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蛇類妖獸的毒素,七步之內必有解藥,甚至可以以蛇身上的毒素以毒攻毒,而當時,自己暴怒之下,卻是用盡全部力氣,把那蛇直接轟殺成飛灰。
云破軍緊緊捏著拳頭,抬頭看向蘇寒,眼中現出期待,極為忐忑問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蘇寒毫不猶豫點頭,“有。”
“快說。”
“那得麻煩你再跑一趟了。雞冠蛇和尋常蛇類大不相同,蛇類喜歡陰涼,但這種蛇卻是最喜歡在烈陽之下,而且,往往是雌蛇和雄蛇同居一巢,你既然能斬殺一條,想來你殺它的時候,另一條蛇不在附近。不然的話,死的應該就是你了”
蘇寒一本正經的推測道。
云破軍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確實,我只殺了一條。”
“現在,立刻,馬上,去把另一條也斬殺,取了它的雞冠來。”蘇寒指向門外,開口說道。
云破軍嘴巴大張,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萬萬沒有想到,蘇寒會提出這么一個要求。
這一路無比遙遠,饒是以他的速度,全力飛行,也至少要行動好幾個時辰,實在是太辛苦了。而低頭看了一眼韓影,云破軍咬牙,“好,我去。”
說完,他便是迫不及待的朝著門外走去。
“等等。”剛跨出一步,蘇寒便是開口叫道。
“怎么?”
“把生生造化丹給我。”蘇寒平靜說道。
云破軍瞳孔一縮,“為何?”
“萬一你被蛇吃了,我去哪找人要丹藥?”蘇寒一本正經的說道,說的理所當然。
這話一出口,法陣中所有人都是驚呆了,饒是蔓蔓幾人早已習慣了蘇寒的風格,也是滿頭黑線。
“你!”
“不要指著我的臉說話,我告訴你,就算是沒有雞冠,我也可以救活她,但要付出很多,甚至修為大損,不是一顆生生造化丹能解決的事情。”
“而你若是能取回雞冠,我勉強收你一顆生生造化丹,才不算虧本。”
“現在把丹藥給我,你取回雞冠,我自當全力救治,若是你也回不來,算了,就當我虧了,我也會為你治她。”
蘇寒給他解釋的一清二楚,好不容易才把這相當拗口的一段話說完。
而云破軍的臉色,卻是黑到極致。
他活了一百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無恥加奇葩的人。
只是,現在有求于人,眉頭緊皺思索片刻,云破軍甩出一個瓷瓶,轉身就走,“給你!”
這是唯一的辦法。
畢竟,蘇寒說了這么多,甚至連雞冠蛇的習性都說的一清二楚,他心中完全相信了,此時此刻,只有蘇寒才能救韓影。
“等等。”蘇寒又是大叫一聲。
“還有何事?”
當著他的面,蘇寒打開瓷瓶,小心檢驗一番,見到那顆乳白色的丹藥,聞到濃郁而醇厚的藥香,這才點點頭,“藥沒問題。”
“你!”云破軍被氣的不輕。
“不要動怒,心平氣和說話。”收了瓷瓶,蘇寒隨手取出三枚黃豆大小的紅色藥丸,一顆塞進韓影口中,另兩顆卻是隨手丟給云破軍。
“我這人呢,最是善良,這是我精心煉制的驅毒丹,對于驅除蛇毒有奇效,你若是在戰斗時中毒,服下一顆,至少可保半個時辰。”
蘇寒這般做法,云破軍捏著兩枚驅毒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有種備受折磨,完全跟不上蘇寒思路的感覺。
這小子,壓根兒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行事風格如此詭異,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見到一顆驅毒丹落入韓影口中,她臉上的黑氣頓時急速波動,像是一團濃墨暈散開來,墨色淡了不少,云破軍可以肯定,蘇寒丟給自己的兩枚丹藥,是真的驅毒丹。
只是,蘇寒為什么要這么做?
云破軍腦海中一片亂麻,眼神發懵。
“趕緊走呀,還愣著干什么?十二個時辰后,你若是回不來,就不用回來了,雞冠已然無用,我想別的辦法。”蘇寒最后補充說道。
云破軍回頭看了一眼,機械點點頭。
等到他走出法陣,一干人都是眼神詭異的看著蘇寒,臉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蔓蔓忍不住問道。
“沒想干什么呀。”
“那你為什么…說了這么多,還…還給他驅毒丹?”
蘇寒咧嘴一笑,摸摸她的腦袋,“傻丫頭,節奏,節奏懂不懂?面對這樣一只老狐貍,你不在一開始挫一挫他的銳氣,以后還怎么面對他?一開始狠狠打壓他的銳氣,到后來,才好控制。”
說完,蘇寒把韓影平放在地下,從小鼎空間中取出一盒銀針,笑瞇瞇說道,“蔓蔓,過來幫忙。”
“幫什么忙?”
