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為什么要將這東西燒掉?”
大喬大驚,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熱氣球的燃燒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轉眼之間就被完全點燃了,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氣味。
“這東西對我無用,我要燒掉便燒掉。”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所以這賭局應該是我贏了吧。”
大喬很是氣惱,她已經想到了,這個東西的軍事用途。
這東西若是放在戰場上,飄到敵軍的上空,敵軍行軍布陣,糧草位置都能一目了然,而且敵人還射不到自己。
哪怕這些都不用,就往下面砸東西,也能給敵軍帶來極大的麻煩。
可是,如此寶貝就這樣被白晨燒了,大喬大為可惜。
大喬氣的直奔馬車而去,理也不理白晨。
老張也是可惜之際,原本他還指望著,自己能夠向白晨討個好,也去上面體驗一下。
回去也有的吹噓,畢竟便是那些王公大臣,也沒飛上天過。
不過他可不敢如大喬那般耍性子,特別還是在白晨的面前耍性子。
一夜無語,第二日白晨總算是在日上三竿后,白晨才睡飽醒來。
這次老張學乖了,就那么候著白晨,也不敢去打擾他。
一行三人終于再次上路,開始的時候,大喬似乎還在與白晨生悶氣。
不過沉悶了一段路后,大喬率先打破了平靜。
“先生,可否與我說說,那東西是如何飛的?”
“那東西的道理不難,你若是有心,也該猜得到幾分了。”
“便是靠著那火是嗎?”大喬眼前一亮,心中想著,等回去后,自己也去做一個。
看起來那東西并不難做,若是成功了,那么自己也算是為江東孫家立了大功。
“你想自己做嗎?”
“是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
“你做的時候,千萬別讓人上去,以目前的條件,你們基本上做不出合格的。”白晨說道。
“這是為何?”
“你難道沒發現,那個充氣的球材料特殊嗎,如果你想靠著布匹做出球體,怕是飛不起來就要被點燃了。”
“那么那個球是什么材料,我讓人去尋來。”
“那東西只有在海外才有,在東南亞一帶,額…就是現在的安南一帶,叫做橡膠,而且還需要較為復雜的工藝才能做的出來,你別看那個東西原理簡單,可是材料卻是很繁瑣。”
聽到白晨的話,大喬雖然還未完全放棄希望,卻也涼了半截。
“你便是靠著那個東西,遨游天下的嗎?若是有那東西,確實方便,不需要擔心路途坎坷,更不需要擔心山匪路霸,萬丈高峰也無懼,洶涌浪濤也無謂。”
“你太天真了,那個東西雖然方便,速度卻是不快,而且還要順著風走,想要靠著這個東西遨游天下,實在是太難了,還不如在地上騎乘車馬快。”
“那么先生又是如何遨游四海?乃至于海外的?”
“我昨日做的那東西叫做熱氣球,雖然能飛,卻只能作為觀景之用,不過還有一些特殊的工具,也更為繁瑣復雜的東西,能夠一日行至一萬里,神州大地也不過一日的時間,便能走遍,即便是去到再遠的地方,也只需一兩日的時間。”
此刻的大喬,心中雖然還有幾分疑慮,不過白晨的話可信度卻是大增。
而且她也承諾過,只要白晨贏了,便不再反駁白晨。
“真有此物?”
“自然是有,不然我如何去往四方?”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所以說,人應該保持著敬畏,對萬世萬物都要敬畏。”
“那先生可能做出來,讓小女子也乘坐一次?”
“等到哪日,你不為江東孫家的事情操心了,我便帶你游上一次。”
“先生對江東孫家有異?”
“沒有,我挺欣賞孫策的,只不過…算了,我只是不愿意介入天下大勢,不管是你未來的公家,還是ao,或者是汝南袁氏,我都沒有所謂的喜惡,我只是單純的不想參與到他們之中去。”
“先生有勇有謀,又有驚世駭俗的技藝,若是能夠投效一方,他日必能位極人臣,何苦埋沒了自己的才能呢。”
“我自有我自己的樂趣所在,我為什么要去爭那毫無興趣的東西,位極人臣也不見得有我現在這般灑脫自在,何苦再去找個枷鎖給自己戴上。”
雖然大喬依然沒有放棄說服白晨,可是白晨的油鹽不進,也是讓她非常的失望。
不管大喬如何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白晨就是不聽勸。
隨后的兩日,路上都是風平浪靜,不止是曹軍沒有追來,就連山匪馬賊似乎都消失了。
一直到脫離了ao的勢力范圍,大喬這才長舒一口氣。
這個時代大大小小的勢力,割據自己的地盤,這玉序城也是如此。
這種勢力不投靠任何人,他們沒有競逐天下的實力和野心,在這亂世之中只求自保。
看誰有得天下的可能性,再做出最后的抉擇。
幾大勢力也很少會主動的去動他們,畢竟如果攻打他們的話,很可能會讓其他的敵人有可乘之機,甚至還有可能把對方推向敵人的陣營。
所以到了玉序城后,大喬總算是安心了下來。
不過,剛進入玉序城中,白晨便遇到了一個熟人。
趙云,只見他站在街的對面,似乎是在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看來自己一行三人來此的消息,早已被有心人獲悉。
趙云的身邊還站著一人,而且看那站位,那人應該是主事人。
白晨看到那人帶著羽冠,一襲青袍,略顯樸素,三十多歲的模樣,可是看著卻極其的俊逸,身上帶著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
白晨想了想,便知道那人是誰了。
不過大喬卻先一步認出了此人的身份:“諸葛亮。”
白晨回頭看了眼大喬,不知道大喬什么時候從車廂里出來了。
“你識得此人?”
