼里,他就是一個獨行俠,寧可孤獨也不與左道為伍。
“不管你對我有什么看法,我現在要殺光潘城的警察,你是選擇站在我的這邊,還是他們那邊?”
伯權嗤笑一聲,仿佛是在聽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潘城的警察少說也有大幾萬人,怎么可能殺的光?
“我是認真的。”白晨的語氣平淡無奇。
伯權不再笑了,凝視著白晨的目光:“你是認真的?”
白晨點點頭:“我是認真的。”
伯權瞇起眼睛:“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做了很多的準備,也挑選了很多的種子,他們都是潘城警界的良心,就比如說你,我需要你們在這場警界的浩劫后,穩定住潘城的局勢。”
“我?我算是潘城警界的良心?應該說毒瘤還差不多。”伯權自嘲的說道,他太清楚自己的性格了,甚至于自己能夠保住職位,也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比如說拿捏住上級的違法證據,以此作為要挾。
上級曾經給他安排了一個達昂,不過準確的說是監視他的人。
而伯權為了鏟除這個眼線,直接設計了一個局,讓自己的這位搭檔死于非命。
曾經有個大富豪,在被捕的時候對他叫囂,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從里面出來,然后伯權在他出來的時候,直接把他撞死了。
這類的事情,伯權做了太多太多了,多到伯權自己都已經數不過來了。
“我的人調查過你的過去,我覺得我們都是同一類人,我也討厭總是有跳蚤在面前跳來跳去,就比如說潘城郊區的特種戰隊戰區。”
伯權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你做的?”
整個潘城,沒有人不知道特種戰隊戰區的慘案,三千人死于非命,可是調查卻無法進行下去,唯一的一個幸存者也瘋掉了。
伯權當然也知道這個案子,可是他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幸遇到了真兇。
“是我做的。”白晨點點頭。
“那么潘城警局呢?你又打算怎么做?”
“你打算怎么做?”
“我會安排一個案子,然后調動潘城所有的警察前去,而后就是絞殺,我所挑中的警察都是帶有印記的,也只有這些人才能幸免。”
“潘城警界可是有五萬名警察…你…你真下的了手?”
即便是伯權,也被白晨的計劃嚇得有些失態,哪怕他過去在執法的時候,罪行累累,也難免被白晨的話嚇到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五萬人!他真下的了手嗎?
“只是五萬人而已。”白晨淡然笑道。
伯權的目光閃爍不定:“被你挑中的警察都知道這件事?”
白晨搖了搖頭:“那么多警察里,即便是我和我的手下挑選中的警察,也沒有告訴他們實話,畢竟這個計劃傳出去可就不好了。”
“那為什么告訴我?”
“我們挑選的警察全都是好人,他們太死板了,并不適合知道這件事,如果他們知道了這件事,那么他們肯定會以大局為重,把這件事報告上級,我討厭這種死板的人,可是他們又是必不可少的種子,真想把這些白癡也都殺光。”
“你是覺得我不會把這件事傳出去?”
“我也討厭那種古板的人。”伯權感同身受的說道:“我曾經有個同事就是這樣,我覺得他不適合做警察,然后就把他送出了警界。”
“你是怎么做的?”
“我利用上級的把柄,要挾上級開除那個同事…這是我干的少數幾件好事。”伯權似乎自己的這招非常的得意。
白晨無語了,不過他越發的覺得伯權與自己很像,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是他卻恪守著底線。
他只忠于自己的內心,而不是警察的準則。
“這么說,你同意與我合作咯?”
“等等…我還不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而且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別有目的?”
伯權雖然桀驁不馴,可是他不傻,他能夠當幾十年的警察,絕對不是靠著一腔熱血。
“你要我怎么證明?”
“要證明這件事很麻煩,而且你也不可能給我留下什么把柄,所以我要你做一件事,如果你做到了,那么我就答應幫你,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對不起,我們就當不認識。”
“什么事?”白晨問道。
“我有個鄰居,最近在三號石柱附近失蹤了,她本來是考察團的一員,所以我要你找到她,同時把她帶回來。”
“那里已經被死亡氣息覆蓋,普通人進入其中會變成喪尸,所以…”白晨搖了搖頭:“所以他可能已經死了,而且變成了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伯權的臉色變了變:“什么是死亡氣息?”
