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娘娘,那些凡人如此放肆,不如就讓我們將他們吞了吧。﹢雜∪志∪蟲﹢”
在石姬身前圍繞著十幾個妖怪,這些妖怪個個奇形怪狀,大部分都是已經化形了,可是還保留著妖怪的特征,少數幾個則是完全變成人的樣子。
石姬的臉色陰沉,放眼望去,目光落在一個白衫書生模樣的手下身上:“白鶴,你覺得呢?”
這個叫做白鶴的妖怪雙手負背,顯得有些高傲。
“這就要看娘娘的計劃了,如果娘娘所為的就是那些低品的奇花異草,那我們便替娘娘殺掉那些凡人便是了,如果娘娘有更加龐大的宏愿,那些奇花異草讓那些凡人采摘就采摘了。”白鶴淡然說道。
石姬在乎的不是那些被孫策采摘的奇花異草,而是這口氣咽不下去。
“娘娘若是咽不下這口氣,那便派幾只還未化形的同胞出去,殺些許凡人就是了。”
“也罷,就依你。”石姬想了想,現在的確不是和孫策翻臉的時候。
石姬現在也不愿意鬧的太僵,因為她大部分的精力都落在瀛洲島上,要控制這么龐大的仙島,所需要的法力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如今還要面對即將到來的天災,石姬也分不出更多的精力。
白鶴點點頭,態度溫文爾雅的回應,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就是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
可是周圍的幾個妖怪,全都下意識的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這位白鶴道友可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溫文爾雅,他可是最好肉食,而且是一個非常注重飲食的妖怪。
不管是人還是妖,他都喜歡,并且他喜歡研究各種吃法。
蒸炸烤煮都只是普通的選項,還有各種讓妖怪都會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吃法。
周圍的那些妖怪已經開始為那些凡人祈禱了,如果換成他們,最多就是殺一些人。
可是如果換做是白鶴的話,他的手段就會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血腥了。
很快,白鶴就領著十幾只沒有化形的妖怪,出現在人群中間,并且毫無征兆的展開了屠殺。
對于那些普通人來說,他們何曾經歷過這等恐怖的事情。
這些妖怪個個都是兇殘嗜血,殺起人來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憐憫。
轉眼之間便有上百人喪命,而這場騷亂很快就引起了孫策的注意。
“大膽妖孽!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孫策身邊的老頭立刻就沖上前去,還有老頭的徒子徒孫也跟著上前去降妖伏魔。
孫策也立刻去調動自己的兵馬,很快兵馬就趕到了現場,雙方展開大戰。
與老頭以及其徒弟的合作下,總算是斬殺了一只妖怪。
可是他們卻為此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老頭的三個弟子陣亡,孫策的人馬則是損傷過百,還有兩百多無辜百姓受到牽連。
其余的妖怪則是輕松的脫困離去,臨走前白鶴還警告了一番孫策。
這也點燃了孫策的怒火,可是現在顯然不是報復石姬的時候。
畢竟這時候他們都還在石姬的地盤上,就算要撒野也要等事情都過了再說。
因為這時候,他們已經能夠從空中看到前方,一片浪潮朝著他們卷過來。
浪潮?沒錯,就是浪潮一樣的黑云,或者說是云潮。
只要被云潮所覆蓋的地方,立刻就變成黑色。
在空中觀看風暴和在地上感受風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空中可以更加清晰的感受到風暴蔓延的過程,也更加的真實。
石姬在發現風暴到來后,又將瀛洲島拉升到了更高的高度。
而此刻在另外一邊的濱海城,也在接受著暴風雨的洗禮。
殷家都已經泡在水里了,不過現在還只是積水,還沒有帶來什么傷亡。
可是如果繼續這么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殷家都要被淹沒。
濱海城距離海岸線太近了,以至于濱海城承受了這場風暴最為正面的沖擊。
城內已經開始有建筑倒塌,并且還不是普通的平房,一些比較高大的建筑也在暴風雨中坍塌。
“老爺,家里住不了人了,我們要想辦法離開啊。”賀蘭頂著風雨跑到殷廉的身邊,雖然最近幾日諸葛亮幾次來府上,與殷廉以及白晨商議,他也聽到一些內容,是關羽這場風暴的。
可是在他看來,風暴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賀蘭在濱海城也住了快二十年的時間,每年也都有一些很大的風暴,不過經過之后也就那樣,濱海城還是濱海城,雖然造成了一些損失,可是卻沒有到生死時刻。
賀蘭畢竟是胡人,他的前半生都在草原上度過的,根本就不明白真正的風暴會是多慘烈。
真正的超級風暴襲擊,那可比土匪過境更恐怖。
而此刻的濱海城,就是接受著一場超級風暴的洗禮。
可是這次,賀蘭是真正的體會到了恐懼。
就在不久之前,他剛剛被一陣風墻甩飛出去。
是真的把他甩飛,以他的身體素質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殷家的不少房屋都已經開始搖搖欲墜,就算是那幾棟比較大的房子,屋頂的瓦片也已經被掀飛。
現在屋內也沒法待了,殷廉頂著風雨,狂風驟雨打的他的他眼睛都睜不開了,聲音也是迷迷糊糊的。
“啊…賀蘭…你在說什么?”
