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確定他們不會動手?”曽不負恥笑的看著白晨。
顯然,在他心中,這個公子哥根本就不知道江湖險惡。
就憑剛才那句話,他就足夠死上十次。
“他們與我們是一條路來的,這里向后最近的城鎮有多遠?”
“大概五十里吧,這又與他們會不會動手有什么關系?”
“他們既然沒有任何的車馬過來,那就是說,他們是從附近過來的,并且他們的目的地也就在于此,至于他們的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可是可以猜得到,他們為了避免麻煩,絕對不會輕易動手。”
“好吧,就當你前面的猜測是對的,和依然不能說明他們為什么不動手,如果他們的目的地在這里,而且他們的行動極為隱秘,為了防止走漏風聲,那他們更應該動手殺了我們才對。”
“你沒看他們來的時候,手中的兵器都是出鞘的么,那就是說,他們也在防備人,而他們過來只是為了打探我們的身份來歷,在確定你們只是走鏢的后,就已經打算息事寧人了。”
肖鳳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白公子說的沒錯,那些人來此的目的不能確定,不過他們確實沒打算和我們動手,而且可能還不止那一撥人,后面很可能還有人,又或者說早在我們到來之前,就有人來了這里。”
“而且都是高手。”白晨笑呵呵的說道。
“不見得吧?就剛才那幾個,便是我一個人,也能輕松應付。”曽不負自信滿滿的說道。顯然對白晨的話很是排斥。
“我們在來之前。你打探過周圍有沒有什么人或者動物走動的痕跡。你可有發現什么?”
“沒…沒有。”
“那不就是了,如果不是高手的話,你怎么會找不出蹤跡。”
白晨笑呵呵的說道:“而且你就沒發現其他的不對勁嗎?”
“其他不對勁?什么不對勁的?沒有吧…”
這時候的曽不負已經不再堅持,心中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分析的確實非常到位。
“這里山林濃密,怎么可能會沒有大型的野獸,并且我們這里還是溪邊,只要稍微大型的野獸。都需要來這條河沿岸喝水止渴,怎么可能會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
“這…”
“一般野獸留下的痕跡,會在幾天內消失,所以可以確定,早在幾天之前,就已經有人來此布置。”
“那你可猜得出他們來此有何目的?”肖鳳兒好奇的問道。
“我說了這么多,難道你們就不懷疑,其實我與他們的目的也是一樣的嗎?”白晨臉色突然一變,怪聲怪氣的說道。
這一瞬,肖鳳兒、周麻三和曽不負全都臉色驚變。肖鳳兒的身體有些僵硬。
“白公子,你別開玩笑了。你有手有腳,根本就不用讓我們帶你來此。”
“呵呵…事實證明,混在鏢隊中,總能讓人產生錯覺,讓其他人以為我只是普通的富家公子。”
這時候,三人終于坐不住了,全都跳起來,并且還拿出兵器,指向白晨:“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別緊張…別緊張,我開玩笑的,別拿兵器對著我,很容易受傷的。”白晨連忙向后縮了縮。
“你當真不是?”
“如果我圖謀不軌,用得著拿一百萬兩銀子給你嗎,我嫌錢多的扎手嗎?”
眾人恍然,是啊,怎么就沒想到這茬。
確實,如果白晨真有心躲藏在隊伍中,根本就不用拿那一百萬兩給肖鳳兒。
“白公子,請你以后不要開這種玩笑。”肖鳳兒鐵青著臉色說道。
“坐下坐下來,把兵器都收起來,以后遇到事先把前因后果想清楚再動手。”
白晨挑起的事頭,如今卻像是別人的錯一樣。
“白公子,看起來你的頭腦還真不是一般的敏銳,就這么一盞茶的功夫,便能把前因后果理的這么清楚。”何姑娘微笑的看著白晨,只是沒有人看到,何姑娘在看向白晨的剎那,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做買賣的,自然是要思維清晰,你們不會真以為我是敗家子吧?”
眾人這時候的心情也放松下來,被白晨這么一說,還真覺得這個敗家子不一般。
如若這小子把心思放到生意上,說不定還真能弄出什么名堂。
“對了,白公子,你說這里已經有很多人埋伏在這里,那我們在此歇腳,會不會被殃及?”
