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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我們是不是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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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永歷帝一行三人走投無路時,突然從暗處走過來一女子,她紅唇微啟,輕聲說:“請皇上跟奴婢走。”

  永歷帝見這人正是女史阿紅,于是驚慌慌地跟著她下到圍墻北邊,在韃虜離他們十余丈遠時,女史阿紅利索地開了一扇小門,四人出去后,女史阿紅又反手將門帶上。

  出到墻外,他們離外面的韃虜也不足五丈遠,四個人彎著腰,利用荒草的掩護,沿著天柱巖邊一步步向北走去。

  走約二十丈遠,來到一個洞口,女史阿紅領著三人摸了進去。

  此洞當時叫星巖洞,從唐代起已是游人如鯽的風景區。

  洞內有暗河,游人可乘船觀賞形狀各異的巖石,女史阿紅曾多次來洞里游玩,熟悉里面的地形。

  此時,她摸到了一條船,輕聲對三人說:“小心,請皇上登船。”

  等三人上船坐定,女史阿紅才上去,操起槳熟練地將船往洞里劃去。

  當韃虜入洞搜查時,他們的小船已蕩入神秘莫測的巖洞深處。

  這是一個恐怖之夜,又是一個平安之夜。

  一位漁家姑娘出身的歌女,用她的勇敢與智慧救了“駕”,還在溫暖如春的巖洞里為皇上找到了一張“龍床”。

  那是暗河邊唯一一塊五尺見方,能躺下一人的石臺子,皇上在一老兩少的守護下,圓了他流亡肇慶最后一個夢。

  他夢見肇慶福地遇難呈祥,韃虜不戰盡落西江,南明王朝再統華夏,大國重新崛起了,萬國又來大明朝貢了——當然也要讓那女史阿紅衣錦還鄉。

  醒來時,方知南柯一夢。

  此時天已大亮,他們逃出生天,奔向梧州。

  從此,這個巖洞的地名,便貫了一個“龍”字,叫龍巖洞——

  在后面真實的歷史中,在1662年,南明亡,永歷帝一家老小在云南被吳三桂殺害,跟隨皇上的女史阿紅逃回肇慶,入龍巖洞憑吊那“龍床”后,在洞內投水自盡。

  后來,洞中那張感受過皇上體溫的“龍床”,成了一道人文景觀,每到大小長假,游人如織,交十塊錢就可以合張影了。

  再后來,人們經常用唱紅歌的方法來紀念女史阿紅——

  當時,看到這里,伍大鵬董事長皺著眉頭對范例部長說:“這后面你是不是讓楊友行秘書整理的?”

  范例部長說:“是啊,你怎么看出來的?”

  伍大鵬董事長說:“他寫的東西很容易認出來,里面有私貨!”

  范例部長說:“我知道,只是一些沒有多大用處的資料我才讓他整理,廢物利用嘛!”

  伍大鵬董事長笑了,說:“對,對,這是個好辦法。”

  永歷帝等人逃到梧州惶恐不已,幸好韃虜只是一支分隊,也無力追捕。

  在真實的歷史上,1651年初,永歷帝朱由榔早早都逃跑到了南寧,他派使臣前往貴州,封孫可望為冀王,但孫“猶不受”。

  李定國等勸孫可望與明談判,孫雖然表面答應,暗地卻派出精兵赴南寧,殺死五大臣,逼迫永歷帝朱由榔改封他為秦王。

  年底南寧又陷落,永歷帝朱由榔逃到瀨湍。

  公元1652年正月,孫可望派人將永歷帝接到貴州安龍所,改名安龍府,答應每年向永歷帝送錢糧,以供皇室開銷,而永歷帝允許孫可望今后的大小戰事,可以先斬后奏。

  這樣,大西軍與永歷政權的聯合抗清陣線才正式建立。

  現在,雖然歷史的長河被漢唐集團改變了一下,但是,強大的慣性依然發生作用了,永歷帝仍然派使臣前往了貴州,封孫可望為冀王,卻不知道這一次還能不能成功。

  伍大鵬董事長對范例部長情報安全部門非常重視,在資金投入方面頗為照顧。

  但是,在上一次財務大審計的風暴中,情報安全部門是唯一一個因為賬面結余過多而被梅樂芝經理注意的部門,為此,他當時還派出了得力的助手申冷儛會計來親自核實。

  在核實中,各種數據毫無問題。

  申冷儛會計略帶著嚴肅還有些吃驚的態度說:“真沒有想到,你們情報安全部門竟然也是個盈利部門。”

  范例部長優雅地說:“當然,這就是情報工作的神秘之處了。你想聽一些秘密的事情嗎?”

  申冷儛會計眼睛亮了一下,她動了動眉毛,說:“我從你們的賬目上,只能大概看出你們是怎么收入的——”

  范例部長張開雙手說:“是的,我不會傻到在賬本上做鬼,我不是吳杰廠長。這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申冷儛會計輕笑著說:“你想請我吃飯?”

  范例部長差點倒地,這不是按套路來!

