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清虛就戰戰兢兢的被招到了白晨的房間。
面對著白晨和道爺兩人,清虛是大氣不敢喘,一個是他的師祖,一個是仙人。
只是,面對兩人的召喚,他又不能不來。
“聽說你這次來洛陽,就是為了鎮妖劍?”道爺凝視著清虛,目光如劍芒一般銳利:“可是掌門想要回鎮妖劍?”
清虛冷汗直冒,臉頰抽搐,面對著道爺的質問,又不敢回應。
“我問你話呢,你啞了嗎?”道爺語氣一重,嚇得清虛直接就跪倒在地上。
平日里清虛輕佻放縱,不拘于世俗,可是面對道爺,他卻不敢半點不敬。
現任掌門是他的徒孫,自己又是掌門的徒弟,這中間差了四個輩分。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他師父,面對道爺的時候,也一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道爺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你好大的膽子!擅自來洛陽,圖謀鎮妖劍,意欲何為?你想叛變龍虎山不成?”
清虛直接就嚇得六神無主,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大喊著:“師祖明鑒啊,弟子不敢背叛龍虎山,弟子冤枉啊…”
“冤枉?哪里冤枉你了?你難道不知道這鎮妖劍重要性?你居然膽敢圖謀鎮妖劍,不是圖謀不軌是什么?說說看…你背后的人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膽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道爺的語氣頗重。
白晨坐在一旁,笑盈盈的看著清虛,也不說話,就看著他們爺孫兩一唱一和。
道爺嘴上是嚴厲斥責,卻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現在把清虛的罪名說的非常嚴重,然后清虛再解釋一下,沒這叛教之罪嚴重,然后就找個借口重新發落。
當然了,白晨也由得道爺處置,說起來這清虛也是他的徒孫,所以白晨也不打算繼續追究什么,再者說,這鎮妖劍也是他們龍虎山的東西,與自己也沒什么關系。
“弟子不是想偷鎮妖劍,只是想借…借用一下…”清虛哭喪著臉解釋道。
“借?你哪里有借的樣子,你這分明就是在狡辯。”
“弟子是真的只想借用鎮妖劍。”
“老道我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腦子還沒糊涂,你能遇到的妖魔鬼怪,以你的道法修為,都不難收服,可是若是你收服不了的,就算你拿上鎮妖劍,一樣收復不了。”
“師祖,還真有弟子收服不了的妖怪。”清虛抬起頭,雙目清澈嚴肅的回應道。
“你收復不了?你說說看,到底是何方妖魔。”
“在咸陽。”
“咸陽?”道爺的眉頭皺了皺:“那地方不干凈,你怎么跑那去了?”
“弟子三年前九門通達,所以掌門師尊派弟子下山游歷,沿途斬妖除魔,匡扶正道…”
“哼!和隱門中人混在一起,你也好意思說匡扶正道。”道爺冷哼一聲。
這是實話,玄門正宗和隱門一向勢如水火,清虛這自詡隱門中人,若是深究起來,就和叛教沒什么區別了。
所以清虛才這么的慌張,在這個時代,道統之爭一向是不死不休的,對于叛徒更是沒有留情余地。
如果被道爺判定為叛教,自己估計就真的要橫著出門口了。
“弟子句句屬實,這偽裝成隱門中人,也是逼不得已,為的是竊取一些隱門中人才知道的內幕消息。”清虛趕忙解釋道。
“那好,你就說說看,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若是不給我一個準信,今日我便一掌劈了你。”
“弟子從龍虎山下來,一路南行,來到咸陽,發現了幾波隱門中人在咸陽內外徘徊,當時弟子便偽裝成隱門中人,混入一個隊伍中,打聽到了一則消息,而這則消息卻是與天下大勢有關,弟子不得不小心行事。”
“哦?什么天下大勢?”白晨和道爺都露出驚訝之色。
“那些人在阿房宮遺址附近尋找秦皇帝陵。”
白晨皺了皺眉頭:“秦皇帝陵應該是在長安城附近吧,怎么跑去咸陽城了?”
“先生有所不知,根據隱門記載,當時秦皇帝陵分為真假兩個,這是因為修建秦皇帝陵的時候,有隱門中人藏于其中,據悉這真正的秦皇帝陵,其實就在阿房宮下面。”
“那么這秦皇帝陵又與天下大勢有何關系?”白晨不解的問道。
“這秦皇帝陵據說便沉睡著秦皇的百萬陰兵,這些陰兵乃是穢土之術煉成,沉睡于地下,若是被喚醒過來,普通的方法根本就無法殺死陰兵,就連道法也難有作為,唯有鎮妖劍能夠斬除這些至邪之物,所以弟子…”
“你想要借鎮妖劍,斬除陰兵?”