“肯定會。”白晨肯定的說道。
“可是剛才那些人確認了我們的身份后,不是已經退開了嗎?我們只要老實的在此地歇息一個晚上,他們應該不會與我們動手吧。”
“現在還沒入夜,別人自然能分的出我們是不是來這里參合的,可是到了夜里,誰管你什么人,只要是身處此地的人,恐怕都難逃此事。”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肖鳳兒臉色變了變,顯然,從白晨的語氣里,她聽出這件事恐怕事關重大,若是都是剛才那些人的實力,他們倒也足以自保。
可是難保就沒什么高手,到時候他們別說保護這個敗家子了,便是自保都未必做的到。
“廢話,這么大的路你們沒看到么,怕惹來事端,就往后走,離開這是非之地。”白晨淡然說道,而且此刻天色還未完全黑下來,還是可以趕路的。
“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行走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個麻煩能免則免。”肖鳳兒嚴肅的說道。
周麻三和曽不負也是這般的認為,走鏢本就是危險重重,若是鏢師還四處招惹是非。這輩子也走不完一趟鏢。
“諸位。還是留下來吧。”
這時候。何姑娘站了起來,只是這時候,何姑娘身上的氣息已經改變了,那種端莊清新的大家閨秀的氣質已經變成了陰森冷酷。
肖鳳兒三人發現了何姑娘語氣的變化,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何姑娘,你這是何意?”
“剛才白公子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何姑娘看向白晨:“白公子,你是何時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不知道…”白晨無奈的聳聳肩:“我先前只是隨意的試探過你,我拿出一百萬兩銀票的時候。你說我應該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顯然…你是不知道,在河陽白家算的上有頭有臉的家族,可是你自己卻說,你是河陽人氏,要么你就是常年足不出戶,兩耳不聞窗外事,要么你根本就不是河陽人氏,混入我們之中也是別有目的。”
“是啊…”肖鳳兒這時候也恍然,就連她這個外人都知道。河陽白家是大戶人家,何姑娘沒理由不知道。
“呵呵…河陽白家?區區一個偏遠的家族罷了。這個白家可救不了你的性命。”
肖鳳兒三人的臉色都非常的驚怒,肖鳳兒更是懊悔,圖一時的小便宜,卻不曾想給對隊伍招來如此麻煩。
“白公子放心,吾等既然收了你的錢,便會保你性命!”肖鳳兒警惕的看著何姑娘。
“有話好說…不要動刀動劍的,肖當家的,你們打不過她的,還是把刀劍收起來。”
“打都沒打過,你怎知我打不過她?”
“我河陽白家好歹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武林世家,她既然能夠對一個武林世家如此輕描淡寫,肯定是來歷不凡,對吧,何姑娘。”
“算你識相。”何姑娘的嘴角勾勒出一道自信的笑容:“在我長生門的面前,即便是頂尖大派,也要俯首稱臣,更何況一個不大不小的武林世家。”
“長生門?沒聽說過…”白晨還以為自己孤陋寡聞,可是看向肖鳳兒三人的時候,他們同樣也是一臉茫然。
“何姑娘,這長生門又是什么絕世大派,請恕在下孤陋寡聞,實在沒聽說過。”白晨無奈的看著何姑娘。
“你們沒聽說過不奇怪,我長生門常年隱于世外,只有江湖有大事發生,我長生門之人才會介入江湖。”
“原來如此,你們長生門還收人不?”白晨滿臉渴望的看著何姑娘:“本公子天資卓絕,聰明絕頂,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要是長生門收了本公子進去,絕對是三生有幸,光大門楣的事就交給本公子了。”
肖鳳兒三人都是忍俊不禁,這小子也太能胡扯了。
只是,何姑娘顯然不這么愉快,只見何姑娘的那張俏臉陰沉到了極點。
“住口!我長生門也是你這種凡夫俗子可以拜入的?你當我長生門是什么地方?”
“既然當不了長生門的弟子,那就當長生門的女婿好了…不知道何姑娘可有婚配?”白晨咧嘴笑起來。
“你住口!”何姑娘氣急敗壞,猛然刺出一劍。
白晨順勢向后一倒,趴在了地上,同時向著肖鳳兒三人叫喊道:“就是這時候,動手!”
肖鳳兒驚愕中,卻是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的劍鋒刺向何姑娘。
何姑娘剛想回手擋住肖鳳兒這一劍,卻感覺心頭一抽,有些頭暈目眩。
肖鳳兒這一劍居然直接劃破何姑娘的手腕,何姑娘的劍鋒順勢跌落。
曽不負也在這時候,猛的踢過火堆,火星撲向何姑娘,何姑娘反應不及,立刻被火星燙的驚呼連連。
等她把身上的火星抖下來,肖鳳兒的劍鋒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
何姑娘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她狠狠的瞪向白晨。
“你對我動了什么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