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谷主可是要你們在三日之內,找足十對八歲以下的童男童女。”
白晨轉過頭,看到禿瓢的背后是一個俊美的男子。
這男子的眼中有一種妖嬈的氣息,臉上帶著輕妝,手握蘭花指,十足的人妖。
“喲,好俊的小娃兒。”俊美男子一看到白晨,便小跑著上前,指尖微微挑起白晨的下巴:“怪惹人心疼的。”
白晨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你是絕陰谷的人?”
“咯咯…小娃兒,奴家白斬鳳,雖不是絕陰谷的人,不過與那谷主倒是有些淵源。”
“白斬鳳?”
“小孩,問那么多做什么,等見了閻王再問個清楚。”禿瓢說著便要拉白晨的衣領子,扯著便想走。
可是他突然感覺這小孩的衣服是穿在石樽上一樣,怎么扯也車不動。
“你和河陽白家可有關系?”
白斬鳳臉上突然露出幾分陰郁,眼中射出一道冷光:“你問這個做什么?”
“看起來是有關系。”白晨微笑的看著白斬鳳:“等下你就蹲在這里,如果你敢站起來,我就要你的…命…”
突然,禿瓢的腦袋瓜子,便如同西瓜一樣的粉碎。
那高大的無頭軀體,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白斬鳳的臉色驚變,剛要退后,耳畔便傳來白晨的聲音:“我剛才說過的話,你忘了嗎?”
白斬鳳只覺得渾身僵硬,整個人頓在原地。一步也不敢亂動。
“敢殺我們絕陰谷的人。活的不耐煩了…”
緊接著。五方樓上上下下幾十號人,立刻拿著刀劍沖向白晨。
白斬鳳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被一層血色蒙蔽,眼前這個俊俏的小孩子,突然變成了一個殺戮機器。
他完全不明白,這個小煞星是哪里來的。
而這個小煞星完全沒有理會他,只是在不斷的殺戮!殺戮!和殺戮…
絕陰谷幾十號門人,連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撐過去。
已經被那個小孩屠的一干二凈,白斬鳳突然感覺到背脊一陣涼意。連忙蹲下身子,不敢再抬頭看白晨。
“好了,你可以抬頭了。”
白斬鳳抬頭看向白晨,發現白晨已經坐到了椅子上,他的周圍,全都是鮮血與尸體。
可是他卻旁若無人的坐在那,雙腿壓在身下,朝著自己勾了勾指頭。
“過來。”
白斬鳳連忙小跑到白晨跟前,臉色煞白無比,心中駭然。
“現在。跟我說說你與白家的關系。”白晨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我是白家家主的弟弟。”
“放屁,據我所知白武杰只有一個哥哥。哪里又冒出一個弟弟來?”白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轟然粉碎。
白斬鳳整個人嚇得連連退后,眼中更是驚恐萬分。
“我…我是私生子…”白斬鳳雖然很是不愿,可是還是不敢有所隱瞞。
“前一段時間,絕陰谷和凝血門突然向白家發難,可是冇與你有關?”
“是!我恨白家,所以我騙絕陰谷谷主說,白家有一套內功寶典…”
啪——
白晨沒忍住怒火,一巴掌甩在白斬鳳的臉上。
“這是我與白家的事,與你何干!”白斬鳳捂著臉,屈辱的咆哮道。
“看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你還有臉說自己姓白!”白晨看到白斬鳳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白斬鳳看到白晨的臉色,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你也是白…白家的?不對,白家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你不可能是白家的人。”
白晨眼中殺氣騰騰,冷冷的看著白斬鳳,殺了他?
他畢竟是白家的人,而且怎么說也算是自己的長輩。
可是放了他…他對白家可沒有手軟過,若是放過他,難免又要算計白家。
“白家的帳我們慢慢算,現在先把我送去絕陰谷。”
“絕陰谷?你要去絕陰谷?”
白晨冷冷的掃了眼白斬鳳:“你以為我來這里做什么?還不就是你給白家惹的事,如今我來擦屁股。”
“絕陰谷可是…”
“絕陰谷怎么了?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絕陰谷是不是真的龍潭虎穴。”白晨本就打算把五方樓的人殺的干凈,然后剩下一個帶他去絕陰谷。
“還有,給我把臉上的胭脂擦干凈,給我像點男人。”
白斬鳳的臉抽了抽,被白晨甩了一巴掌,此刻半邊臉還腫著。
心中雖然惱怒,可是亦不敢發作,在白晨面前唯唯諾諾。
白斬鳳把自己收拾干凈后,白晨發現白斬鳳的氣質不凡,比之白武杰更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人妖。
至于白斬鳳是不是彎男,白晨倒不至于連這點眼力都沒有。
“現在總算有個人樣了。”
白斬鳳被白晨說的面紅耳赤,低著頭不敢吭聲。
不過這路上倒是沒耽擱,兩人共乘一匹馬,白晨就坐在白斬鳳的懷里。
白斬鳳幾乎有一種沖動,直接動手掐死這小子。
可是他不敢,這小子的武功實在是太恐怖了。
如果自己沒得手,到時候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前面就是絕陰谷了…”白斬鳳指著一個山澗道。
“把我帶進去,該怎么說不用我教你。”
白斬鳳咬了咬牙:“我知道。”
白斬鳳看著白晨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奇怪。
這小子絕對不是表面上那么愚鈍,所以白斬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就不怕在你進去后,我暴露你的身份嗎?”