“弟子正有此意。”
“胡說八道,你當老頭子我傻了不成,你什么修為,便是拿了鎮妖劍,難道真能占盡百萬陰兵不成?”
“師祖明鑒,弟子句句屬實,弟子雖然斬殺不了百萬陰兵,可是卻也不需要斬殺百萬,那陰兵是由秦王的佩劍所操控的,弟子如今冒充隱門中人,只要靠近那個手持秦王佩劍的人,將他斬殺即可。”
“能夠有這野心,又有這能力的隱門,應該是個老怪吧?”
“稟告師祖,那人的確是隱門老怪,名為八荒老人,此人修為極高,麾下更有數百的隱門高手。”
“原來是他,難怪有這份野心。”
“而且此人極其難以對付,先后已經有三批玄門中人前去與他對陣,全都是慘敗而歸,他如今還未找到秦皇帝陵的入口,不過已經找到了幾個枯墓,找到了一些陰兵。”
“如此大事,你怎地不稟報師門,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對付的了八荒老人?”
“弟子不便露面,想要繼續潛伏在八荒老人身邊,以求一擊必殺,之前幾次玄門同道前去伏殺八荒老人,弟子都是暗中幫助,他們才得以脫身,弟子也托他們將消息船底回龍虎山,即便是這次來洛陽城,也是與幾個隱門中人一同前來的,不過這次被先生拿下,久未與他們會和,怕是他們已經起疑了。”
“哼!自己屁股不干凈,還要賴別人對你不客氣么?”道爺冷哼一聲。
道爺這么說,也是讓清虛不要繼續糾結自己的處境,畢竟是清虛自己先惹上白晨的。
白晨拿下他也是理所當然的,若是把白晨惹毛了,自己也不見得能護的住他。
“弟子不敢。”
道爺看向白晨:“先生,你看這事如何解決?”
“清虛,你帶一些人去,把那八荒老人給我拿回來。”白晨淡然道。
“先生,那八荒老人可不簡單,若不是師祖或者先生您出手,怕是不好得手啊。”
“我說能拿就是能拿,你怕什么。”白晨淡然說道:“你去把水道人、布偶和尚還有李隆基帶上,還有公孫大娘也帶上,她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先生,帶上公孫大娘,小道可以理解,可是那李隆基…帶上他不是多了一個累贅?”
“你就告訴他,要想擊敗八荒老人和他手下的陰兵,就要他的皇族之血,每次戰斗的時候,全都向他索取一點。”
“先生,您這是要折騰他?那還不如直接一劍殺了他…”清虛苦笑的說道。
“殺了他倒是不用,就是讓他受點罪,讓他清楚自己的處境。”白晨淡然說道:“至于公孫大娘,這次跟隨你們前去,主要還是以磨礪居多,不過你們可不要輕視她的實力,雖然她不會道法,可是論戰力,她絕對能夠拋出你們幾條街。”
“白先生,若只是如此,恐怕還不足以拔下那八荒老人,這老頭的年歲與我相近,一身奇門功法更是詭變難測,即便是我與他對陣也稍有不如,小輩們若是與他對上,未必能有好果子吃。”道爺也說出了他的心聲。
而且他說的還是謙虛的,他與八荒老人是同輩,論修為兩人相差無幾。
可是八荒老人是隱門中人,他的術法又不同于玄門中人的道法,隱門講究的是詭異、陰森、晦澀的術法,令人捉摸不透,又防不勝防。
這時候比的就不是修為了,而是對臨場的應變與道法的理解。
當年道爺就曾經與三個師兄弟聯手,與那八荒老人做過一場,結果那八荒老人傷了他的一個師弟,輕松逃離。
現如今數十年不見,那八荒老人不會變得更弱,只會變得更難對付。
“無妨,拿著這個,趁機對著八荒老人打出去,就能暫時的封印住他。”白晨將一顆指頭大的基石丟給清虛:“別說那個八荒老人不是神仙,就算他是神仙,也能把他封住。”
清虛一接過這顆基石,立刻感覺到體內的法力被封禁住了。
“先生,這如何使用?”
“先用鉛皮把這石子包裹起來,打出去后把鉛皮燒掉。”白晨說道。
清虛拿到基石后,信心也增加了幾分,白晨畢竟是神仙,他既然說這個石子能夠封印八荒老人,必然就能封印。
隨后道爺也與白晨拜別,估計是跟在清虛的后面,交代他事情。
白晨則是把公孫大娘招來,也囑托她幾句話,畢竟這次是公孫大娘第一次出外歷練,白晨還是給了她幾件防身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