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和殷小虎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這事情似乎已經不再那么單純了。
白晨看向賀蘭和殷小虎,隨手將妖心丟給殷小虎:“他就交給你們了。”
“等等…”賀蘭看到白晨要走,連忙喊道。
“有什么問題嗎?”
“這等妖物,怎可留著他的性命?”
“他現在借用了老夫人的肉身,殺了他老夫人也要死,你們若是覺得這樣可以,那便將那妖心毀掉好了。”
白晨聳了聳肩,轉身便要離去。
白晨來殷家的目的基本已經完成了,不但知道了老夫人死而復生的原由,還得知了石姬的計劃。
“小虎,扶我起來。”賀蘭現在撐不起身體。
殷小虎扶起賀蘭,賀蘭看著白晨的背影叫道:“白先生…如今又該如何?”
“這事與我無關,你們自己看著辦。”
石魃看到白晨走了,立刻又露出了兇惡的嘴臉,不懷好意的看著殷小虎和賀蘭。
“將妖心還來。”
殷小虎的心性畢竟沒經過鍛煉,立刻便畏懼的看著石魃,看到石魃靠近,殷小虎更是雙腿發軟。
“小虎,將妖心毀掉!”賀蘭可不是殷小虎,他可沒殷小虎那么容易對付。
“啊…可是白先生剛才說…”
“他若是敢再接近就毀掉妖心,更何況白先生還未走遠,他若是敢行兇,必定會驚動白先生。”
果然,抬出白晨的名字,石魃就停下了腳步。
“我身上中的返魂香的解藥呢?給我。”
“返魂香不需要解藥,只要三個時辰,毒性就會消退。”石魃雖然如實的回答,不過他的眼神依然不善。
“你現在就給我留在這里,如果你再敢傷人,便休怪我無情。”賀蘭冷哼道。
石魃看著殷小虎摻扶著賀蘭離去,沒有再攻擊他們,眼中閃爍著陰毒之色。
出了竹林,賀蘭便見到隆衫匆匆忙的找來。
“賀蘭,你的傷怎么樣?那怪物呢?我找不到白先生…他可能是知道自己敵不過那怪物,已經先一步逃了,我們現在不能指望那姓白的了。”
賀蘭和殷小虎都張著嘴,愕然的看著隆衫。
“怎么了?那怪物跑哪里去了?我覺得我們若是能整合人手圍剿,應該能將他圍殺。”
“他在里面。”殷小虎指著竹林里說道。
“在里面?這下糟了,這竹林連著后山,若是讓他逃入山中,怕是再難擒拿住,到時候我們殷家便永無寧日了。”
“他逃不了…”
“為何?難道你已經將他擊殺了?”
“我哪里有那能耐,是白先生…白先生沒有逃,他似乎是剛從藏書閣出來,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正好遇到了怪物襲擊我們,便將那怪物清理了。”
“啊?他…他沒逃?”
“沒逃,若非正好白先生出來,恐怕我和小虎二人便要喪命在怪物手中了。”
“那白先生與怪物也是一場惡戰吧?”
“哪里是什么惡戰,那怪物根本就不是白先生的對手,我看白先生根本就連全力都沒用出來,怪物就已經敗北了。”
“這…你不會是在夸大吧?那怪物的能耐你我都是見識的,白先生便是再強恐怕也不可能輕松取勝才是,如若不然,那白先生不是比怪物更像是怪物?”
比怪物更像怪物?
此刻賀蘭和殷小虎的心中還真有這樣的想法,那匪夷所思的手段,簡直就驚爆他們的眼球。
怪物在他的面前,更像是稚嫩的嬰兒。
“好了,別說那怪物了,你怎么一個人來了,老爺呢?”
“老爺…對了,老爺。”隆衫猛然醒悟過來:“老爺還在老夫人的房間。”
“快…快去看看老爺怎么樣了。”
賀蘭這一著急,都忘記了自己現在身體無力,一個踉蹌就摔在地上。
在隆衫和殷小虎的摻扶下,三人匆匆回到老夫人的院子。
卻見殷廉安靜的坐在地上,身下是一灘黑血,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老爺,老爺…您怎么樣了?”隆衫去探了探殷廉的鼻息,稍稍的安心下來:“還有氣。”
雖說這句話有些不敬,不過這時候殷小虎和賀蘭也沒心思追究。
“小虎,快去找大夫,要快。”賀蘭催促道。
“啊…好,我這便去。”
殷小虎把大夫找來的時候,賀蘭基本上也已經恢復了行動。
這時候的殷家已經亂作一團,賀蘭又對隆衫道:“大總管,現在老爺重傷,殷家上下連個主心骨都沒有,你先去安撫一下那些受驚的下人,老爺這讓我看著。”
賀蘭還是識大體,知道殷廉為殷家操勞了半生,不能剛一倒下便讓殷家一蹶不振。
隆衫看了眼病床上的殷廉,臉色沉重的點點頭。
大夫在病榻旁仔細的檢查著,殷小虎已經六神無主,不斷的打擾著大夫。
“大夫,我爹怎么樣。”
“稍安勿躁,先讓老夫檢查清楚再下定論。”
“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爹,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好好,小少爺先稍安勿躁。”
“我爹會不會死?我爹死了…我可怎么辦啊…”
“小虎。”賀蘭一把拉住殷小虎:“老爺不會死,你休得在這里胡言亂語,再如此打擾大夫,我先劈了你。”
賀蘭都被殷小虎弄的煩躁不安,更不要說大夫了。
“小姐呢?怎么不見小姐的人影?”