事實上,就連殷廉都低估了這場風暴的規模與強度,這次殷家的宅府恐怕都要受到不小的損傷。
“老爺…我們是不是讓府上的人…找個地方避一避啊,府里是待不下去了…”
“哦…那要去哪里避啊…現在整個城都被水淹了…而且人出了屋子…出了屋子都要被吹飛…”
“老爺…竹林吧…帶人去竹林那里,那邊的地勢比較高。”
“好…你去安排…”
兩人的交流幾乎就是依靠吼來完成的,風勢實在是太大了。
“老爺,您也快點吧,就別收拾東西了…先去后院竹林避一下。”
“好…好…我去通知白先生,你先去護著老夫人,先讓她去竹林的藏書里避雨。”
“那我就去了。”
賀蘭也顧不得行禮,匆匆來匆匆去。
這風雨實在是太大了,殷廉撒丫子的冒雨跑著,好不容易到了白晨的院子,突然發現白晨的院子居然沒有積水,而且完全不同于院子外面的狂風驟雨,殷廉一進入院子,就感覺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清風細雨,彷如詩畫中的景致一般。
殷廉有些發愣,他產生一種錯覺,是不是本來就是風雨小了。
殷廉為了嘗試自己的這個想法,又回過頭朝著外面走去,這一腳邁出院子,一股狂風襲來,直接就把殷廉甩飛了數米之外。
殷廉慘叫一聲,重重的砸在地上,渾身都是泥濘。
好在周圍的高墻將風擋住了不少,不然的話指不定要把殷廉甩飛到哪里去。
殷廉扶著墻站起來,渾身上下都已經被泥水沾的狼狽不堪。
殷廉吃力的頂風回到院子口,剎那間,風勢又小了。
殷廉這才確認,不是錯覺,也不是風雨小了,而是這個院子的風雨與外面的不在一個節奏上。
“白先生。”殷廉撒丫子跑到白晨的門前,拍著房門大叫著。
“進來。”屋內傳來殷家老夫人的聲音。
殷廉推開門一看:“娘,您怎么在這?”
“白先生說今晚有風雨要來,便讓我來他的屋內避風雨,然后他自己跑沒影了。”
“哦…原來如此,可是這…白先生的這院子怎么與外面…與外面感覺完全不同。”
“這是自然,白先生的手段又豈是你能揣測。”
“那…那您要不要去后山…”
外面基本上都已經被雨水積滿了,殷廉也不知道這里到底安全不安全。
后山的竹林和藏書畢竟還是地勢高,再大的雨水肯定是淹不上去,雖然風大雨大,可是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是會受點風雨。
“不用了,白先生既然讓我在這躲著,自然會庇護于我,你也別在這磨蹭,快點安置下人去,對了,白先生說你應該會找到這來,到時候讓你把殷家的小孩子也喊到這來,別傷了他們。”
“哦…好…”殷廉點點頭,家里的小孩子不少,小孩子的抵抗力畢竟還是不如大人,如果讓小孩淋一整個晚上的雨水,估計要生重病。
這場風暴給殷家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不過也僅僅是麻煩而已,可是對于整個濱海城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一些地勢較矮的地方,已經被徹底的淹沒了,就算是城內,大部分的區域也都被淹沒。
而且上游的積水已經開始朝著濱海城涌來,許多人都必須待在屋頂上,承受著風雨的洗禮。
街道已經變成了河流,城池變成了湖泊,幾艘大船頂著風雨在街道上尋覓著。
諸葛亮臉色蒼白的站在甲板上,即便是他也不得不站到這外面來,因為不算大的艙內,全部都是嬰兒,幾個婦人在里面照看,其中一些嬰兒是他們撈起來的,還有的則是連著他們的家人父母一起,而他們的父母現在也都站在甲板上。
“大人,不能再撈人了…再上人就要沉船了…”救援隊的人叫喊著。
諸葛亮的臉色凝重無比,他只恨自己沒找更多更大的船來,如今才發現,自己找來的這些船,根本就不夠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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