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唐集團組織遠洋商隊時,沒有考慮過各方反應,當然也就沒有什么保密的想法。````
如果真心想開展遠洋貿易,他們還巴不得天下的人都知道。
由此,各方勢力的反應是不同的。
鄭家的考慮就比較正面一些,積極參與進來了。這個遠洋貿易是塊大肥肉,都是十倍以上的利潤,他們也知道這一點,但是漢唐集團竟然舍得派出兩條戰艦,還有一條什么補濟船來護送商人,這一點真是搞不通。
商人求利出海,這是必然,軍中重器,用來征戰天下,這也是必然,哪里用軍中重器來為商人們服務?
難道就為賺商人們交得那些服務費?
在自家的書房里,永勝伯鄭彩想到這里差點笑出聲來,如果真是這樣,我鄭家可以出十倍的費用,雇傭他們的安保大隊來我廈門、泉州、漳州三地守衛,再來幾條他們的戰艦也守在廈門。
那樣,我鄭家可就徹底放心了!
他們的戰艦有多好用,永勝伯鄭彩非常明白,三弟送來了詳細的密信。
當時,他們在海中軍演時,三弟提出想要上船觀看,漢唐集團竟然很痛快的答應了,還說是歡迎指導。
三弟觀看完了后,寫下了一段密信:
船行如風,靈巧如猿,炮火如雷,其距甚遠然水手操帆卻不甚熟練,假以時日,不可戰矣,我鄭家愿與之永結同好。
我曾經詢問他們可否賣與我等戰艦,其海安大隊長曰:
汝若能尋來林青霞、張曼玉、范冰冰、李冰冰、林志玲等五名女子,漢唐集團可為我等配上艦對艦導、彈!
我正深思之時,其人又笑曰戲言耳,但看其神色頗有悔意大哥必要認真找尋此五個女子,不可輕視!
先前,但凡提到王家之女王祖賢時,漢唐集團之人便神色凝重,在我面前,常常以目相視。
其人或悔多言,便勸我去尋吳杰廠長,不必通過董事會我不以為然,漢唐集團必然忌諱我等私下結交技術員,尤其是產出軍中重器之人,如此,便不可短視。
伍大鵬董事長善矣,準我等求、購,但求吳杰廠長同意。
吳杰廠長惡矣,其人光首,面黑,與人面前摳腳,出言曰:訂單已經排到明年夏天,一年后或有可為。
我大笑,曰:若是能找尋到林青霞、張曼玉、范冰冰、李冰冰、林志玲等五名女子,其可有為乎?
其人大驚而立,椅子翻于身后而不知。
追問我是否有刻刻號,我佯裝冷笑不搭言,其驚慌更甚,墨鏡滑落而不知,冷汗淋漓。
又一名技術員同他不知說何,轉眼之間,其人嬉笑如故,但語氣平和許多,提出五百船匠工作三年,方可訂購一艘軍艦,但火炮卻不屬其職責。
此言屬實,分化而治之,是漢唐集團之大策略。
我未明言認同條件,其人大怒,曰其帆船是科技之產物。
我思之,我鄭家此時以火炮為先,戰艦為后,守住港口為先,出海做戰為后。
我正與林勝利廠長溝通,事有可行之意。
永勝伯鄭彩看到這里時,擊掌叫好,果然是我三弟,一人之力比得過上陣沖殺的大將百人了。
永勝伯鄭彩看著那墻上的大地圖,目光不由得不滑向臺灣島,那里,不光有三弟全家,不光有二弟的親子,還有他的寶貝女兒鄭秀文。
鄭秀文能去臺灣上學,這是永勝伯鄭彩的一個適應手,但是漢唐集團的表現卻屬實讓他失望。
他們竟然沒有看出自己無比明顯的暗示!
天下至親者,骨肉也。我能將鄭秀文送到臺灣,那漢唐集團還能真以為我是因胡姓女子的事情?
笑談一般。
胡柳技術員在廈門主抓婦女工作時,有些越過自己的職責權限了。
當時的計劃很完美,一些簡單的技術工作,非體力性的,完全可以交給女人來做,尤其是閩南之地的婦女們。
在歷史上,福建女人本來就是能干的,她們親自出海打魚都是常態。
只有勇敢的婦女才能養出勇敢的,敢于出去闖蕩的地區性男人。
當然,他們不會被歷代獨裁者所喜,善于逃跑的子民都不是好子民。
當然,他們也會被那面的世界當成一個國家的代表。
當然,地域差別的攻擊從來都是分化民眾的一種技術手段。
非常可惜的是,胡柳技術員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后,多走了幾步。
她堅決反對給女人裹小腳的行為,堅決要不尊重當地的風俗。
為此,她還專門給董事會發電,表明自己是女人,完全推翻了當初她說的,尊重當地的風俗,要考慮時空差異的許諾。
當時,伍大鵬董事長都不會說話了,我靠,她都領著安保隊員上人家門去強令不讓給女子裹腳了,這是嚴重干涉人家內政啊,我的胡柳技術員,如果是民間勞苦大眾也這樣對待女兒,你這都屬于帝、國主義侵犯人權,我說。
還好只是少數高知家庭的事情,正在想辦法對付那些窮酸呢,但是胡柳技術員一下子就上了永勝伯鄭彩家去了,她又聽說他家要給鄭秀文裹腳,當時,她還領著兩個安保隊員一起上門找人家永勝伯鄭彩,還好人家當時去泉州視察了。
這就很不好了,這是裸的威脅。
連賀陽站長都說:“你太沖動了,我的小柳,他會以為我們在威脅他的統治,回頭他就讓老百姓罵我們,我們就太被動了,再讓幾個小流氓向我們丟磚頭,你說我們咋辦?開槍是不開槍?”