“驅毒啊。”
蔓蔓目瞪口呆。
“傻丫頭,你還真以為解毒需要雞冠蛇的雞冠啊?我騙那老東西的,放心,只要扎上幾針,毒素基本上就可以控制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完全驅除干凈。”
聽到蘇寒這么說,蔓蔓也快崩潰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太恐怖了。
太腹黑了。
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
“哥是個善良的人,但哥邪惡起來,那就不是個人。怕不?”蘇寒挑起她的下巴,揶揄問道。
蔓蔓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驅毒很快開始。
蘇寒盯著韓影,目不轉睛,平心而論,對這姑娘,蘇寒心中還是有著一絲好感的,尤其是孝順這一點,就足以讓人贊嘆了。
在她身上反復摸索好幾遍,搞清楚毒氣的運行軌跡,蘇寒指指涂豪三人,“你們三個,出去。”
“為什么?”涂豪大叫。
法陣中氣溫涼爽,而外面,在那恐怖高溫下,絕對是活受罪。
“哪那么多為什么?”蘇寒一腳上去,控制法陣,便是把他踹了出去。
呆霸王和血狼老祖二話不說,也是趕緊出了法陣。
明顯,此時的蘇寒已然啟動腹黑模式,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你…你要干什么?”見蘇寒把三人趕出去,蔓蔓腦海中,已然冒出一些少兒不宜的念頭。
她當模特的時候,有時無聊消磨時間,倒是也看過不少小說,往往在某些小說中,面對這種情況,驅毒就要靠各種少兒不宜的手段了。
“我能干什么?”
見她臉色緋紅,蘇寒一下便猜出她心中所想,湊上去,輕聲問道,“你想讓我干什么?”
蔓蔓臉色更紅,低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說。
“不純潔。”蘇寒笑著調侃一句,取出一杯清水,捏碎一顆驅毒丸融化進去,繼而把十幾根銀針泡在水中。
雪亮的銀針入水,瞬息間就被染色,有一股子辛辣的氣味冒了出來。
“脫衣服。”蘇寒開口道。
蔓蔓呆住。
“我說給她脫衣服!”
蘇寒又強調了一遍,蔓蔓才算是聽清楚,有些羞澀的走到韓影面前,微微顫抖著手,去解她胸前的扣子。
其實此時的韓影,神智也是相當清楚,只不過身體無法動彈而已。
聽到蘇寒的所有話,她心中產生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父親雖是警察,但她卻不喜歡那種很正式的男人,反而是對一些傳統意義上的壞男人情有獨鐘,這也是她在地球上,為何要孜孜不倦的想要查探清楚蘇寒的真實身份。
而現在,見蘇寒三言兩語,便是把云家視若神明的老祖宗玩的團團轉,她心中不但沒有反感,反而是有著一絲喜悅。
總算…總算是看清這人的真實身份和真實面目了。
韓影完全閉上了眼睛,心底驀然寧靜下來。
蘇寒不是壞人。
她心中很清楚。
就算現在自己的處境相當尷尬,但她也沒有半點擔心。
一來這里還有一個女人,二來,就算是蘇寒真要做什么,也無所謂。
將近一個時辰后,蘇寒走出法陣,看到在烈日下的三人,拍拍手,“行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涂豪早已是迫不及待的朝法陣奔去,而呆霸王,依舊如同一尊雕像,盤膝坐在原地,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至于血狼老祖,他早已習慣這里的環境,倒是沒覺得有多折磨。
“蘇少爺,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血狼老祖走到蘇寒面前,臉色很是凝重。
“說。”
血狼老祖伸手指向天空,在那萬丈高空之中,似乎有幾個黑點,仿佛是某種大鳥,“看到天空中那五只玄鷹了嗎?”
蘇寒抬頭看了一眼,忽然間像是想到什么,臉色微變,“你是說…”
“正是,這是極火宗飼養的玄鷹,我之前曾經見過,相當兇猛的一種妖獸,就算是在萬丈高空,也能清清楚楚看到下方的景象,而且,這幾頭玄鷹,能通過一種奇妙的方式,像主人傳遞看到的一切。”
“我們…已經被監視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極火宗的高手,便是能趕到。”血狼老祖臉色苦澀。
跟隨這蘇寒這一路,他活得還是很滋潤的,而現在,想到極火宗的種種恐怖手段,他又是有種極端的心悸。
蘇寒低頭,沉默想了片刻,抬起頭來,“我們轉道大雪山,在這里呆上最后一天,等云破軍回來就出發。”
雖然是僥幸拼死極火宗老祖的一道顯圣虛影,但蘇寒心中,不敢有半點大意。
“蘇少爺,你…你不該戲弄那位高人的。”血狼老祖猶豫片刻,大著膽子說道。
蘇寒看了他一眼,“世上沒有后悔藥吃,再說,也沒什么好后悔的。一步一步來,不著急,這血月大陸就算是森羅地獄,老子也要硬生生闖出一條生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