“啊…姐姐先前被濱海的城守周大人家的小姐叫出去了。”
“還好。”賀蘭點點頭。
如今殷家正逢劫難,殷廉自己已經倒下了,若是他的這對兒女再出什么事情,他都沒臉面對殷廉了。
可是細細一想,突然發現不對:“糟了,那城守周先和與那舟山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家小姐叫小姐出去,不會出什么事吧?”
“啊…那周秀蘭與姐姐平日常有走動,應該不會…不會有什么事吧?”
“你現在先去把你姐找回來。”
過了半餉,大夫臉色凝重的看向賀蘭,賀蘭連忙上到大夫跟前:“大夫,我家老爺的傷勢如何?”
“傷勢奇重,他的脖子血管被破了,不過這倒還算是小問題,老夫自信有把握治好,可是他卻身中奇毒,這毒我是聞所未聞,只能從其氣味以及變化看出,這毒陰穢無比,異常歹毒,恐怕…”
“恐怕什么?”
“閣下,給你家老爺準備后事吧。”
“你說什么!?”賀蘭大怒,失控的抓著大夫的雙肩。
大夫慘叫一聲,賀蘭這才醒悟過來:“抱歉,大夫…我失態了,我家老爺沒死,他不會死的,你再想想辦法,求求你,再想想辦法吧。”
“無妨。”
賀蘭長相兇惡,大夫便是有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額頭冷汗直冒。
自己若是再說那些不中聽的話,指不定賀蘭會如何對付他。
他也不是沒見過這種人,可是殷廉身上中的毒,他的確沒辦法。
“此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老夫醫術有限,實在是難有妙手,不過老夫這有一株人參,當可吊住你家老爺三天的時間。”
“那好,多少錢?”
“你家老爺以前也幫襯過老夫,這人參便不收錢了。”
大夫留下人參匆匆告退,賀蘭更是六神無主。
他雖然身手不凡,可是卻不通醫術。
賀蘭突然想到了石魃,只能又返回竹林。
“石魃,給我出來。”賀蘭大聲喊道。
這時候已經是夜色朦朧,竹林中迷霧繚繞。
即便是常人也未必敢在這種時候進小樹林,更何況這里還藏著一只怪物,一只真正的怪物。
不過賀蘭是何等膽魄,他心中篤定那怪物不敢傷他。
“凡人,你去而復返作甚?真當以為我不敢殺你不成?”
迷霧之中傳來石魃的聲音,語氣非常的不爽。
“我家老爺中了你的毒,快將解藥拿來,如若不然,我便捏碎妖心,讓你給我家老爺陪葬。”
“那是噬骨寒心之毒,是石磯娘娘賞賜給我煉化的,我也沒有解藥,不然你將妖心還給我,我去找石磯娘娘索要解藥如何?”
“你去將解藥拿來,我再將妖心還給你。”
“雖然我的妖心可以拿出體外,可是卻不能超過十里范圍,一旦超過了這個范圍,我必死無疑,又如何索取來解藥?”
“你休要蒙我,如果你不將解藥拿出來,我便請白先生過來整治你。”
“你…你便是請他來也沒用,我沒有解藥就是沒解藥,殺了我也沒用。”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請白先生來,我倒是看看,你是不是面對他也如此強硬。”
“去吧,反正我沒解藥。”
賀蘭這時候已經無可奈何,這事他也只能去求助白晨。
賀蘭找到白晨的院子,小心翼翼的敲了敲白晨的房門。
“白先生,賀蘭求見。”
“進來吧。”
賀蘭推開房門,白晨看著賀蘭:“賀蘭,可有什么事?”
賀蘭突然跪在白晨的面前:“先生,賀蘭求您救救老爺。”
白晨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老爺被和怪物咬了,如今中了奇毒,大夫束手無策,我向那怪物索要解藥,他說沒有,如今能救老爺的,只有先生您了,請您救救老爺吧。”
“果然…”白晨低聲咕嚕了一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