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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鄭家集團的世界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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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梅樂芝經理第一次起不了早床了,就是渾身上下都腰疼。

  等他睜眼一看,嚇了一跳,王祖賢正趴在身邊,小臉靠他很近,正在細細地觀望著自己,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怎么了,祖賢?”

  “樂芝,我想好好看看你是相公昨夜讓我這樣叫你”

  梅樂芝經理伸出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說:“好啊,這樣好,我們在稱呼上要淡化對自我身份和尊嚴的貶低。”

  他抬手看看表,啊呀,這都早晨八點多了,多少年沒有起來這樣晚。

  “那是什么?”

  “機械式手表。”

  “我也想要,”

  梅樂芝經理直接摘下來了,遞給了王祖賢,說:“聽說我們漢唐集團里有私下帶的,我可以按市場價再買一塊。”

  “那我不要了,聽說給漢唐集團工作后什么都會給的?”

  “如果工作中確實需要表,是可以的。你想來漢唐集團工作?”

  “正是,樂芝在哪里,祖賢便去哪里,你們那里女人能做的,我一定也能做。”

  梅樂芝經理笑了,拍著她光滑的后背說:“現在呢,她們的工作,你哪個也替代不了,不過以后要是努力做也許可能。”

  “你教我可否?”

  “當然,不如我們先從拼音來吧,俗體字你都認得了,書法比我還好。”

  兩人定下了學習內容后,梅樂芝經理就想起床了。

  王祖賢攔住了他,張口就喊到:“春梅,秋菊,伺候姑爺起床。”

  兩個小丫頭應聲進來,原來她們早就在門口等著。

  梅樂芝經理先是沒攔住她,只好自己一下子就鉆被窩里了。

  他絕不能讓女人給她穿褲頭!

  他想到了,這個各方面的教育工作還是很漫長的,誰讓他找了個大學生妹子呢。

  第三天,梅樂芝帶著王祖賢跨了個院子就回娘家了。

  王祖賢和母親進到后屋去嘰嘰咕咕,梅樂芝和岳父王翰林在正廳里危言端坐。

  梅樂芝問過好后,王翰林說:“祖賢小時頑劣不堪,大時又百無一用,還請賢婿多多擔帶。”

  梅樂芝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大明式謙虛,它總是極端降低人的品格和能力來表達一種禮貌,事實上如果換個環境,它就可以走向另一個極端,無限高度的吹噓或者無盡的歌功頌德。

  梅樂芝說:“祖賢在兒童時真正要感謝您的開放式教育,讓她在與大自然與社會的互動式認知過程中美好的天性沒有被泯滅。”

  梅樂芝又馬上說:“近自然,親人性,大善!”

  王翰林哈哈大笑,捋著長須說:“朱熹曾說,孔子所謂‘克己復禮’,《中庸》所謂‘致中和’,‘尊德性’,‘道問學’,《大學》所謂‘明明德’,《書》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圣賢千言萬語,只是教人明天理、滅人欲。老夫對此卻不贊同賢婿以為呢?”

  梅樂芝想了想,記得明末時王陽明的心學好像已經與程朱理學完成了分裂,說:“‘明天理,滅人欲’這句話,作為一種對唐朝及五代十國以來放縱、奢侈和貪婪等人欲橫流的社會風潮的一種反省和修正,自然有它提出和存在的合乎邏輯的原因,但是由于它思想表達的語言的局限性和詞匯的外延的不周密性,造成了這種思想的不確定性和容易被以各種不同目的來解讀,從而引發對它的全面否定,甚至在不同時期會出現不同形式的反復。

  這一點,可以在明大陸的思想哲學歷史發展中看得清清楚楚。”

  王翰林低頭喝了半天的茶,像是在思考。他們手里的茶杯已經是漢唐集團式的了,不用再雙手平端茶碟,而是單手直接拿著茶柄。

  梅樂芝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前經常翻譯外國文獻,說話特點難以改變。我贊成岳父對祖賢的教育方法。”

  王翰林笑了,說:“當然,女子教育豈能與男人相同”

  梅樂芝心想,還真不錯呢,這是要明確提出教育過程中的性別差異了。

  王翰林說:“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然不可多得。若是由此整天舞文弄墨,做出些丑事反而不美,不如重其婦德!”

  原來這樣啊,梅樂芝心里失望,這就是王翰林版的女子無才便是德了,性別歧視。但是他看了看王翰林斑白的胡須,不想再多說什么。

  接下來,由岳父引見,梅樂芝經理參加了眾多的酒會、詩會、賞花會、賞月會,閩南稍有名氣的文人都見過了,但是收獲不大。

  會談主要內容以罵閹黨、罵韃虜和歌頌永勝伯鄭彩為主,其間還有不少文人內部的一些齟齬,沒有人提到蒼生生活,沒有人提到未來的局勢走向。

  在梅樂芝經理的眼里,這些人連偽知識分子何斌都比不了,連一個建設性看法都沒有,而且談話間還可以看出他們不講邏輯,全是詭辯。

  這是一群把詭辯當邏輯的知識分子啊!

  梅樂芝經理深深體味到,這些中老年知識分子思想僵化的厲害,基本上沒有共同語言,如果單單來尋章摘句,寫詩吟詞,他又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思想僵化了,那么我們自己呢?雖然在步入老年的前期有了一個這樣的機會,但是,以后千萬要警惕。

  可是,現在就開始警惕的卻是永勝伯鄭彩。臺灣漢唐集團可以要我等的各種物件和勞動力,但是,如果他們的黑手伸向了我等的廣大文人賢士,這可是萬萬不可。

  我老鄭雖然當初也殺過文人,但那是與我等作對的文人。做大事,哪里有不去四處招納賢士的?

