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器非攻!
那是黃月英的聲音。
當初鄴城之戰前,黃月英就稱她墨門弟子,已找尋到了第二件圣器非攻的下落,故連夜離開鄴城,前去為袁方搬取。
沒想到,黃月英會在他對戰呂布不利的關鍵時刻,飛臨草原,把非攻送到。
機關鳥頂著呂布的骨針之雨,從袁方的身后俯沖而過,一件通體金黃之物,被從機關鳥上扔向了袁方。
袁方血氣之壁一開,放那金黃之物入內,伸手輕松接下。
仔細一看,袁方竟才看清,這墨門傳說中的圣器非攻,竟然是一塊長寬數尺的金磚。
“這就是非攻…”
袁方正自狐疑時,手中那塊“金磚”,竟是突然之間,震動起來。
咔咔咔——
金磚開裂變形,由正方變成立體,在一番眼花繚亂的變化之后,竟然變形成了一副金色的戰甲,就像如意棍一樣,宛有生命氣息一般,自行向袁方穿附而去。
袁方一臉奇色,也不動彈,只展開雙臂,任由那黃金戰甲,從上到下的自行套在了他的身上。
轉眼之間,袁方已包裹在那金黃耀眼的戰甲之中,周身陷在金赤亂舞的光焰之中,竟若九天而下的圣皇一般。
“非攻非攻,原來,四圣器之一的非攻,竟然是一件鎧甲…”
袁方思緒飛轉,驀然間。就明白了這非攻的意義。
非攻非攻,意義就在不主動進攻,而與攻相對者,自然就是一個“守”字。
鎧甲乃護體之器,在守而不在攻,故正合了“非攻”的意義。
“非命是武器,非攻則是鎧甲,倒也相得益彰,只是這非攻戰甲只能護我,卻護不了八萬將士。似乎沒什么大用處…”
“陛下。這非攻不但能護身,還能御風飛行,陛下速速以意念催動起飛,誅殺了呂布那惡魔。”
機關鳥上。再度傳來了黃月英的聲音。立刻打消了袁方的狐疑。
“這一件非攻戰甲。竟然能帶我飛行?”
袁方大為驚奇,一時不敢相信,但轉念一想。非命這根如意棍,能夠發動諸般變化,那非攻戰甲,可以御風飛行也未嘗不可。
這兩樣超越時代的奇器,袁方實在想不通它們的運行原理,但現在形勢緊迫,誅殺呂布要緊,袁方現在也沒有去思索的時間。
“好吧,既然月英說你能飛,那朕就深信不疑,你就給朕飛飛看吧。”
袁方口中自喃,心中飛行的念頭驟生。
砰——嗖——
這念頭一生,非攻戰甲仿佛噴出一股無形之力,就如同一枚小型導彈一般,瞬間就裹著袁方彈離地面,垂直竄上了蒼穹。
“飛…真的飛起來了!”
八萬雙驚愕的眼神注視下,袁方如一顆金色的炮彈,瞬息間已化成了天空中的一道金光。
當袁方反應過來時,低頭一看,竟發現自己已身處數百丈的高空之中,左右四圍盡是虛空。
自己,竟已在九天之上。
“停,給我停。”
念頭一生,非攻戰甲陡然間停止,裹著他懸浮在了千丈高空之中。
茫茫大地就在腳下,八萬將士已形如螻蟻般微小,周圍是無盡的浩瀚虛空,白色的浮云,就在自己的身邊徜徉。
就連變異生翅的呂布,也比自己低了幾百丈,已停止了發射骨針,茫然驚奇的四顧。
“袁方這小子哪里去了,怎么一瞬間突然不見了。”
呂布那長角的尸頭,向著地面亂掃,搜尋著袁方的下落。
方才他只顧狂笑亂射,根本沒有注意到,袁方已經穿上了金色戰甲,更沒有注意到,袁方一縱竄上天空,竟已懸浮在它的頭頂上,以冷笑的目光,俯視著茫然的它。
“朕終于也能翱翔天空了,呂布啊呂布,你以為你長了雙翅膀,逃上天空之中,就能逃得一死了么,上天入地,今天朕也非滅了你這邪魔不可。”
“非攻戰甲,我們上吧!”
念頭一生,袁方一個猛扎,縱身射向了幾百丈外的呂布。
非攻戰甲破空疾射,快如閃電,戰甲的金光,混雜著血氣的焰色,竟如一顆金赤炫目的流星,撕破空氣,拖著橫亙半個天空的巨長尾焰,狂射而至。
茫然的呂布,終于覺察到了袁方氣息的逼近,不是從地面,而是從頭頂襲來。
猛然抬頭,只見一顆金赤的流星,竟已轟向了自己。
“什么?”
“呂布,去死吧!”
飛射而來的袁方,一聲厲嘯,手中如意棍揮縱而出,二十步直徑的巨大血氣之棍,向著呂布狂掃而至。
五百斤的棍重,武圣的力量,血氣的巨力加成,再加上急速飛行的速度…
轟隆隆!