“此人是徐州劉備麾下的謀士,嘴皮子利索的很,前些日子便到過我喬家來做說客。”
“哦?他要做什么?”
大喬輕哼一聲,語氣頗為不善:“還能做什么,還不是要我下嫁給劉備。”
“額…”白晨想了想,劉備現在應該四十出頭了吧,這不要臉的,倒是想的真美。
“那你可答應了?”
“我怎么可能答應?莫說是我,便是我父親,也是直接將他驅逐出家門。”
不過想想,似乎也可以理解,如今的劉備處于瓶頸之中,急需一股外力助他突破。
江南喬家可是就連ao都不敢忽視的一股力量,江南本就是繁榮富裕之地,而喬家更是江南的頂尖門戶。
大喬的父親喬國公,更是當朝元老,家世顯赫。
若是劉備能娶到喬家大小姐當老婆,那么其成長勢必突飛猛進。
不過要一個身份卑微的四十多歲中年人,娶一個如花似玉的顯赫家族小姐為妻,至少換做白晨,是沒有這勇氣給人說媒。
由此可見,諸葛孔明的臉皮有多厚,又有多自信。
這種媒他也敢說,沒給人打死丟出去,都是他的運氣了。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可是白晨對諸葛孔明的印象就是,膽大、心細、臉皮厚。
不過這倒是很符合諸葛亮的定位,他本就是一個謀士。
當然了,真實的諸葛孔明并沒有演義里的那么神通廣大,甚至在這亂世之中,他的名字都未必擠得進前五。
臥龍雛鳳之名,也是被《三國演義》神化了。
“這家伙一定是聽聞了你的事跡,來此蹲守你,要拉攏你投效劉備的…”大喬略顯擔心的看著白晨:“你可千萬不要被他說服了。”
“你覺得我那么容易就被說服的嗎?”
大喬雖然心中義憤填膺,不過在這里遇到了,當然還是要表現出大家閨秀的靜宜。
下了馬車后,與白晨一起來到諸葛孔明和趙云的面前。
“諸葛先生,小女子有禮了。”
“喬大小姐,真是難得在此地遇到你。”
諸葛孔明滿臉笑意的看著大喬,大喬的臉上哪里有先前的那種憤憤不平,完全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趙云拜見先生。”趙云也上來給白晨行禮:“許久不見先生,先生近來可還好?”
“好,好的很,有美在側,好的不得了。”白晨咧嘴笑道:“你近來可好?劉備可有虧待了你?若是你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與我說,我這便去徐州,殺他個雞飛狗跳。”
諸葛亮大驚失色:“白先生可莫要說笑。”
趙云也連忙說道:“主公待我很好,諸位自家兄弟也是,我很喜歡徐州的一切,有勞先生費心了。”
“你便是諸葛亮?”白晨轉頭看向諸葛孔明,頗有一些明知故問。
“在下正是,白先生曉得在下?”
“我早聞諸葛孔明厚顏無恥,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哈哈…”
“哈哈…能被白先生記在心里,也是在下的榮幸。”諸葛亮一點沒生氣,至少表面上是沒有,表現的尤為大度:“兩位遠道而來,白先生與子龍亦是許久未見,不妨找個地方坐下,再敘舊如何?”
“想必你也已經準備好了宴席,既然如此,那么恭敬不如從命。”
“白先生先前說在下厚顏無恥,在下倒是覺得這個詞安在白先生的身上更為恰當,哈哈…”
“都是都是,在這世道上,要么愚不可及,如你我這般的,若是不無恥一點,恐怕是寸步難行啊,你說是吧,諸葛先生。”
“也是。”
白晨和諸葛亮倒是相談甚歡,兩人也不知道是在恭維對方,還是在咒罵對方。
反正趙云是聽的云里霧里,也不知道他們是臭味相投,還是在試探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