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原本以為是默克夸大其詞,可是等到白晨回來的時候,默克一點都沒夸大其詞,反而還有所保留。
房子內的家具基本已經支離破碎了,從衛生間到臥室,就連白晨的房間都沒能幸免。
周箐和羅茜坐在唯一還算完整的沙發上,互相瞪著眼睛。
“我說你們打也就打吧,何必把整個家都打成這樣,去哪里打不好,非得在這里,鬧的大家都不得安生。”白晨嘆了口氣。
“不就是打破幾件舊家具嗎,我付錢就是了。”周箐一副大小姐的做派,對她來說,這的確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福、周瑾。”周箐沖著門外喊道。
“小姐。”
“賠錢。”
“是。”周瑾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本支票本,然后寫了一萬美元遞給默克。
默克哭笑不得的看著白晨,白晨瞥了眼周箐,又看了眼羅茜。
“賠錢自然是要賠的,不過這房子,你們還是要給我清理干凈,限你們在明天早晨之前,給我將房間里的所有損壞的家具全都換成新的。”
“簡單…”周箐又看向周福和周瑾:“去買些家具回來。”
白晨突然瞪向周福和周瑾:“我讓你!們幫忙了嗎?”
周福和周瑾動作一僵,定在原地不敢動了。
自己的小姐話要聽,這小子的話也不能不聽啊。
這小子的可怕,他們兩個可是親眼目睹過。
“我是讓你和羅茜兩個人負責,不是讓他們兩個負責。太陽升起的時候。你們要是沒按照我的要求完成任務。那么我就打斷你們的一條腿,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現在!立刻…”
“可是就我們兩個…”
“是啊,石頭,這里大部分都是這個家伙損壞的,和我沒關系。”
“我不想聽那么多的解釋,不想聽那么多的借口,我只知道這里是你們兩個破壞的。你們就給我負責恢復,你們現在去買家具也好,修復家具也好,反正我只知道,你們兩個必須負責。”
說完,白晨便與默克一起出了房間,兩人直接在戶外搭起帳篷閑聊起來。
默克也覺得羅茜需要管教一下,無奈羅茜壓根就不怕他,特別是近來練武之后,羅茜越發的無法無天。也只有白晨能夠對她帶來那么點威懾力。
“我聽說了蒂薇絲的事情,她入獄了。”
“那種瘋狂的女人。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意外,入獄就更不奇怪了。”白晨漫不經心的說道。
“可是,蒂薇絲畢竟是伊崔尓的母親。”
“所以我才沒出手,不然的話,她現在應該已經開始逃亡了吧。”
“蒂薇絲一直都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她從小就特別的聰明,而且性格倔強,她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或許是環境養成了她目中無人的性格,那種態度讓我非常的不爽。”
白晨頗為不滿的說道:“她與伊崔尓本就沒有感情,可是卻非要拼盡全力爭奪監護權,根本不顧伊崔尓的感受,我討厭這種女人,不懂進退,不知悔改,也不知道如何放手。”
兩人一陣無言,過了半餉,白晨打破平靜。
“老賴斯授權了嗎?”
“嗯,老賴斯答應的很爽快,還好蒂薇絲如今自身難保,官司纏身,不然的話,就算有老賴斯的授權也沒用。”
老賴斯如今已經沒有監護權了,原本監護權落在蒂薇絲的手中,可是如今蒂薇絲也入獄了,就變相的讓監護權回到老賴斯的手中,而在獄中的老賴斯自然沒辦法盡到監護人的責任,所以他有權力指定一個人,當然了,前提是那個人也愿意接受這個監護人的身份。
“老賴斯最近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他畢竟身在獄中,那里面可是有不少他親手抓捕的犯人。”
這時候羅茜和周箐正聯手搬運著一個,剛從超市買回來的冰箱。
不過兩人即便是合作,也沒什么默契,并且還在互相推卸責任。
“你能不能用力點,你知道我在后面有多累嗎?”
“廢物,你要是覺得累,那就放手,我一個人也抬得動。”周箐冷冷的說道。
其實周箐自從自廢武功后,體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如果是交手的話,她還能夠憑借經驗與功底和羅茜平分秋色。
可是如果是這種純粹體力活,她就明顯不如羅茜。
周瑾和周福兩個人在一旁干瞪眼,又不敢幫忙。
“默克,你說我們在后院挖個游泳池怎么樣?”
“就我們兩個嗎?”