強悍無匹,幾可摧山裂海的雷霆一棍,重重的轟中了呂布。
事發突然,此時的呂布倉促應擊,尸氣之壁才只凝聚起了不足一半。
厚重達十步,堅如鋼鐵的尸氣之壁,竟如脆弱不堪的水幕一般,被袁方一棍子輕松轟碎。
黑氣四濺,化為流煙而逝,袁方棍力未消,勢不可擋的轟向了呂布本體。
“竟然…”
臉色扭曲的呂布,眼看巨棍將至,不及多想,幾乎是本能的將半邊巨翅一裹,護向自己。
咔嚓嚓!
黑色的流煙,從天而墜,呂布如炮彈一般,被袁方一棍子拍飛,從天空拍落地面。
吭——
天崩地裂,塵煙狂飛,地面竟被撞出一個深達二十丈的巨坑,竟若流星所撞。
巨坑的底部,呂布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半邊翅膀已被擊碎,跟那斷翅相連的半邊尸軀,竟已寸寸龜裂,形如受震的瓷器一般,隨都可能碎裂。
“呂布,被人居高臨下打擊的感覺如何?”
這一次,輪到袁方懸浮于九天之上,以冷冰諷刺的口氣,來笑傲狼狽的呂布。
呂布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寸裂的尸軀,正在再生之力的作用下,快速的修復。
伴隨著骨肉突涌的聲音,呂布那被擊碎的半邊翅膀,也在迅速的重新長出。
呂布抬起頭,以一種驚怒萬分的眼神,恨恨的瞪向天空中的袁方。
就在幾個呼吸之前,它呂布還正高高在上,蹂躪著袁方和他的八萬鐵騎,欣賞著袁方恨怒萬分,卻又束手無策的樣子。
而今,轉眼間攻守之勢已逆,自己被拍落地面,而袁方則身穿金色戰甲,傲立九天,諷刺著自己。
那是什么神奇的戰甲,竟然能讓袁方這凡胎,擁有了飛行的能力。
而且,速度竟然還勝于自己的翅膀。
瞪著高高在上的袁方,眼睜睜的看著那圣皇般的身姿,站在自己的頭頂,冷笑著藐視著自己,呂布前所未有的怒了。
它感到自己的自尊,正在被袁方無情的踐踏。
“袁方,你縱然會飛又如何,我呂布身為天尸,才配做這天空的主宰,啊嗚——”
狂怒的呂布,一聲撕心裂肺的尸嘯,尸足一蹬,雙翅猛力一扇,騰空而起,直撲數百丈天空中的袁方而去。
尸氣滾滾外放,羞怒已極的呂布,再殺而來。
黑氣如風暴般撲至,眼看就要撞到跟前,袁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意念催動之下,非攻戰甲電射而動,瞬間已后撤百余丈。
呂布那尸氣滾滾,形如巨矛的骨戟一擊,用盡了全力,卻斬之一空。
“嗯?”
“呂布,你的速度還太慢,你還能再慢點嗎?”
諷刺的話音剛傳至耳邊,赤金的狂焰,竟是超過聲音,提前射至了呂布跟前。
噗——
排山倒海的巨響聲中,袁方又是一記血氣巨棍,橫掃而至。
“他的速度,竟然快過了我?”
呂布又吃一驚,急收方天骨戟相擋。
這一次,呂布倒也準備充分,周身的尸氣之壁,以及骨戟上的尸氣之刃,已經凝聚到了極致,皆達到了二十步直徑。
震破天地的撞擊聲中,呂布的尸氣之壁,還是被袁方撞碎,諾大的尸軀被震飛出去,在天空中翻滾亂轉,倒飛出兩百多丈,才勉勉強強的停懸下來。
呂布的爪中,那柄黑骨畫戟,竟已碎了一半,執戟的尸臂,也半截龜裂。
就在呂布還不及喘口氣時,袁方已化成赤金流焰,狂撞攻至。
血氣之棍,一次次的轟出,一次次的把呂布震飛,震碎它的尸軀。
只見九天之上,電閃雷鳴,袁方追著呂布窮追猛打,轉眼間已占盡了上風。
呂布和袁方本身的戰力,原是不相上下,就算袁方稍占優勢,也不至于把呂布打得這般狼狽。
但呂布飛行的雙翅,作戰用的骨戟,統統都是自己尸肉尸骨所化,消耗的是自身的能量。
而袁方除了本身的能量之外,卻還借助了如意棍和非攻戰甲這兩樣圣器的外力,幾乎不耗自己的能量。
而且,如意棍要勝于骨戟,非攻的速度,也要勝于呂布的雙翅。
此消彼漲之下,袁方當然占盡優勢。
一次次的被震飛,尸軀受損,呂布不得不一次次的動用能量,修復受損的軀體和兵器,體內能量大耗,與袁方的差距越拉越大,戰勢也越發處于下風。
“可恨,我呂布豈能被你這么壓制,袁方小賊,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