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唐集團中負責網絡線路維修與管理的技術人員胡靜戈,沒有心情去欣賞分解座頭鯨的場面。`頂`點`小說`他直接從漁業碼頭回到自己的宿舍。
剛進門便感覺身心俱疲,于是蒙著被大睡了一覺,連午飯都沒吃。這一大覺讓他一直睡到了傍晚。
醒來后,心情好了些。年輕,讓他變得嗜睡了。
他摸了摸耳朵,點了一根煙,把枕頭往床頭堆了堆,在床上仰面半靠著,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中。
這次行動的前前后后,像海浪一樣開始在腦海里涌動起來。
自己這次的做法太不科學了,過于急著表現自己了以后表現的機會有的是,何必挑一個風險這么大的行動出頭呢?
一開始,漢唐集團在網上發布捕鯨行動時,本想完全安排有出海經驗的人參與,但是諸多熱心人士報名…大家想到我們又不是那面世界里養海船的船主,出一趟海只算經濟利益,大家有這樣的參與熱情也是好事情,集團成員多多增長一些出海經驗對誰都有好處,就在報名的人中選了一些,胡靜戈技術員算是其中一個。
大家在人身安全問題上都不用擔心。漁三上面的各種設備那面的世界都算是不錯的了,別說這個時空了…至少救生手段一流。
在天氣預報方面,憑借紫云號上的天氣雷達,漢唐集團能做到七十二小時提前預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前幾次小型臺風天氣都讓臺灣安全地避讓了…當然還是受到一定的損失了,但是不值一提。
要不怎么能讓明人漁民往臺灣跑的人越來越多?單單就是一個大鐵花能提前告訴大家海面上的事情,而且不管多遠的地方,都是不離十的準成…這就是海神一樣的存在了…他們連浪頭多高都能算出來!
到臺灣打魚去!好處多多這是很多漁民前來時的念頭。
胡靜戈技術員選擇參加這次行動,只看重了這次行動有足夠能抓人眼球的優勢了…但是自己在參加郭子仁船長培訓時,有點不用心,這是自己的不足。
不過,也不能說沒有收獲,至少他與郭子仁船長有了一些關系,這一點比較重要;還有與林勝利廠長也有了點頭之交,這也不錯;還有其他人的一些泛泛之交…人的社交關系很重要,特別是在某個時刻中,特別是在這個集團里。
胡靜戈技術員還是法治小組的成員,這是他主動參與的。
當時組長江鐵生說了一點看法,他非常贊同,便主動要求參與了。
“我們應該時刻考慮到十年后,我們自己合理的地位…不可能任由漢唐集團剝削我們的勞動,以集團的名義讓我們付出,讓我們一味地聽從命令安排…雖然簽了合同,但是世界是運動和發展的,一切從實際出發。
雖然事先告訴了我們基本事實,但是,具體的問題要具體分析…總之一句話,現在就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來,這有錯嗎?”
對,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來!那樣…他胡靜戈就必須有一個自己的圈子。
那么自己在那面世界失敗的原因是什么?
太隨性,太隨意了,其實命運給自己機會了,卻被膚淺而暫時性的誘惑給迷惑了,過于看重享受…可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這都年輕二十歲了…
年輕二十歲了,是什么感覺?
他撫摸著自己重新健壯的胸肌,非常有型的六塊腹肌,再往下是年輕而昂然的過去交往過的女人他不自覺地一個一個回想著,他的臉上忽而冷笑,忽而撇嘴,忽而遺憾,忽而溫馨最后想到了自己的老婆,也許真是有一點點對不起人家,真的。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過去了,重新來過了!
年輕誰沒犯過錯?!算個世界是運動發展的!