  “——想。”

  兩人到了街上,叫了兩輛黃包車。

  申冷儛會計挽了一下自己的披肩長發,輕盈地上了黃包車,把單肩鯨魚皮包取下來,放到自己的雙膝上拿好。

  范例部長是漢唐集團里唯一一個全套西式服裝的人。

  當然,這一是他喜歡,別人管不著,二是這時代還不能稱為西式吧。

  反正他就是喜歡。

  他雙手玩了個花活,戴上黑綢禮帽,跳上了黃包車,跺了一下車板,說:“縱橫酒樓。”

  兩輛黃包車一前一后向著縱橫酒樓去了。

  范例部長感覺到這黃包車確實是越來越輕便了,看來鑄鋼車輪技術越來越好,這個滾柱軸承質量也越來越好。

  他一只手托著腮,另一只手把著座旁的扶手,心想,以前還沒有看出來這申會計還是個美女呢,早一點約她就好了,那時大家工作都忙呢。

  很快到了縱橫酒樓。

  沒有等范例部長過來扶,她自己就跳下了黃包車,打量著這家縱橫酒樓,這家酒樓早就有了,但她還是第一次來這里呢。

  她對著范例部長說:“這里有西餐嗎?”

  范例部長呵呵地笑了,說:“以后,沒有中西之分,只有我們和他們之分!”

  “他們是誰?”

  范例部長豪邁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圈子,說:“他們就是這個世界!”

  在樓上的小包間里,兩人點了些可口清爽的菜。

  申冷儛會計說:“真沒有想到,你們在肇慶的工作站盈利竟然能這樣大。”

  范例部長微笑著說:“我們先手就在那里布局了,事實上,永歷是個窮皇帝,他手下的官員一定會是富人,這個我們事先想過,所以配貨較多,沒有比一家商鋪更適合當情報站了。”

  申冷儛會計說:“你們真厲害,事先都能想到——”

  范例部長伸出食指擺了擺,說:“這不算厲害,是個常識問題,要不他們也不會垮掉!他們是一個無官不貪的朝廷——”

  但是范例部長心里說,我們的歷史資料很全面。

  申冷儛會計嘗了一口涼拌石花菜,感覺味道不錯,說:“你多吃點這個啊,別盯著肉吃,它是好東西呢,這個明人廚子的水平真不錯,把我們出產的醋精用得恰到好處。”

  范例部長也吃了幾口,然后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是啊,我手下那些所謂的明人情報人員鬼頭著呢,從我這里領一份工資,又從售賣商品里提取一份提成,做起工作來很起勁。

  都不用怎么培訓,招募還容易——明大陸有史可查的第一份軍事情報,就是商人提供的。”

  “你是說鄭國商人弦高?”

  “對極了,我就喜歡與你這樣的高知女性一起交談——”

  “也不算啦,高中語文課本里有呢。”

  “有嗎?就算是有,現在我們中能記住的有幾人,所以,你很知性。”

  場面靜了些,有些尷尬。

  范例部長輕輕地說:

  “也不是那么順利,意外總是有的。

  我們安排在馬尼拉的工作站就遇到了些麻煩。

  我們情報部門安排那個明人情報工作人員在經營商品的過程中,一定要偏重于假銀——就是鉑,由于這東西硬且難以加工,在這個時空對西班牙人來說,就是個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的東西,所以他們本來都是要丟棄的,但是也有些不良商人把它砸成銀幣狀來冒充,我就讓那個情報工作人員想辦法換回它,因為我們給的提成比例過高了,那個家伙竟然在我調動他工作時有辭職的想法,竟然都不想要我們情報部門的工資,也要專門做這個生意!

  還好啊,我一句話他就怕了,我說我們不要假銀了,你收了賣別人吧,那個明人情報工作人員一下子就服了,乖乖地好好工作。

  太容易得到的工作人員,忠誠度不高。”

  “哇,你說的是白金吧,你們給了多少提成讓他這樣動心?”

  “我們確實給高了,五倍于同等重量的白銀——我這里也犯了鎢礦的錯誤。”

  鎢礦的錯誤在漢唐集團里人人皆知。

  本來漢唐集團在廈門商站收購一種沒有用的重鐵礦,也暗示過大概采集的地方,由于價格對明人來說比較合適,所以,有一些明人還是愿意去找的。

  黑,重,但是沒有用,煉鐵爐都溶化不了。

  有這些標準就好辦了,連一些鐵匠都專門去干采集這個活了,收入不錯。

  但是李子強董事對這個鎢礦的采購數量有些不滿,大手一揮,漲價收購!

  明人一看這沒有用的東西,一斤竟然能掙上五馬票!

  瘋了,很多人去龍巖,去清流,撿唄,又不累人!

  本來永勝伯鄭彩都不知道有這事情,但是這一漲價,他的幕僚就提出這事來了。

  值這么多馬票?竟然還比生鐵貴這么多?!

  永勝伯鄭彩一瞪眼,說,收歸國有,統一經營,集中力量辦大事!

  然后明人不讓采集了,全是鄭家一家干,還試圖漲價到十馬票,被李子強董事惱恨地打壓到六馬票的價位。

  有人批評李子強董事的行為,說,看看吧,本來可以讓福建百姓多一個收入,這一下子,全沒了,我們現在又用不了那么多鎢。

  李子強董事痛心地說,媽蛋的,那是鎢,鎢!給我一座鎢山,我們都不嫌多,現在都是白菜價了!!

  總之,這事情是個教訓,漢唐集團如何定價的問題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不能拍腦袋,以那面世界的思維來算的。

  申冷儛會計聽到范例部長后悔提成比價太高時,沉默了半天,紅唇微啟說:“我們是不是太黑了?”

  ps:感謝這老朋友yezhongye、酒后不亂性、guozhiyin、科技種田流、凌步虛、血色總督的支持。謝謝以各種方法讓這本書活下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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