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個家伙挺帥的,什么時候勾搭上的。”白晨看著從面前駛過的敞篷車,調侃的說道。
“白大哥,我不是來開玩笑的。”居小柳冰冰涼的看著白晨。
白晨聲音一頓,看著居小柳的樣子,嘆了口氣:“你說你,好好的干嘛把頭發剪成這樣,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其實白晨知道居小柳這是削發明志的意思,只不過白晨覺得居小柳不要把頭發理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別扭了。
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整成了這樣子了呢。
當然了,白晨接受不了不代表別人接受不了,事實上居小柳的這個造型,可是大受歡迎的,雖然居小柳自己不在意,可是她現在走在街上的受關注的明顯提高了。
就如那蒼裕仁,在日本家喻戶曉的明星,也被居小柳這種特殊的氣質所吸引。
“白大哥,我們現在去哪里?”
“我昨晚已經找到你爸你媽了,他們都還好,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我還沒動手救人。”白晨說道。
居小柳相信白晨,既然他說沒生命危險,那自己父母肯定沒生命危險。
而他這么做,顯然是打算讓自己救出父母。
居小柳感激白晨為她所做的一切,居小柳凝視著白晨:“謝謝你,白大哥。”
“走吧,等下不用留手,見到人就下死手,在那柳生山莊里的人,沒一個是無辜的。”
“是,白大哥。”
白晨拿出一對軍刀丟給居小柳:“你跟在軒轅身邊,混跡在軍隊里,練的是搏殺術,這對軍刀給你用。先試一試手感。”
居小柳拋了拋軍刀,試了下重量,不輕不重。非常舒服的重量與手感,刀身簡練切鋒芒畢露。一看就非凡品。
“殺過人嗎?”白晨問道。
“這幾日在鎮子上殺過兩個,如意姐安排的。”
“嗯,很好。”
白晨在前面帶路,不多時,已經來到了瀑布前。
進入瀑布內的通道后,卻見一人從內走出來,與他們正好迎面碰上。
居小柳先是看了眼白晨,白晨微微點點頭。
居小柳便如一頭小獵豹一般撲殺過去。整個過程不過十分之一秒,那個人已經撲在地上,而他手上的武士刀還沒來得及抽出十分之一,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
居小柳的臉色平靜,手中的軍刀不沾血,亦如初始的那般寒光凜冽。
只是殺性一起,居小柳就再也按捺不下,腳步開始加快。
前方又是一人過來,而那人似是知道有外人闖入,所以武士刀早早的出鞘。在昏暗的通道中,那個武士舉著武士刀沖向居小柳。
只是,居小柳卻在距離那個武士數米的地方跳起來。兩把軍刀就如野獸的獠牙一般,直刺那個武士的心口,那個武士來不及做出反抗與掙扎,便被居小柳奪走性命,胸口留下一對血窟窿。
居小柳在殺了第二個人后,終于不再只是漫步,而是俯身疾沖,兩把軍刀倒握著。
剛出通道的瞬間,居小柳的雙刀便朝著左右掃過。帶過兩道纓紅的弧線。
這兩個躲在出口處,準備著偷襲居小柳的武士。沒想到居小柳居然會先一步的對他們出手,而且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
白晨則是慢悠悠的走出通道。眼前卻已經被血路撲成,距離柳生莊園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就有五六具尸體橫陳。
“做了這么多年的狼,如今卻被一頭雌虎找到家門口來,柳生一脈該有這劫。”
居小柳已經殺紅了眼,闖入莊園之中,開始大開殺戒。
居小柳并未學習正統的刀法,白晨只教了個基礎的刀法,而居小柳真正學習的還是軒轅傳授給她的搏殺術。
簡單的說,就是殺人的手法!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殺人,就如日本的刀法講究的是快準狠,而搏殺術則更為直接,比的就是一個眼疾手快,什么樣的手法最有效率,那么就采取什么樣的手法。
柳生一脈上下幾十口,早就已經知道了有一頭小雌虎從外面殺進來。
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們何曾遇到過這種事,居然有外人敢踏足他們柳生家。
而且還是來殺人的,上上下下全都義憤填膺,同時組織人手前去狙擊。
居小柳雖然殺氣滔天,可是卻很理智。
這是軒轅的教導成果,不管心中如何瘋狂,可是理智卻必須保持。
一個瘋子固然可怕,一個冷靜的瘋子卻更加可怕。
白晨并未去和居小柳會合,而是直走入前方的大堂。
柳生莊園與中國古代的莊子很像,都是三重進門,四方為鎮,紫薇主殿居中。
白晨到大堂門口的時候,發現大堂里坐著一個老人,身邊插著一把長刀,閉目盤坐在主座上。
那把長刀很不簡單,通體銀白如雪,長兩尺有余,刀柄由蛇鱗包裹,整把刀都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老人似是感覺到白晨的到來,微微睜開眼睛,看向白晨的時候,露出一絲疑惑。
“不是說入侵者是一個女人嗎?”