“你見過人吃同類尸體嗎?”
“什么意思?”
“在里面待一分鐘,就相當于吃一百具尸體的毒性,而且是生吃…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我相信她還活著,她必須還活著!”伯權的雙拳緊握,稍稍一用力,肩膀上的兩個窟窿又開始噴血。
“你和那個鄰居什么關系?”白晨看到伯權這么激動,不由得好奇問道:“情侶?”
“她是我的女兒,在三十年前,因為我的工作原因,她和我的妻子遇到了襲擊,而我的妻子當場死亡,她也重傷,我通過關系抹除了我和她的關系,然后把她送去了孤兒院,后來她出來工作了,我就搬到了她的隔壁,當她的鄰居。”
白晨震驚了,他是真的感到震撼,一個人能夠為了自己的正義做出這樣的決定。
無法去說他的這個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可是即便是白晨,也被伯權的決定驚到了。
說他是好人,他拋棄了自己的女兒,只是為了自己的工作。
說他是壞人,他又秉持著心中的信念,甚至犧牲了一切。
他不是不懂得迂回,相反,他是個非常精明的人,可是他卻敢于和整個世界為敵,寧折不彎。
哪怕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說他冷酷無情,他又為了自己的女兒,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
這要多偉大的情ao,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白晨無法去批判對方,去跟伯權說,是個男人即便知道多危險,也不能拋棄自己的女兒。
因為伯權不是自己,伯權知道自己是在堅持一場無法看到曙光的戰爭。
白晨可以不顧一切,順著生逆者亡,可是伯權做不到,他只是一個比普通人更堅強的普通人。
“你確定她還活著嗎?”
“我…”伯權呆住了。
“算了,我會找到她的。”白晨嘆了口氣。
如果變成了活死人,那就真的沒救了,靈魂都被徹底腐化了,拿什么救。
“她的身份信息給我。”
“戴爾思科考團隊員,莉莉絲,三十一歲。”
“她去那里做什么?”
“對那里的空氣成分進行取樣分析。”
“什么時候去的?”
“三天前。”
“三天前…”白晨皺了皺眉頭,時間拖的越久,生還的希望就越小,三天幾乎是一個近乎于絕望的時間。
“老板,三天前的那只科考團應該是第四批進入者,當時新聞上有進行通報,那些人應該都有穿戴隔離服,有隔離服的話,應該能夠隔離你說的死亡氣息,如果在里面她沒受到其他的什么東西攻擊,有存活下來的幾率。”羅根說道。
羅根的話其實也只是稍稍的安撫伯權,如果他的女兒還活著,為什么不回來?
可見她在里面遇到了危險,而什么危險?白晨沒有明說,不過他的心里很清楚,在那里能遇到什么危險?
除了致命的死亡氣息,還有就是被死亡氣息所轉化的活死人。
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她現在連變成活死人的機會都沒有,被其他的活死人撕成了碎片也有可能。
白晨看向伯權:“你自己也進去過吧?”
伯權目光閃爍,沉默了半餉后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見過里面的東西了?”
伯權又點點頭,在他得知自己的女兒失蹤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進入了三號石柱,可是沒進去多久,他就發現在迷霧中游蕩的那些怪物。
當時他的準備不足,在殺了兩個活死人后,就跑出來了。
“病了多久?”白晨問道。
“你知道我病了?”
“跑到里面去,即便沒被死亡氣息轉化成活死人,肯定也會受死亡氣息影響,你在里面待的時間不長吧?”
“兩個小時,算長嗎?”
“兩個小時?即便你的體格再強壯,也只是個普通人,居然能夠在里面待兩個小時而沒被轉化?你是不是帶了什么特殊的東西,能夠阻隔死亡氣息的侵襲?”
要知道正常人在里面待十分鐘就會被轉化,半個小時幾乎就沒有幸免的可能。
而伯權頂多也就比常人強壯一點點,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撐住兩個小時的時間的。
“有嗎?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死亡氣息,更不可能準備防護服。”
“不,不是防護服,有可能是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