白晨扭過頭。看了眼白斬鳳:“對我來說。先救人再殺人。和先殺人再救人的區別不大,如果你覺得絕陰谷的人殺的了我,你只管去通風報信好了。”
白斬鳳的冷汗從額頭滴下來,心中只盼著,把這個煞星送進去后,就找個地方躲起來。
絕陰谷內的環境,并不如白晨想象中烏煙瘴氣的模樣,反而有些鳥語花香。
沿途的絕陰谷弟子。看到白斬鳳,以及帶著的小孩,都沒有過問。
看來白斬鳳算是這里的常客,白晨看了眼白斬鳳:“我應該殺了你。”
白斬鳳整個人都繃緊了,聲音卡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這時候一個長袍年輕人跑了過來:“白斬鳳,今天怎么是你把人送過來的?平日里你不是都拒絕做這事嗎?”
白斬鳳的臉頰抽了抽:“我在城里待膩了,就想來谷里轉一轉,禿頭就讓我帶人過來,怎么,不歡迎嗎?”
“你想轉就去轉吧。把人給我。”那人接過白晨,轉身便走。
看起來白斬鳳在這里的地位。也沒有多高。
白斬鳳看著白晨被提入狹長的通道中,可是即便是已經進入黑暗,白斬鳳依然能夠看到黑暗中的眼光,始終注視著他的身上。
很快,白晨便被帶到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地牢中,隨手一丟,將白晨丟入地牢內。
“石頭…石頭!你怎么來了?”一個身影曲卷在角落中,身上血跡斑斑,看起來受傷頗重。
“張叔,小小。”
白晨看到張鐵無沒有性命之憂,心中也放心許多,小小本來趴在張鐵無的身上睡覺,被張鐵無這么一吵,醒了過來。
只是看小小的臉上,似乎還有淚痕,臉頰紅腫,似乎被人打過。
“吵什么吵,想早點死是不是!”看守地牢的絕陰谷弟子大聲囔囔起來,那雙眼冇睛惡狠狠的看著張鐵無。
白晨又看了眼周圍其他的牢籠,里面也是關著不少人。
大部分都是小孩子,偶爾一兩個成年人,看起來都是受過酷刑的,早就已經沒了生氣,每個人都已經期盼著死亡快點降臨。
“石頭哥哥,嗚…”小小已經泣不成聲,抓著白晨又哭了起來。
“小丫頭,你再吵大爺我就先把你送去谷主那里!”
白晨輕輕撫摸著小小的腦袋:“小小不哭,哥哥這不是來了嗎,不怕不怕。”
“石頭啊,你是不是又亂跑被抓來的?”
“不是,是我讓人把我送進來的。”白晨咧嘴笑起來:“我剛才去張叔家里,看到張叔和小小都不見了,打聽后才知道,張叔來了這里,所以就跟進來了,呵呵…”
“唉,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張鐵無艱難的撐起身體:“這里就是鬼門關,你何必陪著我們父女送死呢。”
“是啊,這里是鬼門關。”白晨呵呵的笑著。
就在這時候,地牢的大門打開了,從外走進來幾個年輕的弟子。
“就這兩個小子了,順便把那個老的也提著,后山的金毛王已經很久沒吃到鮮肉了。”其中為首的那人指著白晨的牢籠道。
張鐵無整個人都陷入惶恐之中,白晨微微拍了拍張鐵無的肩膀:“張叔,捂住小小的眼睛。”
“什么…什么意思?”
“捂住小小的眼睛,她才這么大,不能看太血腥的東西。”
牢籠打開了,張鐵無愣愣的看著白晨。
白晨站在張鐵無的面前,拉著張鐵無的手,擋在小小的面前。
張鐵無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這聲音是從白晨的身上傳來的。
這個聲音就像是骨頭相互碰撞的時候,發出的啪啪啪的聲音。
突然,張鐵無感覺有什么東西落在自己的臉上。
血?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