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遇到白晨開始,比列的臉色就沒變過。
陰沉、怨恨、憤怒…
只要是能夠想到的負面情緒,總能在比列的臉上找到。
白晨讓比列感到頭痛,同時也有一絲的恐懼。
眼前的慘厲景象讓比列感到心悸,從進入魔法王的宮殿開始到現在,他的人已經死傷過半,可是白晨身邊的人似乎沒有出現過任何傷亡。
當然了,比列不認為這是因為自己的無用,他覺得這都是因為白晨的陰險所致。
白晨走上前,安慰了比列幾句。
只是這些安慰的言詞在比列聽來,是如此的刺耳。
白晨看了眼那些東倒西歪的魔法石像,對身邊的魑說了幾句。
魑便給狼人以及吸血鬼下令,比列一直在防備著那些狼人與吸血鬼。
不過他顯然是多慮了,狼人與吸血鬼顯然對這些往日的宿敵沒太大的興趣。
他們對那些魔法石像反而興趣更大,他們開始打碎這些魔法石像,然后拿出魔法核心,不知道在做什么。
“東方的小王子,他們在做什么?”
“作為敵人,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比列心中惱怒,卻又無可奈何,白晨笑呵呵的看著比列:“算了,看你這么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好了,當然是控制這些魔法石像。”
“控制?這些魔法石像能夠控制?”比列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
這些魔法石像的威力,他已經見識過了,如果被這些狼人與吸血鬼控制了這些魔法石像的話,那么它們將更加棘手。
這讓比列心中更加的擔憂,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如何控制?”比列看向白晨,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
白晨看向比列,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自然是用我的方法。”
“這些黑暗生物可不好管教,讓他們掌握著這么危險的魔法石像,如果有朝一日他們背叛了你,那么你最好小心一點。”
“這就不勞閣下操心了。”
站在一旁的魑冷冷的哼道,這么明顯的挑撥離間,她倒是不擔心白晨會信以為真。
只不過比列明目張膽的挑撥他們和白晨的關系,讓魑非常的不爽。
至少目前她沒這個想法,不管是她還是其他的狼人與吸血鬼,實在是不愿意與白晨為敵。
與白晨為敵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可不希望成為白晨算計的對象。
白晨笑盈盈的看著比列:“大主教閣下,我的人自然有我的管教方法,倒是不需要你操心,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吧。”
比列陰沉著臉色,看了眼自己這邊,死的或者重傷的已經被清理,那些輕傷的也已經修整好了,基本上可以繼續上路。
“東方的小王子,我看你的能力出眾,后面還是由你來領路吧?”
“這…不好吧,畢竟我們還有賭約。”
“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訴你了,這個賭約已經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比列回答道。
“我還想知道更多的消息,梵蒂岡三個計劃的詳細情報。”
“關于這點我無法告訴你,因為我也只知道造神計劃,而造神計劃的基礎就是梵蒂岡在二十五年前找到的黃昏戰場。”
“黃昏戰場?”
魑卻是露出一絲訝色:“就是北歐諸神與魔狼展開的決戰之地?”
“沒錯,就是那片土地,在阿爾卑斯山脈斷層地帶,我們找到了許多的神骸,這就是造神計劃的起始。”比列大方的將這個秘密分享給白晨。
“那么蓓蕾莎呢?她在這里又起到什么作用?”
“她身具天使血脈,她是最好的母體,用她的身體與惡魔交.配,然后誕生出具備神之血脈的后裔,再將這些后裔的血抽干,喚醒神骸中的神魂。”
魑聽的觸目驚心,白晨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就比如說約翰體內的那個神魂是嗎?”
“是的,神魂依附在人的體內,然后人再一點點的吸收神魂的法則,然后將之取而代之,成為新的神靈。”
“漂亮,實在是太漂亮了。”白晨的臉上已經失去了笑容:“不過這個計劃注定不會成功。”
“你阻止不了。”
“那我就阻止給你看看!”白晨冷哼道:“其他兩個計劃你就一無所知嗎?”
“只知道個大概,不過我想我能告訴你的,你也已經從其他人的嘴里得到了吧。”
“梵蒂岡要打開的所羅門王寶藏,你一點都不知道?”
