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爸,那位大師肯定是高人,我直覺告訴我的。”韓影倔強的握住了母親的手,大聲說道。
呸!韓山鷹暗啐了一聲:“你知道什么?江湖險惡得很,你這種涉世未深的毛孩子知道什么?江湖騙子一抓一大把,我就處理過不少,輕信他們而造成的悲劇還少嗎?”
韓山鷹是京城公安局的一把手,曾經也是活動在一線的干警,犯在他手上的騙子少說也有個上百號,世界上的丑事、惡事,他是見得多了。
“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告訴外公,說你不愿意救母親。”
“胡鬧。”韓山鷹簡直氣不打一出來,雖然他是高官,可放到妻子的家族,還真算不上什么,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拿著不到一萬的月薪住上別墅。
他的岳父可真是為雷厲風行的人物,燕京城也是能夠喊得上名號的。
如果這種話傳到了岳父的耳朵里面,后果可想而知。
一句胡鬧,韓影明顯感覺父親的心思有些放軟,輕輕的說道:“爸,我不是威脅你,只是我很心疼,媽媽以前那么好的一個人,就去給外婆送殯,結果染上了失心瘋,現在人事不省,我喊媽媽,她也聽不見,你覺得這樣好嗎?”
韓山鷹朝著一旁的護工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是,先生。”護工鞠躬,倉皇離開。
“影子啊,你當我愿意嗎?我也是絞盡了腦汁,還不是想將你母親給治好!可是…唉!”韓山鷹和妻子的感情做不得假,他也想盡了辦法,可能怎么樣呢?上次那個美國的腦科專家還認定妻子肯定是醒轉不過來了,而且這種油鹽不進的狀態估計也維持不了一兩年了,到時候,人死燈滅。
“那就對了,現在機會在面前,為什么我們不試一下呢?萬一能夠治好母親?不試試我們怎么知道呢?是吧…是吧?”韓影撲在韓山鷹的面前,手搖晃著父親強壯的手臂,楚楚可憐的說道。
韓山鷹見女兒這番模樣,心中便動搖了七八分,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妻子,安詳、靜怡,心中百感交集,他閉上眼睛,咬著牙,想道:唉!去試試吧,能行當然好,如果不行,這種找江湖郎中治病的事情傳到了同僚的耳朵里,他們要嘲笑就歸他們嘲笑,老臉也豁出去了。
他狠狠的跺了跺腳,撥開了女兒的手,走到了妻子身邊,回頭撇了一眼韓影:“還愣著干什么?過來搭把手啊。”
韓影心情明朗許多,掛著笑的說道:“好嘞。”
一路上,開著車的韓山鷹聽女兒講了江湖郎中的事情,頓時覺得對方似乎不是那么不靠譜,江湖騙子最怕的是什么——當面對質。
讓女兒將妻子帶過去,當場救醒,這種手段要是能作假,只能說太厲害了。
何況韓山鷹是誰?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自信目光如炬,江湖宵小的下三濫伎倆在他面前也就那么回事。
“難道說影子真的碰到貴人了?”韓山鷹暗自琢磨道。
“到了到了,爸,就在那里。”韓影指著前方五十米處的人堆說道。
車子往前開了開,打開車門,韓山鷹背起了妻子,走了過去。
韓影在前方開路:“都讓讓,都讓讓。”
見到韓影三人,頓時周圍的人興致都起來了,議論紛紛。
“喲!真的來了?看來今天是有一場好戲。”
“傻子,你懂個屁,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做‘托’,江湖行騙,誰他媽是單槍匹馬啊?都是有同伙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睜大你的眼睛瞧瞧,那位是不是有些眼熟?告訴你,他可是咱們京城公安局的一把手,天天在電視上面出來。”
“唉,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前一段時間,京城那起銀行大劫案可不就是他帶人去搞定的么?后來還有新聞訪談呢。”
三個月前,京城一家大銀行遭遇了劫案,劫匪的武器精良,甚至配備了火箭筒,關鍵時刻,整個案件處理都是韓山鷹指揮的。也因為這件事情之后,他才從二把手扶正到了一把手。
“這下可精彩了,公安局一把手不可能是托吧,這次看那小子怎么收場,只是有些奇怪啊,為啥政府高官也迷江湖術士的一套把戲呢?”
“這你可就不懂了,越是達官貴人越是信這個,要我說…。”一位額頭上有條刀疤的漢子總結道:“江湖術士全部是一群嘴皮子利索的騙子,我是一點都不信。”
眾人議論聲中,韓山鷹著實有些臉燙,自己來求一位江湖術士,實在是有些上不得臺面,他將頭低了半分,走到了蘇寒的身前。
雖然心中非常不爽,可是來了,就要講規矩,給面子,韓山鷹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師,我老婆的病你能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