  永勝伯鄭彩趁著梅樂芝經理登門感謝他這個證婚之人時,話里話外的好陣子試探,沒見梅樂芝經理有招納閩南賢士的意圖,又見梅樂芝經理真誠,心里只是半信半疑了。

  永勝伯鄭彩回顧了一下這一陣子的管理,發現自己還一直沒有太重視賢士呢,不過不晚,永勝伯鄭彩連續幾天之內任用提拔了若干名有些許名望的賢士,不差他們那些工資。

  這一下子,永勝伯鄭彩的聲望在閩南民間更是如日中天了。

  不過,永勝伯鄭彩確實有驕傲的成績。

  閩南安溪地區現在一個月所產的生鐵,在這個時空,是全世界月產量第一了,到年底,完全可以達到年產量第一。

  當然,明大陸的其它產鐵地區差不多都受戰爭的影響了。

  永勝伯鄭彩從漢唐集團那里買來耐火磚,據說是堿性的,為什么不知道,但是確實有效,工匠說可以把原先的煉鐵窯加大,加高。

  還從漢唐集團那里學會了砌爐密法,還可以隨時買來各種催化劑,是什么不知道,但是確實有效,工匠說比抓把沙子抓把泥土丟進去強。

  還從漢唐集團那里學會了水力輪式風箱,還能隨時得到他們的大明版工程炸、藥來開煤礦,鐵礦。

  當然,這個還和永勝伯鄭彩把地方上的各種小割據勢力都一一清除了有關,使各種商品的流動性更加順暢。估計永勝伯鄭彩以后會遇到翻案的事情。

  在龍巖地區,憑啥不讓人家少數民族占個山寨后,就開始設路障收銀子呢?偏偏逼人家去挖煤?

  永勝伯鄭彩也詢問過梅樂芝經理,我等生鐵產量真的是世界第一了?

  梅樂芝經理認真地說:“現在你這里月產四千噸生鐵,以各種數據來看,當然是世界第一,但是我認為安溪地區的生鐵發展更應該注意可持續性發展,這其中包括對工匠的勞動保障工作。”

  永勝伯鄭彩哈哈大笑:“這個自然,技術員嘛,他們多活一天,就能多出產幾窯的生鐵,可以換回多少的物件啊我老鄭不僅給他們放假,也給他們開工資,我等自然明白漢唐集團的手段”

  龍巖地區的煤產量可以說是世界第二了。

  那里原本比臺灣產出的多,但是漢唐集團用上了工業手段后,龍巖地區的幾家手工業開采的煤礦只能退而求次。

  龍巖地區已經成為閩南一個可以威嚇人的地方。

  梅樂芝經理沒有用心去調查,單單從民間的傳說來看,他估計那里完全可以用每十噸產量死傷多少來計算。

  閩南地區依然實行大明律,但是一切懲罰,都是用到龍巖一年,二年,三年不等的勞役來替代。閩南地區的治安某些時候,可以說是夜不閉戶了。

  鄭家軍在大大小小的戰場上抓到的俘虜,不反抗就絕不殺戮,連馬夫都記下了這一點,他們除了送臺灣換物件之外,也都有了去處。

  永勝伯鄭彩曾經對梅樂芝經理說:“吾不惠也,吾不惠也,白白地養在牢里,還要費人力看管;白白地在戰場上殺死,還要費人力掩埋。幾枚土豆,幾支玉米,幾條咸魚便可活之,產出甚多。

  漢唐集團教我甚多!”

  梅樂芝經理想說些什么,又只能一聲嘆息,以后吧,一切都會改變的。

  在木炭和生石灰和水泥市場,鄭家集團完全憑借公正公平的市場規則擊敗了漢唐集團和潘家集團,價錢上,沒有一家有他低。

  普通的民間需求上,誰也賣不過鄭家集團,不過用有些漢唐集團的人的話來說,鄭家集團連工資都不給工人發,生產方法又和我們差不多,這誰他娘的能競爭過他們!

  鄭家集團的鄭三爺鄭斌在密信里提到過這一點。

  對漢唐集團的言行一直保持敏感的永勝伯鄭彩微微一笑不在意,說:“我等怎么可以光給吃食,不發工資呢?當時韃虜逼迫甚急,算是為大局奉獻罷了!現在嘛,發,一定發。”

  他接受了手下幕僚的建議,發土豆票,玉米票,咸魚票,然后可以去鄭家集團的商鋪兌換,同時,又給他們發了一些馬票,也不能沒有零用錢。

  民間百姓的感恩之意更加濃厚,一片歌頌之聲,讓人熏熏然。

  但是鄭家集團覺得損失了些,便又有幕僚提出增加兩成茶業和絲綢的出口稅,目前廈門也可以說是明大陸第一出口地了。

  這一個政策還是專門針對來廈門的各種紅毛蕃,對漢唐集團的出口稅保持不變,原因是廈門特色,不多解釋。

  敢于抗議的哄走,能讓爾等上岸做生意就是對爾等大善了。

  鄭家集團也覺得也應該建一座海關大樓了,比熱蘭遮的還高如何?

  三爺鄭斌密信里說,無妨,但是這個水泥只能買漢唐集團出產的,我等的怕是不夠堅固。

  永勝伯鄭彩說,三弟多慮了,家中所用的木炭是漢唐集團所產,它耐燒;水泥當然也是買漢唐集團的自家所產,不敢放心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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