“金約柜,我知道這個。”
“金約柜?”白晨眼前一亮。
比列看了眼白晨:“是的,所羅門王寶藏就是金約柜。”
“金約柜應該是圣經中所記載的吧?怎么又變成所羅門王寶藏了?”
“當然不是,金約柜其實原本就是屬于所羅門王的,圣經中的記載…”比列突然露出一道嘲諷的笑容,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是白晨能夠從比列臉上的嘲諷中讀出意思,白晨都忘記了,相信什么都不能相信圣經上說的。
“所羅門王寶藏就是金約柜…那么這個金約柜又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僅限于此。”比列無奈的回答道。
“你怎么也算是教廷的高層吧,為什么連你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高層?在你們這些外人的眼里是高層而已,教廷真正的高層都在梵蒂岡,教皇、大主祭、裁判長、議會長老,他們才是真正的高層。”比列自嘲的說道。
“那么你說的這些人,應該知道詳細的計劃吧?”
比列又搖了搖頭:“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詳細的計劃,即便是教皇也不知道全部計劃。”
“怎么可能?教皇應該是教廷至高無上的存在了吧?你總不會告訴我,其實這是上帝主使的吧?”
“這三個計劃本就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決策,而且這三個計劃每一個都至關重要,甚至關乎教廷的生死,所以為了消息不被泄漏,這些秘密都被安排讓不同的人執行,他們也許知道一些內幕,卻不可能知道三個計劃全部詳細的過程。”
“難道連他們都有泄漏的可能嗎?”
“你以為呢?教廷內部也不是一塊鐵板,更何況這三個計劃本就有很多人在初期就強烈抵制,為了確保這些人不會泄漏消息,所以他們施行的是彼此監視,誰的秘密泄漏了,那么就是誰的責任。”
“那么你呢?你既然不是教廷的高層,你為什么會知道造神計劃,而且還知道的這么詳細?”
“我是教皇這個派系的,教皇就是執行造神計劃的主使人,我作為他的親信,知道這些消息很奇怪嗎?”
“那么教皇知道你現在在尋找魔法王的寶藏嗎?”
比列笑了笑:“忠誠是建立在實力落差的前提下的,如果我比教皇強大,又擁有著凌駕他之上的勢力,我為什么要繼續忠誠于他?就比如說你和這些黑暗生物吧。”
比列看了眼魑:“他們現在聽命于你,不過是因為你比他們強大,卻不代表他們真的忠誠于你。”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們恐怕一輩子都不敢背叛我。”白晨淡然說道。
“自信是好的,可是卻不要太自大,不管是狼人還是吸血鬼,他們都有著非凡的血脈傳承。”
白晨笑了笑:“那又怎么樣?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潛力,自己的未來,就如你的手下,那個黃金騎士,我覺得他的潛力就在你之上。”
“他?埃爾嗎?我想你這次看走眼了,他不行的,曾經的他連馬都不懂得騎,同期的騎士已經上戰場廝殺了,他卻始終在練習騎馬,他唯一的優點就是忠誠,所以才能夠得到賜福。”
“哦?是嗎?”白晨看向那個名叫埃爾的黃金騎士。
埃爾似乎是感覺到了白晨的目光,也向著白晨望過來,白晨報以淡淡的笑容,埃爾則是微微點點頭,算是回應白晨。
“我看人很準的。”白晨說道:“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是嗎?那你覺得我怎么樣?”
“看不出來。”
“你不是說你看人很準的嗎?”
“是啊,可是…你是人嗎?”白晨笑道。
“你可真喜歡說笑,我不是人又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反正我在你的身上,沒有感覺到人的氣息,你甚至不是你那些手下那樣的改造怪物,你是什么呢?”白晨摸著下巴,凝視著比列:“不過我會搞清楚的,不管你再如何的掩藏也沒用。”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秘密,那就努力吧。”比列淡然說道。
“停下!”白晨突然叫道。
比列抬在半空的腳頓在當場,轉過頭看向白晨:“怎么了?”
白晨突然咧嘴笑起來:“沒事。”
“沒事?”比列放下腳的瞬間,心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嘩啦——
一聲響亮的破空聲傳來,卻見比列摔倒在地上,他的左腿已經在瞬間被轟碎。
比列整個人飛騰起來,他本已經斷掉的左腿也以驚人的速度生長出來,不過人卻在飛快的退后。
白晨回過頭,凝視著猶如驚弓之鳥的比列:“你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