胡柳技術員一下子推開了賀陽的擁抱,冷冷地說:“我就是聽不得女人第一次裹腳的慘叫,你沒聽過吧?我就是不尊重當地的民俗了,怎的!”
賀陽站長說:“你當時都答應這些要求了,怕有不好的影響呢。”
胡柳技術員又后退了幾步,說:“契約精神?滾蛋去吧,賀陽,董事會,我胡柳就不遵守契約了,來罵我啊,處理我啊!只要有一個女孩子慘叫,我就讓這個契約精神滾蛋!你別碰我,我還就和鄭彩對上勁了呢!”
永勝伯鄭彩回來后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怎么漢唐集團的關系鬧僵到如此地步?
一問才知道,老妻要給女兒鄭秀文裹腳,卻不知道如何讓那個胡姓女子得知,領兵上門來了,聲言決不能摧殘幼女。
永勝伯鄭彩仔細考慮了一下漢唐集團的動機,忽然明白了,他們讓一個女子無理取鬧,這是看我對他們到底會是什么態度 永勝伯鄭彩接見了胡柳,但是眼睛卻對著賀陽說:“賀站長,我家女兒是我至愛,不用讓別人來指手劃腳吧?”
賀陽站長還沒有說話呢,胡柳技術員搶先說:“不是想干涉你的權力,不要給女兒裹腳了,婦女靠男人才能活著的時代很快就過去了,你的所作所為在這個地方絕對有引導性,你要發揮正面作用!”
當時,永勝伯鄭彩的面目還是一直沖著賀陽站長。說:“我家女兒,用不上別人來操心,但是,我也不是贊成女子裹腳”
他眼角看到那個胡姓女子笑了,他事先不知道老妻也要給這個女兒裹腳了,但是他知道這是為這個女兒好,只有這樣她才可能嫁給詩書之家,無論什么時空,還是讀書人家才是女子的好歸宿,但是,他看到女兒的小臉嚇得煞白,當時就否了裹腳的念頭。
胡柳技術員說:“裹腳,便是將女人的骨頭折斷,用來滿足那些卑鄙無恥膽小男人的讓人惡心的愛好,這就是變態!”
永勝伯鄭彩無語,低頭凝視著自己手中的茶水,這味道有些苦了,想必是過春茶了,吸入了泥土的氣味。
賀陽站長說:“是啊,好好的女人便成為殘疾人一般…”
永勝伯鄭彩看著賀陽站長輕聲說:“這是廈門商站的意思,還是漢唐集團的意思,老夫不得其解…”
胡柳技術員一下子站了起來,直視永勝伯鄭彩,說:“這是我個人的意見!”
永勝伯鄭彩又凝視著手中的茶水,看這顏色,又似茶頭,這茶水還真不一般呢。
賀陽站長笑笑說:“這是我們兩個的意見,真心希望永勝伯能一紙號令,讓這人間惡習永遠在福建停止!”
永勝伯鄭彩的心中一下子亮了,福建,整個福建!
他沉穩了一下,裝作為難的樣子,輕輕敲著茶桌說:“老夫雖然人微言輕,但不可折了廈門商站的面子,我便試著發布一個公告…”
“好啊!”胡柳技術員跳了起來,這著實嚇了永勝伯鄭彩一大跳,手中的茶水差一點溢出了。
于是,泉州、漳州、廈門三城有令:女子裹腳,有傷天和,實為人間惡習…但有此事,大刑伺候。
永勝伯鄭彩手下的文人大才們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他們紛紛撰文擁護,那些文章從婦好、冼夫人、花木蘭扯到荀灌、梁紅玉、秦良玉…讓人讀過后,一時間都以為是女人們把天下的仗打完了,總之,永勝伯鄭彩就是杰出的領導,女子放腳就是英明的決策,不過他們事先都干什么去了?
過了幾天,永勝伯鄭彩親自來到廈門商站,他知道那個胡姓女子不在,她是去廈門婦女勸業中心了,誰知道她們整天在那個院子里說些什么,永勝伯鄭彩一輩都不想見到胡姓女子,就說話時竟敢看男人的眼睛這一點,他就斷定,這個胡姓女子定不是良家婦女出身,要不然漢唐集團也不能把她放逐到廈門來,見到她真讓人頭痛。
賀陽站長熱心地接見了永勝伯鄭彩,并親自為他沖了咖啡,本來想要放兩塊方糖,但永勝伯鄭彩沖著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說:“老夫吃得了苦,一塊足以,不似你等年輕人,性喜甜食,呵呵。”
賀陽站長看著這個四十六歲的老夫,心想,這口頭上的便宜,讓他占了不少,咱倆其實一般大,不過你占就占了,誰讓我現在的心情好。
永勝伯鄭彩的第一件事情是請求讓女兒鄭秀文去臺灣讀書。
賀陽站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來一千個才好呢,又不是自己去教。
永勝伯鄭彩一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有看明白自己的深意,不過,他相信漢唐集團里一定有人能看明白…我老鄭都敢把親生女兒放你們那里…他曾經問過女兒喜歡去臺灣上學否,女兒鄭秀文低首說,她想永遠留在爹爹身邊…永勝伯鄭彩一看她的小女正在擺弄玉佩時,就知道她還不知道心里會高興成什么樣子了,王家祖賢與她也不知道通了多少信了。
這第二件事情…永勝伯鄭彩輕聲說:“我想拿下仙霞關和福州兩地,如此,福建才能一勞永逸。”
他說完這句話后便低頭喝咖啡,眼角卻掃過賀陽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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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