他剛要來激情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舍友任雪峰的聲音,“老胡,你中午沒吃飯啊?可別是病了”
自我激情哥胡靜戈慌亂了一下,抽出手說:“啊,老任回來了,沒事兒,睡了一個大覺,剛醒來呢。”
打斷別人那個聯想的任雪峰,卻沒有直接進屋子來,在外間屋先洗起了臉。
憤怒哥胡靜戈沖著外屋豎了一下中指。
任雪峰是他的舍友,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大文科生。
他是熱蘭遮城總部的人力資源、材料管理及發布、檔案歸類備份的辦公人員,使用起辦公軟件來,比楊友行秘書熟練…他還不時有各種兼職工作,體力上的除外,這個人的身材偏瘦了一些。
他私下里經常與楊友行秘書互相吐苦水,互相拍著對方的后背安慰對方。
當然,這個任雪峰辦公和楊友行秘書也有重要的區別,他和江鐵生是朋友,而楊友行秘書卻與江鐵生不合。
他試圖讓兩個人和好,但是卻以失敗告終,這兩個人,一個叫對方為美分,另一個回應為五毛…
據說這兩樣生物是天生對手,不可能調和的…
任雪峰洗完了臉后,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老胡這次有大功了,知道我們收獲了多少鯨油和鯨肉嗎?真讓人高興…”
在宿舍的屋里,胡靜戈哼哼了兩聲,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而是要關心如何能把這次的不利信息的作用,減少到最小…
任雪峰進來時,胡靜戈早起來了。
他這時穿著整齊,正在一本正經地對著鏡子梳頭呢,個人形象是加分的一種手段。
任雪峰沒完沒了地說:
“除了發給明人勞工做報酬了之外,我們得到了鯨肉十點三噸,鯨魚油,除了還沒有提煉的之外,現在就有四噸了!能吃的內臟沒稀得計算…不過,聽說一個整肝要有二百公斤了…把它上面的膜撕下來,完全夠組建幾個軍鼓隊用…藍翔學校是不是還可以加幾樣打擊樂器…我們的‘歡樂組’,就會越來越有感了!”
“哼哼…”
“對了,還擠出將近一噸的鯨奶…聽說今天晚上,天上人間就能供應熱奶了…一會兒嘗一下味道。”
“…哼哼。”
“快走吧,他們都在等我們了…今晚人到的最齊了。”
“哼哼。”
兩個人快步向著天上人間的酒吧走去。
今天晚上,是法治小組人員到的最齊的一次,連帶著后來參加的人員…有十幾個人了。
作為法治小組成員之一的胡靜戈技術員,當然喜歡小組里的人越多越好,今天晚上是一次懇談會,大家聚一聚,深入認識一下,這個對誰都有好處…
兩人進了酒吧后,在可吸煙區,看到了那些人把兩張桌子拼到了一起,正聊得歡氣…
天上人間的酒吧應女生們的要求,改成了無煙區和可吸煙區兩塊…幸好女生們泡吧的人數少些,還是可吸煙區的地方大。
今晚不知道誰放了一曲《卡薩布蘭卡》,整得還挺深情的,充滿了懷舊味道。
江鐵生組長看見他們兩個進來,連忙揮手歡迎,說:“就等你們兩個了!”
大家七手八腳地挪著凳子,倒出了地方。
有明人服務員走了過來,任雪峰和胡靜戈點了熱奶又加了三塊糕點。
小組成員胡靜戈微笑著對江鐵生組長說:“沒辦法,今天早晨剛回來,睡了一大覺,沒吃晚飯…”
江鐵生組長目光炯炯地說道:“大家可以看到,我們的技術員們是多么的勤勞…但愿我們這些無私奉獻,能得到公正的回報…可是我一直想問,為什么在這個集團里,有人辛辛苦苦的工作,有人就可以憑借著自己的職位,收獲比我們大呢?這和那面的世界有什么不同?”