“這不還有現成的苦力嗎。”白晨看向周福和周瑾。
默克也對白晨這種性格有些哭笑不得,他這往好的說叫做物盡其用,往壞的說,那就是奴隸主。
一個晚上的時間,倒也給四人挖出一個大坑,不過后期的裝修和鋪石晚上沒法完成。
早晨的時候,白晨在上學前先去了一趟醫院。
伊崔尓的氣色依舊,并未有太多的好轉。
其實伊崔尓的傷勢并無大礙,真正的原因還是心病。
“石頭,你把我媽媽關進監獄了?”
“這可不關我的事,是英普利斯他們三個干的好事,他們看到新聞上的報道,氣不過你媽媽如此對待你,所以就出手了,你要是覺得不滿,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停止。”
“算了…他們也是好意。”伊崔尓其實何嘗不是在內心中松了口氣。
先不說自己是否能夠斗得過母親,就算是斗過了,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所以英普利斯、克拉克和西斯比勒的出手,反而幫她化解了一些尷尬與難處。
“伊崔尓,默克已經拿到你的監護權了,只要再通過法院的簽文,以后你就能和我住在一起了,不用再擔心分開。”
“真的嗎?”伊崔尓眼中終于露出了一絲激動與欣喜,可是又不免露出幾分擔心:“這會不會太麻煩默克叔叔了,而且這次的事情,我媽媽把默克叔叔拉下水,默克叔叔有生氣嗎?”
“咳咳…伊崔尓,我可沒那么小氣。”這時候默克手捧著一豎鮮花從外走進來。
“對不起,默克叔叔。”
“別這樣說,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老賴斯不能照顧你,我自然要盡起長輩的責任,代為照顧你。”
“伊崔尓,我該去上學了,等我放學再來看你,順便給你帶好吃的。”
“嗯,路上小心…”伊崔尓話剛出口,就發現自己的叮囑似乎太多余了。
不管是馬路殺手還是小偷劫匪,遇到這個小家伙,恐怕該小心的都會是他們,而不是這小家伙。
隨后的幾日都在風平浪靜中度過,仿佛蒂薇絲已經偃旗息鼓了。
白晨都有些懷疑,蒂薇絲是否已經黔驢技窮。
不過白晨還是小瞧了蒂薇絲,小瞧了她對美國法律的理解。
蒂薇絲首先向聯邦警署提交了轉移案件審理的要求,將她從舊金山總署轉移到了聯邦警署,別看兩者都是警察,可是所效忠的z可不同。
然后蒂薇絲就開始找茬,先是發現了當時她所乘坐的警車沒有安裝車內監控。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如今美利堅的所有警車,都必須有車載內外監控。
所以很容易就讓人懷疑,這是一起有預謀的陷害,同時也導致舊金山警局陷入了陷害丑聞之中。
然后就是那個警察腹部的槍傷,從彈道分析,是從前面腹部中槍的,而蒂薇絲當時在后座,先不說她如何得到警察的佩槍,先是方向就不可能射中警察的前腹。
然后蒂薇絲就連保釋金都沒交付,就出了拘留所。
不過蒂薇絲出了拘留所,并未立刻反擊,而是進了醫院。
她當然不是身體出問題了,而是為了躲避廉政公署。
如今她依然是廉政公署的嫌犯,雖然廉政公署的警察還未對她進行拘留,可是對她已經開始跟蹤監視監聽。
這個麻煩不小,所以蒂薇絲無法同時應付兩個方向,只能避重就輕,以就醫為借口,躲避廉政公署的追查。
同時蒂薇絲進入醫院,也可以讓她獲得不少同情。
當白晨收到消息的時候,還是被蒂薇絲這手段嚇了一跳。
不愧為整天與法律打交道的律師,這一手玩的實在是太漂亮了。
不但輕松的脫身,反而還獲得不少的輿論支持。
同時還會低她隨后所需要面對的廉政公署制造不少的壓力,讓廉政公署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前一刻幾乎已經被定性為警察失責構陷栽贓,如果這時候他們再在進行強制行動,很可能帶來更加惡劣的輿論傾向。
“師父…那個女人太狡猾了,看來我需要認真對待。”英普利斯打來電話。
“不用了,這次不用你們出手。”白晨淡然說道。
“可是,這個女人…”
“如果她再不知好歹的話,那我就親自出手。”
蒂薇絲本來就不是好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罪犯,她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很大程度都是因為她擅于利用法律漏洞。
所以如果蒂薇絲真的不計后果,質疑要糾纏到底,那么白晨也會讓她徹底的沒機會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