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韌有余,迂回不足,直來直往的拳頭,是只能對付野獸的。”
青蝶冷著臉看著白晨:“你是來戲弄我的這些戰士的嗎?”
“當然不是,不過你那邊搞定了嗎?”
“沒有…我送你出去。”
白晨看了眼青蝶,青蝶沒有多解釋什么,只是走在前面,白晨跟在青蝶的背后。
“今夜子時,我在這里等你。”
“一定要今晚嗎?搞的很像是偷情幽會一樣。”
“你是想要我今晚放你鴿子嗎?”青蝶沒好氣的瞪了眼白晨。
“你要是在這里混不下去了,就去跟我混,保證滿足你的正義感爆棚的事業。”
“這個地方養育我,教育我,我永遠都只會留在這里,也只會埋葬在這里。”
“感恩的心是好事,可惜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你的苦衷。”
“那你為什么不能體諒我?不要再給我找麻煩?”
“因為我們沒有那么深的友誼,非親非故,連朋友都算不上。”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如果什么時候,你能把我當朋友,說不定我就能體諒你了。”
“我永遠不會和一個滅世者交朋友。”
“你把我當作滅世者,可是我可曾毀滅過世界?或者做出危及到這個世界的舉動?從始至終都是你們單方面的認定我是威脅。”
“你所擁有的力量,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威脅,還需要你做出什么危險的舉動嗎?”
“我的力量威脅到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你們希望同盟,力量本身從來不是原罪,真正的原罪在于人心,你的力量還不是威脅到普通人,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威脅到世界的安全?”
“任你花言巧語,都逃不開你險惡的本質。”
“這不過是你扣給我的帽子而已,不過也毋須爭辯,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覺悟,既然我們說服不了對方,那就老死不相往來好了,免得我們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
白晨與青蝶不歡而散,不過夜幕降臨后,白晨與青蝶再一次碰面了。
此刻已經是夜色朦朧,白晨看了眼四周:“你不會布置了什么陷阱吧?我可不希望大開殺戒。”
青蝶冷哼一聲:“不要以你用你險惡的心思去揣測別人的思想。”
“好吧,我小肚雞腸,我心思歹毒。”白晨聳聳肩:“帶路吧。”
“把眼睛蒙上。”青蝶丟給白晨一塊黑紗。
白晨哭笑不得的拿著黑紗:“你覺得這有意義嗎?視覺并不是我唯一的感官,我可以通過很多的手段判斷我的位置與周圍的環境。”
“算了算了。”青蝶也覺得自己有點多此一舉。
帶頭走在前面,白晨緊隨其后:“過了今夜,我們就各奔東西了,你就不想再和我多說兩句話?”
“有什么好說的?”
“等將來你有了孩子,你至少可以和你的孩子吹噓,你曾經與一個邪惡的滅世者交談過,最后你威風八面的將滅世者打敗。”
青蝶的嘴角抽了抽,不過很快就恢復常色:“我是不會有孩子的,我也不會吹噓。”
“有些東西,并不是你以為怎么樣就怎么樣,命運是無常是你難以理解的。”
“你了解命運嗎?”
“不了解。”
“那你就閉嘴。”
“這樣就太無趣了,長夜漫漫,路途遙遠,如果不能找點話題閑聊,會非常煩悶的。”
“對你我來說,并不遙遠。”
青蝶突然停下腳步,看了眼身邊的白晨:“到了。”
“這么近?”白晨露出驚訝之色,這里沒有任何的建筑,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米林深處的荒地。
“不是近,我們的速度快。”
“這里似乎什么都沒有。”白晨騷味探視了一下周圍,還有地下,并未發現有特別之處。
青蝶拿出一把匕首,在右掌掌心劃破一道刀口,鮮血滴落在土地上,地面開始震動起來,緊接著,周圍的地面以一塊塊方形為單位,開始不斷的重新組合排列,就像是魔方在重新的轉動一樣,唯獨他們腳下的方形土地沒有移動,不過卻在慢慢的下沉。
“好精妙的布置,好浩大的工程。”白晨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這方面數立方千米的地面,都被分割成一個個獨立的立方體,平常它們是被打亂的,只有在重新排列組合后,才會出現真正的入口。
不過,當立方體組合排列結束后,白晨和青蝶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通道,而通道里卻出現了三個人。
白晨認得其中一人就是青蝶的老師,就是今天有過一面之緣的鐵義長老。
“老師…你們…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青蝶臉色驚變,不敢置信的看著三個長老。
白晨看了眼青蝶,低聲道:“你確定這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陷阱?”