白晨連忙擺擺手:“不要誤會,我不是入侵者,我是來看戲的。”
“看戲?我柳生家的戲嗎?”
“沒錯。”
咝——
一聲細微至極的吟聲破空而來,老人的刀已經隔著數米掃向白晨。
“哈哈…”白晨笑著踏入大堂之中,對于老人掃來的刀氣視而不見。
老人臉色一沉,臉色微微驚異,重新將刀落插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
“我說過,我是來看戲的。”白晨笑盈盈的說道:“我想看看,柳生家的刀法到底有多強,可惜。讓我有些失望,你這老頭苦心經營了那么久,卻也只是這種境界。太讓我失望了,看來這次你是在劫難逃了。”
“如果你是來羞辱我柳生家的。那你的算盤打錯了,我柳生家可不是任人羞辱的。”
老人冷哼道,只是看向白晨的目光里,卻非常的忌憚。
老人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驕傲,柳生家的驕傲,就像是柳生家的刀一樣,堅韌而且冰冷,帶著血的腥氣。
柳生家從千年之前立族。經歷千年的歲月,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劫難,依然屹立不倒,而曾經的敵人又或者競爭對手,無一不是消失在歲月之中,反觀柳生家卻越發的強盛。
就是因為柳生家秉持著自己的道路,以刀為道,以血鑄刀。
“你的刀不夠快。”白晨搖了搖頭。
老人雙眼大睜,雙目便似一對刀氣破鞘而出,插在面前地面上的長刀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殺意。開始發出微微的顫吟聲。
“有膽你便再說一遍!”
“你的刀不夠快!”白晨依然微笑的看著老人。
老人低吼一聲,以近乎于奔雷的速度握住刀柄,驚鴻一刀飛斬而出。
“不夠!還不夠!”白晨隨手一掃。刀氣崩潰,整個大堂瞬間瓦解,塵土飛揚。
老人卻是氣喘吁吁的看著白晨,眼中驚怒交加:“好好好…今日老夫便要看看,你的深淺!”
老人手中的刀更加鋒利,正持在身側,看似枯朽的身軀,卻散發著驚人的意志。
白晨卻始終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出刀吧。要更快,更強才可以哦!”
老人低喝一聲。又一次出刀,前所未有的一刀。在他的背后,便似一頭惡鬼在操控著老者一樣。
兇戾霸道,甚至是邪惡的一刀!
老人相信,沒有人擋得住這一刀,沒有人擋得住這魔刀。
老人從未揮灑出如此的完美的魔刀,不是他的境界不夠,是因為從未有人能夠逼得他使出如此完美的一刀魔刀。
白晨突然咧嘴笑起來,一指指出,那魔刀刀氣瞬間瓦解崩潰,就像是一個粉碎的鏡面一般,瓦解的刀氣反射回去,朝著老人射人。
老人心頭大駭,連忙轉動刀刃,擋住反射回來的刀氣,只是那些零散粉碎的刀氣,卻將他的身上刮的遍體鱗傷,雖然并不致命,可是卻讓老人吃足苦頭。
鏘——
老人差點就要跪在地上,還好用刀身撐住了身體,看向白晨的目光里,充滿了駭然之色。
白晨依然立于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老人,輕描淡寫的說道:“熒熒之火,何敢與皓月爭輝。”
老人心頭一顫,這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這種盛氣之勢,自己的刀法已然到達人刀合一之境,心中潛魔催生,心魔演繹無窮魔刀,可是面對此人,居然如此無力。
難道自己所追尋的刀道錯了嗎?
魔道之刀難道不該是最強之刀法嗎?
“你不是還領悟了神刀嗎?來吧,若是你能夠同展神魔之刀,你才有一戰之力,神魔共舞,將你心中最極致的刀施展出來。”
老人目光一凝,強撐起身體,雙手握住刀柄,慢慢的閉上眼睛。
心中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身帶無限光輝,一個黑暗可怖,這兩個身影在相互著拼斗著刀法,你來我往,卻始終只有一招,而且兩個身影所施展的刀招,卻完全一致,異乎尋常的一招,卻又平凡樸實的一招。
無勝,無敗,那就是神與魔的刀。
無招!老人在這一瞬,終于領悟到了神魔刀法的真正奧義。
當老人再次睜開眼睛的一瞬,周圍所有的金器都在共鳴,整個山莊的刀都在發出顫吟。
“老夫該謝謝你,你將老夫逼到此等境地,也讓老夫領悟到了神魔刀法的真正奧義,這一刀便送給你!”
老人的刀不快,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揮刀一樣,可是這一刀卻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一刀斬出,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陌生人,已經被劈成兩半。
老人非常滿意這個結果,這就是神魔刀法,這就是柳生家歷代家主所追求的極致刀法,終于,終于在自己的手上施展出來,完美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