李錚奇怪地問道:“老胡,我聽說你是主動報名去的…”
胡靜戈含糊地哼哼了兩聲。
江鐵生組長有些不高興,這個李錚,沒有明白我開場白的意思…
強權勝會計悠悠地說道:“我們知道不可能有絕對的平等,但是如何消除職位帶來的不公平待遇,卻是可以商討的”
楊建國點著了自己帶的煙,小心地把火柴揣回兜里后,說道:
“正確。”
江鐵生組長微笑了,他說道:“我對事不對人,梅樂芝大經理為什么會有明人上門提親?為什么不找西門廠長?為什么不找任雪峰同志?為什么不找李錚同志?卻找他?分明是看中梅樂芝大經理手中的審批權利嘛我有表述我看法的權力吧?”
江鐵生組長雙手一攤,求問似地掃視了大家一眼。
眾人想了想,紛紛點頭,這一件事情,很難完全說是私人事情。
江鐵生組長很滿意,他又說:“如果當官的都利用自己的職位和職權為自己撈好處,那么我們穿越還有什么意義?
還不是建立了一個欺壓明人,嗯,我們祖先的吃喝享樂集團?
大家看看,現在就開始過上了喝著百年孤獨,聽著西方靡靡之音,講究小資產階級情調的生活了,不去想著清除菲律賓、澳門的白人勢力,是不是心里還想著跪舔白人?!從他們的征兵行動的表演,我們就看出,他們保守,自私甚至冷漠!”
小組成員胡靜戈連忙把最后一塊糕點一口咽下,做出認真聽講的樣子。
江鐵生組長看到了胡靜戈的動作,滿意地說:“我們吃飯是為了革工作,而有些人工作是為了吃幾口好飯!”
江鐵生組長剛要再拋出幾個思考很久的觀點,忽然步話機響了,是司馬建國來的。
他對大家說:“大家繼續聊,看看還有什么想法,最后讓任雪峰同志整理一下,以我們小組的名義發到網上去!”
任雪峰激動地說:“放心組長,我一定會整理好的!”
江鐵生組長出了酒吧來接,原來是司馬在大飛輪仿制上又遇到了難題。
“你再讓我聽聽轉動的聲音。”江鐵生組長說。
步話機那頭傳來了大飛輪的運行聲。
司馬說:“是不是還是大飛輪偏心的事情?”
“這次不是了,八成是活塞銷松動了,使活塞頂部撞擊了氣門,連桿受損了,是不是它總突然熄火?”
“對,對。我再試一試,有問題還問你啊!”
“司馬,這都不重要,你最好來我的小組”
“不了,老江,人的愛好不同,我喜歡做這個。”
等江鐵生組長回到酒吧時,大家仍是討論地激烈,但話題卻變了,這讓江鐵生組長心中大恨。
李錚又搶著說話了:“我早都改主意了,不建宇宙科學教了…我們把道教整合一下,現在啊,這個道教一沒有教旨,二整體是碎片化…我們很容易操作嘛!”
第一次正式參加聚會的張明澄廠長馬上說道:“我反對人為的去建宗教!”
張明澄廠長這次是專門從高雄地區來這里的,主要是為了領一些骨粉,高雄水泥廠的余熱,漢唐集團也不想放過。
當然也為了參加這次的聚會。
張明澄廠長覺得剛才的話,語氣有些沖了,笑了一下,說:“我倒是有個提議…在那面的世界里,臺灣的人間佛教活動搞得比較成功…我想大家可以借鑒一下…我剛才發群文件里了。”
李錚大手一揮,說:“佛教是收費宗教,不誠信…”
張明澄的臉有些漲紅,說:“哪里寫著要收費了…”
李錚快速地說:“進廟要花錢買香,許愿要買香油,還愿要捐這個那個…可以賄賂的神靈還是神靈?能攢下廟產的佛教不是收費?”
張明澄有些生氣,說:“你先看看我的資料好不好?那些是自愿的好不好?別那么輕易下結論好不好?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想過修正呢?那么西方的天主教現在好像還有贖金券…你怎么不說?”