青蝶怒瞪了眼白晨:“你給我閉嘴。”
“好吧,我們現在演一出戲來得及嗎?你就演被我脅迫的。”
青蝶揉了揉額頭,如果自己有能力殺了這家伙的話,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殺了,至少也要把他的嘴巴縫上。
“青蝶,你太讓我失望了。”鐵義長老同樣的惱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眼中充滿了失望:“原本我覺得,是我太多慮了,可是…可是你…唉…你怎么會這么糊涂呢。”
“老師,對不起。”青蝶低下頭,沒有多余的解釋,沒有狡辯,也沒有鏗鏘有力的爭論,只有默默的接受老師的指責,默默的承擔責任。
“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威脅你的?”鐵義長老更希望青蝶能夠解釋,他甚至主動的幫青蝶找借口。
“是啊是啊,是我逼迫他的。”
“鐵義,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你的弟子身為希望同盟的會長,可是她卻明知故犯,帶外人進入魔陵,這已經是大逆不道,罪無可恕,這是背叛!!”
鐵義長老身邊的堅心長老義正嚴詞的說道:“青蝶,你現在已經不再是希望同盟的會長了。”
青蝶低下頭,默默的接受道:“是,學生認罪。”
同時青蝶將指頭的一枚戒指摘了下來,不過旁邊的懷善長老卻有些遲疑:“堅心,這么做是不是太武斷了?也許青蝶這么做,是有什么難言的苦衷呢。”
“不管她有什么苦衷,都難掩她的過錯,這是不容置疑的逆天大罪。”
懷善長老看向青蝶:“青蝶,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對不起,懷善長老,學生的確犯下大錯。”青蝶雙手捧著戒指,鐵義長老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戒指。
“我現在知道,今天在操場上的那些戰士,為什么會被教育成那樣子了,死板、教條,不懂得迂回,那樣的戰士只能是戰士,堅守本心并非不可,可是缺少了獨立個性,他們終歸只能作為兵器,而不是強者。”
“哼!我希望同盟的內務,你沒資格插嘴。”堅心長老怒喝道:“你既然膽敢闖入禁地,那你也同樣需要付出代價。”
“老頭,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小爺我一根指頭就能讓你…”
“石頭!你敢在這里動手!!”青蝶立刻出言阻止白晨,她很清楚,如果三位長老與白晨動手,絕對沒有勝算。
白晨看了眼青蝶:“我可是為你出氣,他們這是不知好人心。”
“你有什么資格為我出氣?你又算什么東西?”
“算了算了,當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白晨沒好氣的說道:“這條路就是通往魔源封印之地吧?”
青蝶目光閃爍著,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青蝶不讓我動手,那就算你們走遠,放你們一馬。”
說罷,白晨突然在原地消失,三個長老和青蝶臉色都是一變。
“不好,他進去了,快去阻止他!”鐵義長老大喝一聲,立刻沖入通道深處。
堅心長老狠狠的瞪了眼青蝶,立刻也沖入通道之中。
“青蝶,好自為之。”懷善長老嘆息一聲,也跟了上去。
青蝶目光閃爍著,遲疑著自己的下一步決定。
這個魔陵就如迷宮一般,錯綜復雜,第一次來這里的人,根本就認不清路。
不過三位長老卻是輕車熟路,以最簡單的路程,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來到封印的外圍。
“他還沒到?”
三人發現,這里空無一人,正當三人懷疑,是不是因為地宮一般的地形,讓那個小子走岔路的時候,白晨突然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多謝你們帶路,哈哈…”
三人的臉色都變了,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你…你就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后?”
白晨此刻不再理會三人,他所有的目光,都被眼前的封印所吸引。
這個封印之龐大,也是白晨見所未見的,一個超級巨大的地下空洞,地面寫滿了晦澀難懂的符文,一圈圈圍繞著向內延伸,而在最中心的地方,則是有一團數百米的黑色陰云。
“又有人來了嗎?快過來…讓我看看…來吧,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這聲音里充滿了固化的力量,陰森可怖,讓人心頭不由得一顫。
“我感受到你們心中的恐懼,雖然隔著封印,可是我依然感覺的到,你們對我的畏懼…你們怎么敢來面對我,你們怎么敢將如此偉大的我,封印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